第1章 诸事伊始
“你醒啦!”一个满是激动的声音回响在少年耳畔。好像很近,又好像遥远。
“嗯。”少年迷糊着,本能地应了一声,缓缓从床上坐起,按了按太阳穴,感觉脑袋有些晕眩。虽然不知道是谁在对自己说话,但他并没有去想清楚的打算。
“快点!快点!试炼就要开始了,你得尽快赶去试炼塔!”那个声音在耳边催促。声音回荡着,在少年的脑袋中一直回荡。
“试炼?”少年感到有些疑惑,但发胀的脑袋和回荡的呼喊不允许他想太多。他旋即好像想到了什么,或者说这个想法是被塞入他的脑袋的,“对!我该去进行试炼了,得快点。”说罢,少年便快速起身要出门。
“你该准备一下。”那个声音变得不再急促,反而有些温和,好像主要的目的已经达成似的。
“对,要准备一下。”少年感到自己越来越迷糊,不过现在不是乱想的时候,越想脑袋越乱,得赶快去参加试炼才行。少年拿起了桌子上的储物手镯戴在手上。他知道的,知道这件储物法器为什么在这里,知道里面是什么,知道试炼时如何使用。对,他应该知道,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即使他好像从未见过这东西。
少年走出了门,门外的景色很奇怪,远方的建筑辉煌、巍峨,但有些晃眼,看一会便加剧了脑袋的昏昏沉沉;眼前的假山巧夺天工,溪水波光粼粼,繁花似锦,绿草如茵,但又给人似真似幻之感,好像眨下眼这些都会消失。
少年晃了晃脑袋,揉了揉眼睛,不去想这些,头好像更加昏沉了,身体摇摇晃晃。
“试炼,得赶紧去试炼。”嘴里念叨着,仿佛施了某种魔咒,少年瞬间稳住身形,快速前进 ,他知道路的,虽然他似乎没有去过,路好像也并不存在。
当少年停下脚步,站定了身子时,试炼塔的大门就在眼前。
“我好像走了神?”少年感到有些奇怪,强忍着头痛回忆,他发现自己不记得一路走来看到过什么,就好像自己一直待在原地,并没有动一样,总感觉哪里不对。
“不,那不重要。”少年突然对自己说了一句话,紧接着便以双目无神的状态用力推开了试炼塔的大门,快速向里面走去。
少年再次回过神时已经身处一片昏暗的空间中,眼前的是一只约有三米高的怪物,它身形似人,却长着猿猴的脑袋,毛发异常浓密,湛蓝色的眼睛给人幽邃之感,四肢上覆有漆黑色的鳞甲。
它的手中则是一柄血红色的巨剑,身上穿着一件残破的黑色甲胄,从残缺的地方窥见它的腹部,只能看见一片眼睛状的图案,玄妙复杂。
少年并未对当前状况感到任何疑惑,在他的眼中一切都很合理,接下来只要斩杀眼前的怪物,试炼便结束了。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清醒,脑袋不痛了,也不再昏沉,但总有种说不上来的怪异感觉。
少年摆好架势,先发制敌,从储物镯中取出一张符箓向前一抛,猛喝一声,“禁魔领域。”一道道波纹从这张符箓中散发出来,瞬间形成了一个新的空间,将少年与怪物拉入其中。对面一动不动的怪物这时发出了痛苦的低吼,仿佛受到了极大的压制。
只见怪物四处张望寻找着,似乎这才注意到少年的存在。
下一秒,只听“刺啦”一声,没有任何征兆的,它就已经出现在了少年的身后,并且手中的巨剑已将少年那薄如纸的身躯劈作两半,那身躯也确实变成了两片纸——一张破碎的符箓。原来少年早有准备。
“空间封锁,屠魔!”在怪物的身后不远处,少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身旁多了一张发出银白色璀璨光芒的符箓,手中握着一把散发着至阳至刚气息的长刀。
怪物没有为眼前的少年变成纸屑感到疑惑,也不做停留,而是迅疾转身,手提巨剑向少年冲了过去,虽然不能再进行刚才那样诡秘的瞬移,但它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哼!”只听少年轻哼一声,将手中长刀向前用力一掷。让人诧异的是,那长刀居然出现在了怪物的身后,轻轻挥动一下,一颗硕大的头颅飞出,没有鲜血四溅,怪物的身躯摇晃晃两下,然后轰然倒下。
沉寂,沉寂在蔓延,击杀怪物后,少年似乎什么都忘记了,什么都不在乎了,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双目渐渐失神。
那个怪物除了头部与身体分离之外,再无其他变化,非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个被拆掉脑袋的木偶,不像有生命逝去的姿态。
禁魔领域渐渐消退,封锁空间的符箓终于耗尽了力量化为虚无,那柄长刀静静地插在怪物身旁,这一切似乎透露着说不出的诡异。
时间流逝的痕迹不显,也不知过了多久,一个散发着绿色光芒的光团出现在了这片昏暗的空间,紧接着一道声音从四面八方涌向伫立着的少年。
“你放走了魔·心猿。”那声音听不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刹那间,少年惊醒了,扭头看向四周,只见一个被毁坏的封印牢笼,牢笼中空空如也,已不见封印之物,一柄泛着银光不该存在此界的匕首插在封印中枢的位置,龟裂的阵纹蔓延开来,已经彻底失效。
少年刚要开口说话,忽然感到有点不对,急忙看向自己,他的身形渐渐模糊,哪里还有人类的样子,赫然是一个类似绿色光团的蓝色光团。现在才真正的清醒。
“我被影响了。”一道没有感情的声音传向四方。
“不必如此,你已经有了情感,心猿的能力改变了你的认知,这是意外之事,但你不再永恒,不能再待在神宫。”那声音回应。
蓝色光团闻言身形一阵变幻,化为人形,容貌最终定格在那少年的模样,略有一丝无奈,道:“便以此人形态降世吧,其名‘张似锦’。”
神宫,或称万塔之地,这里处处是封印之塔,也只有一座座样式相同的塔,这是诸天万界世界意志的停驻地,也是它们建立的牢笼。万界之中常有强者诞生,尤其是拥有毁天灭地之能的强者,在此类生灵肉身寿命耗尽之时,世界意志便会引导他们的真灵进入封印之塔。以此来减少太过强大的生灵诞生,保证世界的延续。
刚刚发生的事已经说明,人类,或者说一个类人者不能再待在此地,这里只能由完全没有情感的世界意志看守,才能达到永恒的宁静。
张似锦暗叹一声,想了想,随后又道:“魔·心猿逃往了何地?”
一道缥缈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孤星,荧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