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心疼
两个人的手背早就被雪冰的变红了，手心从一开始的刺骨，到现在的温暖，俩人都发现了其中的变化。
“谢哥，手感觉没那么凉了。”小胖惊喜的说道。
“那肯定的啊，初中物理都知道，力是相互的，你使劲搓着凯哥，那你的手肯定也不会冷了。！”
俩人发现有了效果，心中更加的坚定了。刚才变慢的频率，逐渐变的快了起来。
“小胖，你要天天干这活，肯定一身肌肉！到时候追你的妹子指定少不了！”老谢为了能鼓励小胖，一直在想着法的和小胖聊天。
“哈哈！谢哥，你对现在妹子的喜好这么了解？”
“你这臭小子！我是在帮你，你还挑起我的毛病来了！”
俩人从胳膊，双腿，双脚，胸口等等位置搓了个遍，然后开始了第二次循环。
“谢哥，120啥时候到啊！”小胖感觉到了体力的边缘，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老谢最怕小胖问这个问题，一直和小胖聊着乱七八糟的事情，听到小胖这么问，肯定是坚持不住了。
“兄弟，坚持住！凯哥和小川就靠咱俩了！就算胳膊废了，也要把他俩救过来！”老谢嘴里这么说着，可身体也吃不消了，胳膊很酸，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
孙凯的脸慢慢有了血色，呼吸也变的匀称了。
“小胖！别只靠胳膊发力，适当的让胳膊休息下，用手肘发力！”老谢找到了一个小窍门，感觉这样能省点力气。
小胖一试，果然效果显着，速度没有减慢。
虽然是冬季，老谢和小胖脸上都出了不少的汗。
孙凯慢慢的张开了眼睛。
“凯哥！你醒了！”小胖激动的说道，眼睛里含着泪花。
“太好了！凯哥你没事吧！”老谢在一旁问道。
孙凯体温渐渐回升。
“没事，就是觉得现在还是很冷，比刚才的时候好多了。小川怎么样了？”
老谢看着躺在地上的汪小川，没有什么变化。
“小川，他应该也快了吧。”老谢说的明显没什么底气。
“小胖，你别管我了，你去帮老谢，快！”孙凯命令道。
“好！”
孙凯醒了过来，小胖最担心的就是汪小川了，恨不得马上就让汪小川醒来。
“凯哥，你能行吗？”老谢又问了一句。
孙凯感觉头还是有些晕，长时间的低温环境下工作，血液流速变慢，大脑的血氧含量降低导致的。
“别管我。”孙凯现在身体很虚弱，说话都没有力气。
老谢和小胖从外面捧了一波又一波的雪。
小胖身上穿着的线衣都已经湿透了，嗓子感觉都要冒出火来。双手已经开始发抖，看样子身体到达了极限了。
两个人的速度比之前慢了很多，即使采用了各种省力气的方法，都坚持不住了。
从一开始的搓，到后来的揉，再到现在，等同于抚摸了，小胖终于停了下来，两只胳膊不停的颤抖。
“谢哥，我真的不行了。”小胖说话也变的有气无力。
老谢知道，小胖和汪小川的关系最好，不到最后一刻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你先休息几分钟吧。”老谢还在咬着牙坚持着。
汪小川的脸色，慢慢变的红润了。
小胖坐在计量间的地上，后背靠着管线，心里期盼着120的到来。
孙凯都醒过来了，120竟然还没有到，小胖心里有了疑惑。
“谢哥，你说120怎么还不来呢，这都过去多久了！”
不只是小胖有疑惑，老谢同样觉得不对劲，报警电话都打了快半个小时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这也太反常了，按理说早就应该到了啊。
老谢双手机械性的在汪小川身上搓动，但已经明显没了力气，并且产生抖动。
“谢哥，要不你休息几分钟吧。”小胖心里虽然惦记汪小川，但看此刻的老谢，特别的心疼。自己刚刚从老谢的状态过来的，知道有多难受。
谢文中没有说话，只是简单的摇了摇头。
就在老谢快要崩溃的阶段，计量间门外传来了车辆的声音。
孙凯躺在地上向外看去，小胖也抬起了头，只有老谢，还在重复机械动作。
