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平行世界
【律所】
等白素和林福赶到了律所，这里已经人去楼空。
几张写字桌，几部电话，什么都没有找到。
白素下楼来到路边，左右张望了一下。
突然她看到远处大楼燃起来熊熊大火，一辆辆消防车从她身边飞驰而过。
“白素，白素”林福的喊声在耳边响起，眼前画面一抖，远处大楼一切正常，并没有发生火灾。
“你还好吗？”林福看到白素一脸懵，忍不住问道
【实验室】
“你确定没吃过迷幻药？神奇蘑菇之类？”吴迪给白素做了个身体检查，并没有什么异常。
“很多因素都可能导致幻觉的发生，睡眠不足、脑震荡或者脑瘤。”吴教授用手电照着白素的眼球观察瞳孔变化。
“我觉得我有些精神失常了。”
“我不这么认为。如果你疯了，就不会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信我”吴教授把手电插回上衣口袋，“你的幻觉什么时候开始的，有什么感觉？”
“第一次看到苏兰的尸体的时候，接着是在成奎的办公室，刚刚是在大街上。相同的人，相同的地点，但却有些不一样。”
“有意思。还有一种可能，幻觉记忆。”
“这不是幻觉记忆。”
“是典型的延长性幻觉记忆。你对时空的柔性有了解吧？”
“当然，这谁会不知道”吴迪在一旁插嘴
“我用一分钟解释一下”，吴教授瞪了吴迪一眼，然后拉过一块黑板在上面画了起来。
“多数人觉得人生是线性前进的，如同一条直线，但这是幻觉。因为每一天我们都会面临各种各样的选择，因此，人生应该是由无数选择组成的树形。每个选择都会通向不同的方向。我们所作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带来一种新的现实。你明白？”
“能理解。但这和幻觉记忆有什么关系？”
“幻觉记忆其实就是对另一种人生的灵光一现。几乎每个人都经历过，我们觉得似曾去过某个地方，是因为在另一种现实里我们的确去过。”
“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我会看到这些东西？”
吴教授摇摇头，“我不知道。”
“有没有可能是马科斯当年的药物使用引起的？凯他舍林？你说过它对人的感知会有影响。如果真是这样，我小时候参与过这些实验，会不会导致我现在看到这些幻觉？”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是一个很有洞察力且坚强无比的人。如果你有什么幻觉，不管是什么，一定是有原因的。相信我”
“相信一个时不时疯疯癫癫的人？”吴迪又开启了嘲讽技能
【总部】
在白素办公室里，吴迪和白素两人聊着天。
“你父亲说我的幻觉是有原因的。也许就是要我找到线索。”
“什么意思？”
“我们有一个受害者苏兰，但在我的幻觉里，一直有两具尸体。”
“是谁？”
“无法辨认。但如果我能回到吴教授说的那个平行世界，我就能辨认出第二具烧焦的尸体。也许那里发生的事情可以帮助我们理解这里发生的事。”
马尔龙冲了进来，“哪里发生的？”
“没哪里。有什么事？”
“你的新任务。”马尔龙皮笑肉不笑，递上一张纸，然后转身离开。
白素打开一看，立刻就炸了毛，她冲出去追上马尔龙，“嘿，马领导，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纸黑字看不懂？请你参加精神测试做评估。”
“为什么？”
“我看了你的报告，发现你的分析和得了妄想症一样，另外我注意到你的行为很不稳定，不止不听我的，还很情绪化，我很担心你的精神状态。”
“不是这么回事。一帮同事等着我推进案情。”
“听着，这个工作强度很大，出现任何情况都可能……”
“这和我的工作能力无关。你就是公报私仇……”
“这正是我要说的，你现在就是感情用事。”
