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美丽的定义（2）
“原地休息二十分钟，之后我们会进行对抗训练，大家做好准备。”
大家原地趴了几分钟后又开始热闹起来。
“杨奇又来蹭热度了！”
孙义愤愤不平的喊道。
“这丑八怪又来？”
“看我不骂死他！”
不仅王喜大卫义愤填膺，就连看起来及其稳重的林妍都气红了小脸，按出屏幕，刷刷刷打字。
沈霄一脸呆滞的看着眼前激进的追星人，点开脑机，查了查杨奇——
这是丑八怪？这明明是个超级大帅哥！
尽管这个世界因为人为干涉，整体颜值水平非常高，但屏幕里棕发碧眼的黑皮大帅哥明显比绝大多数人都精致。
不过沈霄随便在社交网络上打开一个相关话题，骂的都比夸的多，其中最离谱的评价是：
“男版生锐心？”
沈霄震惊了，性别不一样怎么凑一起？
“哈哈哈哈哈，我喜欢这个评价！”
李雨搭着沈霄的肩膀哈哈大笑。
“老沈你有没有审美？”
大卫这会儿倒是动如脱兔，两步蹦过来震惊的质问沈霄。
“不是我说的，我只是念一下网友评价。”
“这是心心公主黑粉！”
“杨奇就是靠着营销生锐心代餐火的！”
“男性怎么当女性代餐？”
沈霄震惊了。
“所以不要脸！”王喜点点头，“不过女的也不行，心心公主是独一无二的！”
“毕竟黑红也是红。”
“不过你们真觉得他是丑八怪吗？我觉得挺帅的。”
沈霄开始怀疑人生，她搞不懂这个世界对美丽的定义。
“他就是被公司包装的好，再好看也不是真的。”大卫摇摇头，“样貌基因改造针那么便宜，找个好的基因序列研究师你也可以长成这样。”
“美貌稀缺又泛滥。”李雨总结道。
“对，就这么个说法。”
“我是因为穷且扣不去，你们呢？”沈霄询问，因为她不理解，既然整容这么容易为什么大家不去，她有些怀疑大卫只是真爱粉单纯在diss对家。
李雨毫不犹豫：“我喜欢我的脸。”
大卫搓了搓自己的脑袋：“好像没怎么想过这件事诶。”
王喜一脸遗憾：“整天抛头露面没时间恢复。”
孙义表情夸张：“我爸妈是保守派，知道我去打整容针得把我腿打断。”
林妍摇摇头：“我身体不行，如果打了会有副作用。”
努力融入集体的隐形人小郭见缝插针：“我好穷的。”
最后大家都看向刘影，社恐的独行侠小刘沉默数秒后开口：
“我改了鼻子，感觉很不错。”
“的确帅！”
沈霄点点头。
“发店名发店名！”大卫嚷嚷着，“我把咱们拉个群，刘影推荐一下呗，我想去改改我整体，让我看着没那么凶。”
……
休息过后八人再次被刘媛召集进行对抗训练。
“现在咱们抽签进行两两对决，空手对抗，不准手下留情，不准划水！但咱们毕竟都是队友，所以过程中只接受任何程度的伤情不接受一点死亡的可能。”刘媛用脑机亮出一个二维码，“扫一扫，数字一样的是一组。”
沈霄抽到了3。
“下午带你们到部门一月一次的挑战赛看看，你们可以试着参加初级阶段比赛。”
看到李雨带着标“3”的屏幕，沈霄一阵绝望涌上心头。
“不错我还是有点运气。”李雨看着沈霄没了光的眼睛，十分高兴，“抽数字前专门对着我的幸运物许愿了！”
“真不错。”
那我就是有点霉运在身上。沈霄万万没想到自己在这么多人里抽了一个最厉害的组队对抗，这剩下的一个小时可怎么过？
最高的大卫抽到了最矮的林妍，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孙义和刘影对决。
王喜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和郭嘉一组，一直站在他侧后方等他转头的郭嘉有些受伤的捂着胸口。
“一共对抗六十分钟，期间双方必须倾尽全力，要么把一方打到完全无意识提前结束，要么双方坚持六十分钟不倒。哦，两人一起无意识，也算结束。”刘媛严肃道，“坚决不允许在有意识的状态下认输，坚决不允许互相约定划水，坚决不允许闹出人命，否则你们完了。如果提前结束对抗你们就别去吃饭了，听清楚了么？”
