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灵山至宝无心镜
满园明亮。
满屋温暖。
空气里有诱人的饭菜香。
静园里忽然没了往日的寂静，反而多了些烟火气。
她时不时的从厨房探出头来，脸颊处还沾了一点面粉。碧玺跟在身旁，细致的学习，为她将披散的头发用一条不知从哪找来的碎花方巾扎着。
笑脸盈盈，眼睛明亮得好像夜空里刚刚出现的星星。
“你回来了。”
微笑着，林冉冉从矮屋走出来，接过碧玺递过来的毛巾，将手擦净，笑容是那样温柔。
白晔诧异，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又热又暖的液体让白晔的声音变得低哑。
他望着她宁静温柔的笑容，突然曾经那种熟悉到不可思议的幸福再次向他袭来。心莫名一痛，他忽然不敢让她看到自己狼狈快乐的样子，转头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林冉冉像是习惯了他的冷淡，也没有太过在意。将他的那份单独用小碟装好。
碧玺也不用她提醒，自顾自就整个食盒提走，向书房的方向走去。
“我去送，娘子姐姐忙了那么久，赶紧先吃。”
“嗯，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吃。”林冉冉眼睛亮亮的，笑着说。
“那我很快回来。”
于是林冉冉发现，碧玺难得跑得像飓风一般迅速。
……
那天夜晚，
月明星稀。
林冉冉已经在熟睡间。
碧玺一壶清酒，遥望星宿，目色迷离，神情飘忽。
白晔则依旧端方自制，背脊始终笔直，目色坚毅，也是望着遥远的星宿。
这么些年，遥望这些星宿，似乎成了他们相同的习惯。
里屋里的人儿，睡得安详。
屋外之人，望着星宿，面若寒潭。自从经历了失去她的痛苦，他们都有些隐隐担忧，隐隐恐惧，担忧又会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将她带走。
“白晔，谢谢。”碧玺对着白晔举杯，饮尽杯中酒。
白晔嘴角微微扬起5度上下的弧度，但他不饮酒。“她现在体制太弱，你得带她多锻炼锻炼。”
“她已经足够努力了。”
“还不够。”
“那是你要求太高，会吓跑她。”
“不会。”
碧玺摇头，“白晔兄还是这样老古板啊。”
白晔起身，准备进里屋休息。
碧玺先他一步起身迈步，轻声说，“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哟~”
碧玺哈哈笑着，笔直走向林冉冉的房门，只是正要开门的时候，忽然想到了什么，又没有开。化作一只美丽异常的孔雀，蜷缩在她的门口休息。
白晔化作一缕白光，出神入化的功力，一闪之间，悄无声息的出现在林冉冉的床前，细心的为她将被子盖好，又为她细心的整理了散乱的发丝。细致的模样，像极了进入女儿房中的老母亲。
事毕，白晔保持着这5度的微笑，迈步闪身于静园里屋，这里有太多太多独属于他们的回忆，白晔化身一头硕大花白的白虎，蜷窝在林冉冉白日习字的榻上。
……
这一天。
林冉冉懒洋洋的趴在桌前，写写画画了好一阵。
最近不知为何，情绪一直不高。
待碧玺做好吃食之后，林冉冉大快朵颐了一番，也不知为何，抄这个心经比以前抄作业可累得多，没一会，就又累又饿了。
林冉冉一边吃，一边对碧玺的厨艺大加赞赏，不愧是天生神力之人，学习能力真是无人能及，才不过短短几天功夫，做饭的能力可谓是突飞猛进。
碧玺还经常好奇宝宝的询问林冉冉，一些菜谱中的疑惑，在林冉冉指点迷津之后，更是有了画龙点睛之效。
……
另一边。
遥远的边塞，狂风呼啸。
一双紫眸，遥望暗黑无边的夜空，风沙绕他而过。
裴玄妖异绝世的脸深藏在鬼面具之下，世人只知玄武将军英勇盖世，举世无双，却无人见过他倾世容颜。听说这遗世独立的骁勇将军，爱上了一个寂寂无名的小妖，为此还沉寂了好几万年的时间。后又听说那小妖忽然失踪，裴将军更是失踪了好一段。