“对，我就是这样，我很想不计前嫌，为了良好的工作关系，我尽量跟你讲道理，但你却咬着不松口。好吧，以后咱们各走各的道，我不会让你小看我。”
“随你怎么说，白素，我依然是你上级。我让你去做精神评估，这是命令，不是请求。”
气哄哄的白素转身就走，把精神评估通知书揉搓成一个纸团捏在手心。
白素来到办公室想找个垃圾桶把通知书扔掉，突然感觉四周有些不一样。虽然同事们还是如往常一样忙碌，但有种说不出道不明的差异。
她环顾四周，看见了林福，林福脸上多出了一道疤痕。“难道……我又进入了吴教授所说的平行世界？”
“林福，我想知道苏兰这案子进展如何了？”
“没什么进展，和昨天一样。”
“我想再看一遍资料”
“你都让半个城市戒严隔离了，现在想起关心一对烧焦的双胞胎？”
“双胞胎？”
林福找出一沓资料递给了白素，然后转身离开。
白素赶紧打开资料一看，被烧焦的两具尸体是一对双胞胎。这时照片一闪，又变成了一具尸体。白素一愣神，再抬头看四周，又回到了熟悉的办公室。
按照幻觉里的提醒，她再次找人查询苏兰的个人资料，但数据库里没有发现她有姐妹。又经过更为细致的追查，原来苏兰的同胞姐妹苏慧在多年前失踪后失去了联系。现在苏慧生活在城市的另一端。
查到苏慧的住址，白素打算亲自上门聊一聊。
【苏慧家】
苏慧家的门没有上锁。
白素和吴迪小心翼翼打开门，家里乱糟糟，有打斗过的痕迹，他们意识到自己来晚了一步。
“白素，看这里”，吴迪发现窗户上的玻璃有被高温融化的痕迹。
“你觉得她会不会和她姐姐一样有放火的能力？”白素问道
吴迪想了想，“我有个主意。”
半个小时后，增援赶到，吴教授和方圆背着大包小包的仪器也赶到了
“你们拆起来费劲吗？”吴迪问道
方圆回答，“吴教授不想拆电子显微镜，但我说服他你要用，接下来做什么？”
吴迪从窗户上取了一块有融化痕迹的玻璃，“苏慧应该是被绑架了，我们需要找出是谁做的。你们先把设备装起来。”
电子显微镜和其它设备都被组装起来，吴迪把玻璃片放在电子显微镜下，然后开始在电脑上调用程序。
吴教授指着桌上的相框说道，“这女孩子我应该见过，看着眼熟”
“可能是你昨天刚解剖了她姐姐，烧焦的那具。”
“哦”吴教授深以为然。
“好了，你们过来看，这是我一直在做的一个项目，都是为了老爷子你。”吴迪指着设备介绍道
“为我？”
“这套程序可以重组修复音频信号。我打算把你以前被泡水的旧唱片全部采集数字化，然后作为礼物送给你。”
“谢谢你，儿子。”吴教授一脸欣喜。
“其实，这里用到的原理很简单，你们都知道唱片机的工作原理吧？”
“一根针划过唱片的凹槽，把产生的振动放大为声音。”方圆抢答
“没错，原理是一样的，只是我不用针，而是用电子显微镜从唱片表面的凹槽里获取高分辨率的数字图像，图像传进电脑，软件将其翻译为我们可以听到的音频信号。我想稍做修正，我们就能在这块玻璃上如法炮制。”
“你是说我们可以在玻璃上重现现场吗？”
“她们的放火能力只在精神紧张的时候被触发，我猜就是她被绑架时发出的热量导致了窗户上玻璃出现融化迹象。也就是说，当时房间里的一切声音都会被刻录在融态玻璃上。”
“就像唱片上的凹槽？”
“完全正确。现在我们就开始扫描玻璃。”
吴迪将玻璃片的图像扫描进了电脑，然后用软件进行调整转化，“让我们听一听成果……”
一阵高频啸叫把玻璃瞬间震碎，大家都捂住了耳朵。
“我的唱片搞不好也会这样”吴教授呆呆的喃喃道
“小失误，小失误”吴迪一脸大家不要介意的表情，“我已经得到了数码扫描图，有没有玻璃无所谓，再调整一下参数……应该就可以了……再削弱一下环境噪音……”
“出去，别靠近我，救命啊……”一个女人求救声响了起来，然后是一个男人拨打电话的拨号音
“倒回去，再听一下拨号音”白素拿着手机对照着音调拨通了号码
“我是马尔龙，哪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