“清楚了。”
“好，各就各位。”刘媛走出场地的白线，按下秒表的同时大喊——“开始！”
沈霄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收到了李雨直冲自己太阳穴的侧踢，沈霄立马双臂格挡。
“嘶——”
太疼了，这一脚没挡住人就没了。
“你今天状态不好哦，我这么慢你都没接住。”李雨小碎步前后移动，“昨天我醒来的时候，你正在和王辉交手，尽管——”
李雨边说边发动攻击，出击的拳头直接划破了空气，对着沈霄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每一拳都带出轻微的“咻”声。
“尽管那时候王辉已经体力不支，但也已经是a级污染物了，速度可比现在我的攻击快得多！”
沈霄躲得应接不暇，根本没心情管李雨在说什么，最后被李雨拦腰一腿踢到了场外的墙上。
“咳——”
沈霄感觉内脏都要被打出来了，但还没来得及缓一口气，李雨的佛山无影脚又来了，沈霄立马抱团滚到一边，躲过攻击。
太可怕了，沈霄觉得这样下去得被李雨打死。
趁着李雨转换攻击模式的空档，沈霄一个鲤鱼打挺起身，然后右脚踏前，左脚跟进，捏紧拳头，运出一股力量直接击向李雨的腰部。李雨立马展拳以柔克刚接住攻击，但沈霄肌肉调整特别快速，另一只手立马跟进出拳，重击李雨侧腰，李雨痛得身体一缩，下一秒便弯腰躲避，同时扫腿想要绊住沈霄，在危机中沈霄的反应快的离谱，直接起跳，并且以李雨的肩膀为支点在空中翻身从李雨身后勒住了脖子。
李雨被这突如其来的禁锢勒紫了脸，原本被危机感刺激得热血上头的沈霄当即泄了劲。李雨笑了一下，随即集中全身的力量，用力向后撞击沈霄的头部。
沈霄没想到李雨心这么黑还这么狠，迅速后退躲过攻击，让李雨趁机挣脱了束缚。
不过这时候两人都默契的缓了缓。
“沈霄太心软了，李雨不要划水。”
沈霄气都没喘匀就听到刘媛对李雨划水的评价，这口气差点没上来。
“果然选你很有意思。”
李雨眼神还带着玩味，但整个人严肃起来，周身气势完全改变。
沈霄听着她逐渐深长的呼吸声，心里咯噔一声再次发动攻击，一记重拳狠狠向李雨的腹部送去。但李雨此时的身体如同鬼魅，避开攻击同时抬腿发动攻击的动作快出残影。
“沈霄你是脑子进水了么？头和脸这么顺手的角度不攻击偏要攻击腹部暴露缺点。”
刘媛在场外骂道。
“你太心软了。”
沈霄被李雨抬起的膝盖击中腹部，痛得弓起了身子，紧接着自己膝盖又迎来一脚，身体平衡被打破，被迫完全陷入李雨的攻击节奏，只能勉强防御以降低伤害。
呼吸越来越急促，汗液挂在眼帘上有些影响视野，此刻的沈霄只想早点晕倒。
“缓缓吧。”
李雨停下了攻击。
“真是……谢天谢地。”
沈霄一下子跪趴下来，结果下一秒就翻身滚到一边，躲过了李雨的自上而下的袭击。
“真休息吧？”
李雨笑着说。
“别，别欺负老实人了。”
沈霄防备的起身。
“不欺负。这次是真的。”
沈霄偷偷转头瞄了一眼在大卫那一组指导的刘媛，又朝李雨靠近一些，说：
“那我们随便打打，不然会被骂的。”
“你这样可不是一个合格的刺头哦。”
李雨退后，一脸防备，充满欺负老实人的恶趣味。
“我……真不是刺头，我很怂的。”
“那我是刺头，我想缓着，才不陪你演戏。”
“……”
沈霄根本不是李雨的对手。
“你怎么笨笨的。”
李雨又靠近沈霄。
“……我只是一个懦弱的老实人罢了。”
沈霄不太想搭理恶趣味的李雨，明明昨天还那么靠谱，今天就这样欺负她。
沈霄鬼鬼祟祟观察了好几眼刘媛，然后又感受了一下浑身的酸疼，突然释怀——现在就是天王老子来了，她也要继续缓着！然后完全破罐子破摔的放松下来。
“你真娇气。”
李雨看着完全放松的沈霄，评价道。
“……我怎么就娇气了？”沈霄从没被人形容过娇气，就连她爸妈都只会嫌弃她粗糙，“我哪里娇气了！”沈霄很震惊，今天已经第二次被说娇气了。
