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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滴血开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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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只有你说的妖怪,鬼也会吃人,不过是用一种比较不人道的方法取走人的魂魄而已。”秦向晏领着沈青山走到车尾的位置,捻起一根系在把手上的红绳。

    沈青山问他:“你的意思是她的魂魄没有了?”三魂七魄呢,说没就没了?

    秦向晏微微点了点头,身后跟着的人问他,“这个红绳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比较大众的,平安福的意思,你可以这么理解”秦向晏答道。

    沈青山有点不懂,他虽然一直是三好学生,但并不是课外书一点都不看,“难道就没有可能是人为的吗?”

    “灵魂什么的应该有符咒或者秘术可以抽出身体吧?如果有人懂这个可以轻而易举的做到吧。”

    沈青山表明他的一种看法。

    秦向晏带着人靠近了人皮,后者努力的往后扯身子,激烈的挣扎推搡,“靠,我不看。”

    “皮是从头顶被剖下来的,不是整齐的切口。”秦向晏用手指滑向下,不规则的皮肤仿佛被风吹起轻轻的翻动了一下。沈青山这下清晰的看见人皮头顶的缺口。

    整副躯干都是从这个洞里被挖空的,只是想想就够恶心的。“更像是被人暴力撕扯开得,但是目前不借助药物机械手段的话可能达不到这个效果。”秦向晏了解了差不多,只是简单的说了他的猜测。

    周遭的声音只大不小,沈青山被拉着出了人群。他充满困惑的问:“你为什么对这件事情这么在乎?”

    秦向晏:“我周围没有任何有魂体,如果能找到一个魂体的话说不定可以问问原因呢。”他把两人变成实体,上了车。

    目前为止他有很多想问的问题,但是一时有点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问。

    憋到最后,沈青山伸出了手掌拍自己的脑袋,问他:“你刚刚那一下子,是基本操作?是个鬼都会的技能?”

    秦向晏慵懒的把手枕在头下,轻飘飘的说:“不是,可能是我死之前就会吧,不记得了。”

    好吧

    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该唠完的也都差不多了,拥堵的路段因为警察的疏散才开始慢慢移动。地上残碎的玻璃渣和汽车残片正在被环卫工人打扫。

    路过那辆车的时候,秦向晏突然开口,“我得去找他。”

    沈青山一边开车一边分出思绪回应他,“你说谁?”

    沈青山手里拿着那条从车上扯下来的红布,秦向晏就跟在他后面跟着,双手插兜,简直不要太酷。

    “我们就这样去他家?”沈青山伸手示意。

    秦向晏觉得他有职业病,平时送礼送多了,不让他送还不舒服。他道:“不然还要怎样,去买个大母鸡?礼品盒?也不大合适吧。”

    沈青山说不过他也不想说他,他还蛮乐意听秦向晏阴阳怪气。

    两人敲响了房门,门内一直没有声音,沈青山侧目,再次尝试敲门。就在刚伸手的时候,门被打开了。里面的人隐没在没有光的地方。

    沈青山看不清楚,便礼貌的说道:“是朗俊平吗?”

    男人听到自己的名字才突然动了一下,门外泄入的光慢慢迎接男人,此时男人也上前走了几步,一脸戒备的望着突然拜访的两人,并且回答道:“我是,你们是……”

    沈青山尽量温和的摆出姿态,“得知了您夫人的事情,我们可能能帮助到你,所以贸然上门打扰。”

    男人闻言神情一惊,更加戒备的微微合拢了门,沈青山见此赶忙说:“您不用担心,我们也是有事相求所以才上门叨扰。”

    秦向晏不由得多看了沈青山一眼,嘴角不明显的勾起来。

    男人见门口停放了一辆价值不菲额的车,两人看起来也文质彬彬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让男人放松了警惕。

    男人转头让屋里的孩子进了房间才让他们进来。

    屋里莫名让人压抑,沙发和墙壁上都是彩色的油画笔画成的画,餐桌上凌乱的摆放着速食泡面和杂七杂八的垃圾袋。

    他目光所及,没有一处是干净整洁的,有些地板角落还有不明脏污。

    沈青山坐在沙发的一边,秦向晏嫌脏,找不到地方坐干脆就站着。

    “我们看到您夫人了,节哀。如果您想和我们一样弄清楚事情原委的话,请相信我们。”沈青山真诚的说道。

    “我们想了解一下您夫人最近有没有什么异常。”

    男人一听这个就红了眼,咬着牙说:“我……她是被鬼杀死的!”