首先冲进来的是冯和平，后面有张岩，杨帆，王天宇，吕金泽，孙卓，陈永庆，还有120的工作人员。
走在最后的是三矿的电焊工，小小的计量间挤了一屋子人。
大家看到眼前的场景全都惊呆了，时间好像静止了一般。
地上躺着两个赤身裸体的同事，管线上靠着的那个双臂还在发抖，老谢此时慢慢的抬起眼睛看向众人，眼神里写满了疲惫，还有在地上的雪堆。
冯和平心疼了，张岩心疼了，所有人都默默的流下了泪水。
“给我们让个地方啊！”后面的120人员喊了一嗓子。
大家这才缓过神来。
随车医生马上对孙凯和汪小川进行了简单的检查。当摸到汪小川的身体时，反复摸了几遍。
“干的漂亮！”医生看向老谢，夸奖了一句。
老谢咽了口口水，滋润了下喉咙，不知道眼前的医生在说什么。
“大夫，现在都什么情况？”冯和平马上问道。
“旁边的这位已经苏醒，问题不大，一会回院接受下一步的检查。这位身体已经暖了，我相信他很快也会醒来。你们谁是单位的领导，一会和我回院签下字。”
“我去吧！张岩你留下处理现场的工作。”冯和平揪心一样的疼。
看着双手颤抖的小胖和老谢，冯和平由衷的敬佩。
“大伙给他们找几件衣服，老谢小胖，你们也一起去医院检查下吧。”
大家忙着从车里拿衣服，收拾现场，不到两分钟，四个人和冯和平就离开了。
剩下的人，内心久久不能平静。虽然没看到发生了什么，但大家都能猜的出，是何等的惨烈。
“张书记，外面管线已经没有水了，现在可以干活了。”电焊工在门口说了一句。
几个人这才从计量间走到了外面。
两半平整的保温泡沫，两块切割整齐的黄夹克，最外层包裹的铁皮，还有铁皮上的螺丝，整齐的摆放到了一起。
管线破损处十米之内，没有一丁点的雪。这可是刚刚下完的雪，周围竟没有雪的影子。脚下站着的地方全都是水，再结合孙凯和汪小川，大伙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抓紧干吧。”张岩只说了这四个字，低着头回到了车上。
剩下的人便帮着电焊工，不到二十分钟，焊接工作顺利结束。
“这活干的真快，一点没耽误。”技术员孙卓对电焊工说道。
本来是句夸奖的话，可谁都乐不起来。为什么会这么顺利，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心知肚明。
“我这的工作完事了，你们开下闸门，要是不漏水我就撤了。”
陈永庆一开闸门，只听到水流的声音，焊接处严丝合缝，没有一丁点的渗漏。
张岩在车里，用纸巾擦了擦眼睛，回想了一下这件事的整个经过。
老谢在报警时如果能说的详细一些，救护车就会早点赶到现场，也不至于找不到路后联系到单位。
冯和平和张岩先去找到救护车，又带着救护车到的计量间，浪费了大量的时间。还好谢文中和小胖一直没放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这时，有人敲了敲车窗。
张岩降下车窗，外面站着的是王天宇。
“书记，管线焊接完毕，没有漏点。杨班长他们正在恢复管线外包装。”
张岩点了点头。
王天宇汇报完工作后，刚准备走，就被张岩叫住了。
“天宇啊，你上车。”
看着坐在副驾驶的王天宇，张岩有很多话想说。
“今晚的突发事件，你觉得孙凯这个班组干的怎样？”张岩问道。
王天宇不明白张岩怎么会问这个，也不知道张岩的意图。
“非常好啊。”王天宇不敢过多的发表自己的意见，但今晚的事全队人都看到了，只能实事求是的讲。
“行吧，年轻人还要多努力，你去吧。”
王天宇一脸懵，没弄懂张岩想要说什么。
在汪小川和王天宇两个人里，张岩看到的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汪小川虽然平日里沉默寡言，性格还有些孤傲，但做事还是脚踏实地的。
王天宇性格谦逊，做人做事懂得礼貌分寸，说话大方得体，本是个不错的孩子，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