军师王刚远远的望着他们的将领，每当夜幕降临，只要不是军情紧急，他都会用这样的眼神望着遥远的天际。
王刚不想打扰他，就这样远远的站立，望着那遗世独立的孤寂身影。
“听说前不久，将军找到了他日夜思念的人。”右护法对军师王刚说。
左护法接言，“现在军心稳定，捷报更是接二连三，如今战事已稳，将军为何还是坚守在这里。”
王刚不答，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谁人不知将军心怀苍生，没有十成把握，他怎会放心离去。
左、右护法不再说什么，也默默的站着，守护这脚下的土地。
……
妖界的白天比黑夜长，
也有四季之分，
尤其夏季的白天。
林冉冉趴在案上叫苦不迭。
写写画画了这么些时日，石磨依旧是纹丝不动，不知道究竟是哪里除了问题。
林冉冉一脸扫兴的仰卧在地板上，说什么也不肯再写一个字。
碧玺兴致勃勃的从外面跑进来，手里捧着一个硕大无比的果子，绿油油的表皮，猪尾状的藤蔓。
林冉冉扫了一眼，瞬间眼冒金星。
这是？“西瓜！！”
这里竟然有西瓜，这是从哪里弄来的？
“等着，我马上切开给你吃。”碧玺乐呵呵，就知道娘子姐姐会喜欢，顿时笑得更得意了。
林冉冉迫不及待的望着，那是一个馋虫上头。“你从哪里摘来的？”
碧玺一边切瓜，一边回答林冉冉的话，“就在前面不远的山头，在一个小溪边上摘的，还有很多。”
虽说不远，但是这一个小山头到另一个山头，没有几十里也有上百里。如果全靠人的脚力，那可太难了。
“下次也带我去看看呗，我在这里可要憋坏了。”
林冉冉望着旁边依旧沉静自若的习字温书的白晔，甚是不解，他除了偶尔到小院打坐，练习术法，就是待在这房里温书习字，永远都是安安静静的样子。
这样，难道不无聊吗？
“好。”碧玺眼睛亮亮的，赶紧点头，这不就能去锻炼锻炼了吗！
确实已经好久没有出门了。要是以前的梨冉，早就闹着要出门了，根本坚持不了这么久。
即使碧玺总是变着法的给她带些外面的新鲜玩意。
林冉冉吃着瓜，一脸笑意，与刚才的窘迫判若两人状。
感叹自己的命好，不仅有美男老师一对一指导，还有帅哥哥天天准备不一样的吃食，还时不时带来一些惊喜。真好啊。
白晔难得一脸宠溺的表情看着满足的她。她总是那么容易知足。
“外面时局动荡，你现在没有一丝术法，这样出去，容易出事。”白晔出声提醒。
碧玺想想，确实很有道理。
“娘子姐姐确实这样出去太危险了，他们会吃掉你的。”
妖界同类相残之事都是屡见不鲜，这也是物竞天择的结果，只是，这一切绝对不能被娘子姐姐遇到。
林冉冉一脸失望，顿时感觉口中的瓜不香了。“可是，我好想看看你们的世界啊。”每天只对着两个人，再帅的脸也不能天天下饭呀。
碧玺无奈，不知如何安慰。
白晔从乾坤袋中，找出一套软甲递给林冉冉。“不可去太远。”
她体质太弱，再不动一动，心经怕是也抄不动了。
一听可以出门，林冉冉眼睛又亮了。
白晔想了想，说，“如果你只是想看更大的世界，我还有别的办法。”
“什么办法？”林冉冉好奇宝宝。
“你把心经再抄写两遍，我就用无心镜给你看外面更大的世界。”白晔答。
“无心镜？原来在你这里。”碧玺惊叹。
这上古宝器原本镇压在灵山之下，可以观万物，观宇宙，甚至任何之处，无心穿透，除了不能观过去，不能观未来，哪里都能观的宝器，只是不知何时，此物就消失了，原来被这小子弄走了。
“无心镜是什么？”林冉冉问。
碧玺想起古籍上看到的，解释说，“应该就是人界称的电影之物，可以虚浮于空，观万物。”
林冉冉护胸一脸夸张的表情说道：“什么都能看？详细到什么程度了？”
碧玺摇摇头，“无心镜透出的都是真物，不可观过去，也不可观未来，只能观当下。”
白晔点头，没有解释：当初是为了找她，才去灵山独斗灵兽，取得此宝。
“你尚且跟着碧玺先把小世界看了，以后再看大世界。”
白晔难得耐心，话多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