    沈青山有些惊讶,秦向晏不同,这人眼眸在听见鬼的时候迅速沉了下来。

    愤怒和不甘能摧毁一个人的理智,男人无助地嘶喊道:“凭什么这种事情偏偏被我们碰到啊,该死的命运,那些作恶多端的人怎么得不到报应,为什么让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碰到这种事情!”

    男人痛苦的捶自己的大腿,怨恨无处发泄,也没人能帮着不公平的世界做出回应。

    沈青山贝齿无意识的轻轻啃咬嘴上的死皮。

    “你怎么知道是鬼?”秦向晏坦白问道。

    男人抽出一张纸,擦了擦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跑出来的鼻涕,“是前天晚上。”

    “我们夫妻两个一直都是换班开大车维持生活,虽说生活拮据,但是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我身体一直都不好,除了能来开开车,其他事情几乎都做不了。”男人打开了屋里的灯,视线清晰起来。

    “后来我们用尽了积蓄买了一辆大车,还考了证,我们两个一般都是白天我开,晚上她开。直到前天晚上,她突然抽风了一样,指着天空激动地说有人。”

    沈青山没有着急追问,而是静静地等他调节情绪。

    “那天车都没有几辆,更别说有人了,在那么宽的路上怎么可能会有人?而且小霞还说那人在天上飘,那不是鬼还能是什么!”男人说到最后都有些气结。

    国道?沈青山定了定思绪,“你也看到了?还记得在哪里吗?”

    男人泄气的摇头说道:“我没看到。”

    倘若仅仅是在路边无意冲撞的倒也还好说,若是有人刻意寻仇,反而不太好找到魂魄。

    “你们家里,你或者她,有什么仇敌吗?”沈青山问道。

    男人连忙摆手,自嘲似的,“别说仇敌,就是看不对眼的都没有。”

    “我们这种人,就连活着都是勉为其难,仇敌根本说不上。”并且多次强调这是不可能的事儿。

    秦向晏拍了拍男人的肩膀,“节哀。”

    沈青山问出了地址,拿出手机备忘录记下。此时男人开口,“我还能见见孩子他妈不?”说着泪花就开始闪。

    还能怎么见?人死不能复生,沈青山没有接下话茬,而是看向了不远处的秦向晏。

    秦向晏走向沈青山,把手里缠在他手指上的布条松解下来,“你妻子为你们求了一个平安福,系在车后面,关键时刻能保平安。”

    男人颤颤巍巍额的滑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流,秦向晏无声无息地用食指画了一个符。

    “你系在身上吧,你妻子的一份心意,它默默的保你平安。”秦向晏把这条历经风雨无数的红布条系在了男人的手腕上。

    男人突然失声痛哭,“啊啊啊,小霞,你回来吧,求你了,让我再看你一次,让我替你吧。”

    秦向晏有些于心不忍,偏偏换成是谁都无可奈何,命运于我们来说不公,还要受它摆布。

    沈青山跟着秦向晏出了门,两人一前一后的下楼梯。

    “你说真是他说的鬼吗?这手法也太惨无人道了。”

    秦向晏走在前面头也不回,“八九不离十,不过也难说,还是得去看了才知道。”

    话锋一转,秦向晏看向他,:“你今天怎么又请假?”

    沈青山一脸不可思议,快跑了两步和他并肩,嘴上骂秦向晏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这不是为了跟你一起来吗?”

    沈青山捏着吊牌瞪他,“你要是一个人来,还得抱着盒子,不然你这阴气都没地方充,如果是我来,你就只需要往木牌里一躲就好了。”

    秦向晏道:“我要不是不能自己带着木牌出来,也用不上你了。”

    不知道为何,秦向晏发现木牌只有在沈青山身边是可以让他进入的,其他状态下他都无法进入。

    沈青山知道这点,所以有些时候敢和秦向晏蹬鼻子上脸,一副‘我是主人你得听我的话’。

    “所以你怎么请的假?风行之不是只给你两天假吗?”秦向晏拉开车门。

    “对啊,但我请病假,他还能不给我批?”沈青山得意的笑。“所以我们什么时候去找你说的鬼?”

    秦向晏有些错愕,不是因为别的,而是沈青山的态度实在是转变的太快了,就在两天前,不夸张的说沈青山恨不得收了所有鬼。两天的时间转变成了兴致冲冲的去找鬼?

