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你别不理我
言软宁到卧室处画了一会设计稿,却静不下心来,刚想停笔姜宁就给她发了信息。
【软宁姐寒哥被司伯父打伤了,他不听劝跑了,我知道他肯定跑回蓝湾别墅了,你能不能帮忙照顾一下他啊,我爷爷身体不舒服我得先回家一趟。】
看着姜宁发的消息,言软宁一下子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司寒的父亲她见过一次,更知道他对司寒有多无情,大二的一次司寒险些被他打死。
想到司寒昨天一整晚都没有回家,今天更没有去公司,言软宁咬唇,抬脚往外走。
伤势若是不重,以司寒的性子不可能会一声不吭的消失。
她走到门口打开门,却看到司寒端着一碗饭站在门口踌躇不前。
开门声也让司寒抬头看了过来,四目相对间,有不知名的情愫黯然生长。
“做了半天,吃点。”
半晌,司寒才将手里的饭菜递过去。
看着他不自在的样子,有一瞬间,言软宁好像看到了曾经少年初次跟她表明心意的时候。
她唇角划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伸手接了过来,朝客厅走去。
司寒唇角勾起,跟在她身后。
言软宁简单的吃了几口,司寒就看着她吃。
“你自己不吃吗?”
她忍不住抬头看向司寒,司寒对上她的视线下意识的避开,却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他忍痛拿起筷子,筷子还没伸到碗里,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言软宁看着他还在粉饰太平的模样,一把拿了他手中的筷子。
司寒一顿,抬头看向言软宁带着几分怒气的眸子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我……”
他想开口解释点什么,却觉得好像所有的言语都有些苍白。
言软宁却没说什么,夹起菜直接喂到他嘴里。
司寒看着她,楞楞的开口吃下她喂过来的菜,继而唇角止不住上扬。
言软宁喂他吃了大部分菜,司寒的眼神一直在她的小脸上,盯着她粉嫩的唇,忍不住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上去,却被言软宁侧头避开。
“宁姐~”
司寒的唇落在言软宁的脸上,声音下意识染上了委屈,就像昔日求吻被拒的小奶狗垂着一双可怜的桃花眼拉着言软宁撒娇的模样。
只是如今,他们都各自多了几层自我保护。
“你是不是还在怨我那日碰了你?”
司寒将脸埋在言软宁的脖颈间,声音闷闷的开口。
言软宁侧眸看着他,并没有说话。
“对不起!我只是没控制住自己,我保证以后不会了,你别不理我了好不好?”
言软宁还是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充其量司寒那日只是在她情绪最低落的时候给了她一巴掌,让她雪上加霜罢了。
“宁姐~你理理我。”
司寒的声音忽而带上了哭腔,言软宁心口微动,终究是不忍心伸手抱住了他,下巴抵在司寒的头上,眼泪止不住滑落而下。
“以后我会控制自己,我要是伤害你,你就打我骂我,但别不理我好不好?”
司寒声音低低的,压抑着哭腔,他的俊脸在言软宁脖颈间蹭了蹭,紧紧抱着她的腰,扯动了胳膊上的伤口也不觉得有多痛。
“司寒松手。”
言软宁看见他胳膊处渗出来的血,轻轻推了推他,却推不开。
“别赶我走。”
司寒声音低喃着,言软宁伸手去碰他的额头,发烧了。
“司寒你先松手,我看看你的伤口,我不赶你走。”
“我没伤。”
司寒执拗的抱着言软宁不松手,言软宁都被他气笑了,明明都伤成这样了还没伤,谁家初恋傻成这样啊?
“再不松手我就真的不理你了。”
软的不行,言软宁只好语气带着威胁的开口。
她能明显的感觉到司寒的身子一僵,不情不愿的松开了他。
他微垂的桃花眸泛着红,噙着眼泪,仿若被人欺负了的小狗,可怜的模样让人不禁软了心口。
言软宁伸手,小心翼翼的脱下他的外套,里面鲜红的血已经将白衬衫染得通红,她看了一眼司寒,司寒却没有疼痛一样,只知道盯着她看。
言软宁便收回了目光,她一颗一颗的解开了司寒的扣子,不小心碰了一下司寒你腹部,痛的他倒吸了一声,她立马收回了手。
“这里也受伤了?”她看向司寒,司寒点点头,“嗯,肋骨断了。”
言软宁张嘴,却欲言又止,她动作更加小心,脱下了司寒的衣服,露出他瘦削却不缺肌肉的伤身。
她才看见他腹部一片青紫,右肩上用纱布包裹着,血已经染红了纱布。
“我叫医生来给你处……”
“不要!”
言软宁想喊医生的,司寒却一把拉住了她的手,言软宁有些微恼,她不知道司寒在别扭什么,受伤了从来不让医生看,除了姜宁。
所以每次受伤都是姜宁帮他处理伤口,剩下的全交给她。
也不知道他是有多不惜命。
“等着,我去拿药箱。”
最终言软宁还是妥协了,别看司寒撒起娇来软的不像样,脾气却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倔,估计是遗传他爸,否则父子两也不可能跟仇人一样,二十多年了关系还这么僵。
她拿来医药箱给司寒换药,才发现他的伤口是枪伤,言软宁摘纱布的手微微颤抖。
她很难想象被自己的亲生父亲拿枪指着是什么样的感受,总之肯定很痛。
“没事,又不是第一次了。”
司寒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你躲啊,你干嘛让他打成这样啊?”
言软宁忍不住开口,她知道司寒从不会跟他父亲动手,可是他父亲呢?一动手就差点要了他半条命,这样的人配为人父吗?
“软宁,我欠他的。”
司寒抬手抹去言软宁脸上的泪痕,低声开口。
确实,他妈咪是生他难产而死,司庭最爱的女人因他而死,他怨不得什么。因为换做是他,言软宁因谁而死,他只会更疯狂。
“你……”
言软宁想说这件事情根本不怪司寒,毕竟他当时就是一个婴儿,怎么能怪他啊?
可是看着司寒苍白的俊脸,她就将所有的话都压进心里。
她无父无母,司寒有父莫过于没有,或许,这也是他们能在一起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