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碎空枪法背后的责任
眼看短剑就要刺向木榫的脖子，快速奔跑的木榫根本来不及止住身形，这是，木榫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碎石，一把拋向短剑投射的黑影眼睛，黑影视线受阻，一时竟无法锁定木榫的位置。木榫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身体一弓，躲过黑影攻击，但还是被削去一撮头发，哪怕是视线受阻，也无法影响黑影变态的速度。在惯性下，黑影被木榫顶向后，紧接着身体诡异的扭动，藏在左右手的尖石以一种诡异的姿势砸向黑影持剑的右手。
呯！
短剑落地，木榫与黑影在石板上翻滚了数圈，手上的伤口龟裂，再加上翻滚带来的伤，疼得木榫龇牙咧嘴，不过还好，与他猜到的差不多，但短剑掉落，黑影也随之消失。原本叫着丢人的祖宗，此刻鸦雀无声，谁也没想到转来都这么快。藏在黑暗中的木奎也终于松了口气。
“木榫啊木榫，是真的损啊！”一位老祖宗憋了半天，才挤出这几个字。
木榫呼了口气，自己这是通过了吧。想着走向短剑，并拾起。感受到短剑的震动，好像在控诉木榫的耍赖行为，这让木榫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不过很快它就安静了下来，转而在木榫的脑海中，一段记忆忽然出现。记忆中，黑袍男子独坐在巨石上，对面有着乌泱泱的大军，男子往自己口中灌入一口酒，却是怡然不惧。随手一枪，大军前锋将士一一爆射出去，胸口塌陷，衣服被血色覆盖。凝神一枪，大军神体破碎，血流成河。而当木榫想看清他的外貌时，记忆却是模糊。但下一刻却惊奇发现，那柄长枪枪头，正是手中短剑。下一刻，记忆破碎，画面分崩离析，像是被生生截断。紧接着一段文字凭空出现在脑海之中，开篇四个大字……破空枪法。
“破空枪法？原来你叫碎空枪……”木榫这才知道，破空枪不仅是枪，还是一把短剑。心神一动，短剑脱落手掌，枪柄不断变换，在木榫震惊的眼中，不断伸长，短剑变长剑，长剑变长枪，最后一点红纱在枪尖冒出，尽显威风。
“唉。”
正在木榫欢喜之时，一声叹息声传来，像是期待已久的东西忽然泯灭一般，无奈而又绝望。
木榫眉头一皱，有些不解的看向叹息传来的方向。
“小家伙，可以得到破空枪，倒也说明你有点天赋，可是，有一点天赋可还远远不够。”那声音的源头似乎是看穿了木榫的想法，接着道：“我们存在的太久了，这＇天墓＇已经坚持不住了。”
“天墓？”
“我们所处的地方，其实就是一件世界上顶尖的神器。所谓神器，其实是这世间‘器’的一个种类，＇器＇分为四个大等级，分别是神器、天器、玄器、灵器，而这四个等级下面又分三个小等级，分别是上中下三个小等级。神器级别最高，可堪比神境强者，大多与天地同岁，不易折损。但这只是大多，依旧存在一些神器，会随着岁月不断损耗，最终消散于天地之中。这也被称为消耗类神器，他们大多有着逆转天意的能力，在天地中所诞生，最终回归天地。＇天墓＇就是这样的存在，他可让我们这些本该死去的人，保留神魄不死。但世间又是否真的可以不死？又有谁知道呢？强如帝境，世界主宰，不依旧会有入土一日吗？”说到最后，是对后辈的指点，又好似在劝解自己。
“尘归尘，土归土，人生谁人可逍遥？老家伙，都活万年了，还这么贪生怕死？怎么还活回去了？”另一个与之同辈的老者道。
“哼，我这是担心族内传承断绝！你我存在的初衷不就是如此吗？”
“行了，都吵一万年了，就别在小辈面前丢脸了。”苍老的声音打断道。“不过你说的也对，如果在不对＇天墓＇进行能量补入，我族就只能永远消失在世界上了。”
“只要能量补入，是不是前辈都不会死？”木榫连忙道，要知道，爷爷现在也栖息在天墓，若天墓消散，岂不是爷爷也永远消失了？
“呵呵，生死之事，谁又能说清呢？世界是公平的，你得到了它的东西，它自然也会取走你的东西。留守＇天墓＇或许可以再活一次，但在这封闭的空间度过的岁月，何常不是一个诅咒呢？在这万年中，不断有人加入，可也不断有人受不了而＇离去＇啊。”像是太久没有见过生人，此刻连向来冷静的苍桑声音老者，也忍不住多说些。
木榫微愣，是啊，时间是宝贵的，但那只是因为它有限，所以宝贵，可当时间多到看不到头，看着亲人朋友慢慢离世的痛苦，又是何等绝望。正如他们所言，若非为了守护传承，这几百名前辈，又有多少人可以熬过这段时间？而即便是如此，万年来也不过这几百名前辈得以坚持下来。木榫看向这些前辈的眼神，在不觉中带有的敬意更盛。
“我要怎么做才可以为＇天墓＇补充能量？”沉吟片刻，木榫还是开口道。
“登帝，只有帝境大能才可引导天地法则，让天地中的原始真气修补＇天墓＇。你只有近百年的时间。”
“传说中的帝境？！”木榫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碎空枪法法决中，木榫也是明白这个世界的修仙等级，有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神人、神王、入圣、成帝九大境界，正常人从小开始修仙，当当修练到炼气巅峰的普通人，一般就要六到十年，天赋异禀的人也要一到三年之久，而之后每一境界只会越来难。像自己爷爷木奎也是近七十岁才堪堪神人境，更别说一百年帝境了。这还单单是一路顺风的情况，且不说帝境有多艰难，要不然也不至于万年来无一人成帝！这足以说明帝境难入。
“哎，如果你未选择破空枪，其实或许还有一线希望，在这几百个传承中，还是有不少是帝境先辈，在那个万法林立的时代所创的。虽说破空枪法也算得上这几百传承中上，但它却并未完善，最多只是个准帝境法决。你应该也知道，法决往往决定拥有者的高度，法决分为天、地、玄、黄、人、以及帝六层，普遍上人级法决最高结丹，黄级最高元婴，以此类推，到天级则可成就神王境，以及入圣，但想成帝是不可能的。这卷准帝境，或说天境巅峰的法决，也不可能助你成帝。”那本就沧桑的声音，在说完后，又沧桑了一分。
“前辈，按你说这破空枪法只是不完善的残决，那如果我完善了，是不是还是有成帝的可能？”木榫想了想，道。
一语惊起千层浪，却又如荧火，转瞬即逝。完善那位大能的法决？怎么可能？连那位万年来都无法完善，一个毛头小子，想在百年内完善，又怎么可能？
那道苍老的声音停了下，似乎是被木榫这句话触动，但片刻后，又恢复过来，道：“呵呵，你若将它完善，倒也不枉我万年来的等待了。”
“您是破空圣人？”木榫惊道，他万万没想到，这个与他对话这么久的前辈，会是万年前的大能，还给木榫得到了他传承！真不得不感慨一声缘分这东西的神奇。也让木榫没想到，万年前那个潇洒自如的破空圣人，在时间的冲刷下，会变得如此沧桑麻木，这二者强大的反差下，反倒是让木榫感到时间的可怕。
“呵呵，倒是好久没听过这个称呼了。”
得到确认后，木榫忍不住呼吸一滞。这可是万年前的大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