    没来由的秦向晏想逗他,“诶,年少不知神棍好,错把行之当成宝。”

    沈青山无语至极,宽宏大量不计较,“你就嘚瑟吧,回去就把你砸了。”

    说到这儿倒是提醒他了。

    两人尽快回了家,秦向晏进屋抱上匣子出来,把沈青山招呼过来,“快想办法帮我打开,我可不想去哪儿都抱着。”

    抱着是奇怪,所以限制了秦向晏,如果让他解开现在还真有点不愿意。

    坟头岭应该恢复了,至少不会被水浸泡,如果可以沈青山这就可以将这人扔回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至今沈青山没提过要把他送回去,秦向晏更是没说,两人心照不宣的从不提此事。

    但不把他送走一直在自己身边秦向晏会愿意吗?他没问过,也不太想问。

    沈青山应声,脱下了鞋子换上拖鞋走过去,佯装配合,“怎么做?”

    俩人围着盒子研究来研究去,实际上某人心不在焉,根本不想解开,所以不想出力。无非是装装样子罢了。

    秦向晏可不知道,只当这人认真帮他想办法呢。

    “上面这把锁打开很容易,麻烦的是上面有一个禁制咒。”

    “听起来简单易懂,所以解开简单吗?”

    秦向晏告诉他,“解开禁制没那么简单,施术人不会用这么没用的东西禁锢我。”

    ……那他就放心了。

    “那就算了,就算把符咒解除了,对你影响又不大。”沈青山手腕搭在匣子上轻轻敲打。“既然如此就不必费这个劲了吧。”

    秦向晏跑去房间,然后噔噔噔的又跑出来,手里捧着一本残破缺页的书递给沈青山。

    “金匮真言?”

    “恩,你要学的东西只有一点点,最重要的学禁制术的解法。咒术沾你的血绘制而成,匣子就能解开。”

    秦向晏细长的手指在他面前晃来晃去,陈旧的纸张翻飞。

    沈青山一看里面的字体就头疼,“我天,这什么年代的书?繁体字?”

    “里面包含内丹修炼,符咒术数,医学养生,还有卜筮。你抽空看看,只要把这一页看懂就好。”

    秦向晏将书撵平,摊在沈青山面前,这一页就有小半页都看不太清楚,有些部分甚至还在旁边写了狂乱的字。

    或许是渴望知识吧,他困惑的问秦向晏:“这是草书吧。”

    秦向晏:……

    “是符号!”

    “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学不会,我会教你的。”秦向晏气定神闲的坐在一边。

    沈青山:“我一点都不担心。”最好是一直都解不开,他求之不得。

    “不过我更好奇为什么一定需要血。我看小说里面直接用血就能解决问题,要不然咱们试试?”

    秦向晏长臂一伸,抱住桌上的果盘,是沈青山先前就洗好的草莓,他捏起一颗扔进嘴里,心满意足道:“我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不过几乎没这个可能,血只是一种解开禁制的介质,换句话来说算是为了破坏需要付出的代价。”

    “如果禁制咒是锁,那血算是打开的献祭品。”

    献祭品……会对身体有害处吗?沈青山握住锁,上面有一个锋利的锐口。

    秦向晏懒懒的窝在沙发上,专门躲开了离窗户更近的位置,即便是阳光晒不到他也不乐意去窗户附近。

    沈青山专门将家里的所有窗帘都换成了深色,白天到黑夜几乎从不打开,就是为了把这个懒成猫的人安稳地放在足够舒适的地方。

    他余光一直关注着某人,手上悄悄的划了一个口子,血滴在泛黑的锁上。

    只有一瞬的红光明灭,之后就不再有任何动静。

    秦向晏说到奇门遁甲,卦象卜筮就再也停不下来,一人喋喋不休。

    突然他头顶一轻,好像压在他身上的大石头被搬走了,秦向晏被突然解咒惊的不知所措,举着手中的大草莓呆愣住。

    沈青山同样惊讶,直觉那个红光不是眼花看错了,他暗自在心里猜测说不定开启了什么奇怪的模式。

    秦向晏的动作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走近问道:“怎么了?”

    秦向晏一口把草莓塞进嘴里,快速跑到匣子旁边,“你对他做什么了?”

    沈青山站在原地看他,“滴血。”

    “滴血?!我靠,你成功了我靠。”秦向晏一把扯开不堪重负的小锁。

    果然!

    匣子内的小说颠三倒四地躺着,秦向晏抱着自己的另一种身体狂喜。

    沈青山压根没想真的给他打开!这踏马什么情况?不是说几乎没有可能打开吗????

    靠,不可控制的恼怒让他感觉自己有可能会扇自己巴掌。

    沈青山不明显的冷笑一声,“你运气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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