“你这才对打十分钟就因为一点疼痛而放弃训练还不娇气？”
李雨同样有些震惊。
她是真没见过这么娇气的人，忍耐力极差，不愿意多坚持一点，嫌这个累嫌那个疼，就连生锐心那个被惯坏的小蠢蛋都没这么娇气。不过，李雨又想了想，虽然娇气，但沈霄面对所有事情都带着点有些愚蠢的天真和心软。
“不过蠢蠢的也算是可爱吧。”
“……我可真是谢谢您！”沈霄缓了口气，看李雨没再招惹她又心痒痒的问李雨：“你就不疼么？我觉得我打的超用力。”
虽然没李雨那么心狠手辣，但只要被打到的时候沈霄可都是全力以赴拳拳到肉，沈霄都不敢想如此强健的自己得有多大的力气。
“是疼，但不构成休息的理由。”李雨用手指胡乱在地上画着什么。
“都疼了还不能休息，我都想去治疗了。”
沈霄说完后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有点娇气……
“哈哈哈哈哈哈，你昨天可不这样。”李雨看着沈霄夸张的表情笑出声，“你昨天虽然一开始畏畏缩缩，但后面反杀的时候却很果敢。”
“那时候命都快没了，能不果敢么。”
“可是你只要逃跑就可以了。”李雨回忆到，“你那时候比较靠近污染区的边缘地带，而且也没多重要，王辉不会管你的。”
“那时候……”沈霄回忆了一下，那时候突然被污染物关注，而且在幻境里自己也被激出了血性，看着对方要杀队友，一时冲动直接开枪了，“嗯，的确稍微有点冲动，不过我觉得我挺厉害的应该可以试一下。”
沈霄挠了挠头，主要是自己对这个陌生的世界完全没有实感，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重启”功能，让她总有种玩全息游戏的既视感，所以根本不怎么怕死。
不过两次被开膛破肚时身体接收到的疼痛却很真实，而且昨天晚上亲眼看着一个人变成污染物，而准备救人的自己却孤立无援，这些还是让沈霄有些怕了。
“你的确很厉害。”
李雨站起身，她手头有所有人的资料，沈霄是其中平平无奇的人员之一，在昨天李雨使用最高权限再次调用沈霄资料后，还是一样的结果，沈霄的人生也算是一部分二代克隆人的缩影——
父母不堪压力变成污染物，没受太多影响的二代克隆人会被政府福利机构接管养育至正式成为一个合格的劳动力。
沈霄被发现时才5岁，在测试后发现只是应激，所以做了常规儿童心理疏导后就被送往福利院。这本来已经很惨了，结果更惨的是整个救治行动让沈霄在五六岁的年纪就背上了巨额债务，政府自动为她贷款偿还了她在整个救治行动中所涉及的每个机构的债务，这导致沈霄贷款额度一直在警戒线徘徊负债，之后她靠着政府补助和助学贷款完成了初、中级阶段学习，并且在中级阶段的第四年就顺利考上大学，这让沈霄的还款时间不断被宽限。
但即使这么困难，沈霄还是令人费解的选择了生命工程学进行深造，这类专业招工一般要求读完博士，沈霄没钱所以只能在本科阶段结束就毕业，在校期间成绩排在前5，也算是可惜。
不过因为在大学里参加了格斗社，并且是射击协会的王牌射手，所以也算是找到新的出路，迈过了诚信安保部的招工门槛。
对于李雨来说，s级的精神值、优秀的射击与格斗天赋和危机中惊人的爆发力都不如沈霄本人在交流中由内而外显露出的那种游离于社会规则之外的气质引人瞩目。
李雨总被人形容为疯子，一直以来也认同别人对自己这样评价，直到碰到沈霄，她觉得自己和沈霄相比可能其实没有那么疯——因为很多被视为能代表疯狂的行为在沈霄的行动中显得理所应当。
“不过再厉害，也没有——”
沈霄耳边响起细碎的空气声，她立马从蹲着的状态跳起来，但还是太菜，不如刘媛的脚快。
“媛媛姐厉害！哈哈哈哈哈哈！”
“沈霄！十分钟前才说过不能划水，十分钟后你就忘了？”
李雨恶作剧的轻声嘲笑和刘媛气急败坏的河东狮吼让捂着屁股滑行两米的沈霄在心底怒吼：我就不应该犯贱去和李雨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