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对新手不太友好
先生只是补充道：“造化不能藏其密，故天雨粟；灵怪不能遁其形，故鬼夜哭。”
不过先生并未过多深入，只是简单提了两嘴。
林意小时候也曾学过书法，门都没入成，反倒是越写越快，完全就没了字形。
文章自带加密
上了初中才好点，因为林意发现就算自己答案写对，老师也会因为看不清楚字或者觉得写太潦草，耽误时间审下一份试卷。
导致林意丢分，又赶上当时全班都在比谁字写得正规好看。
每次写字都会拿一把直尺垫着写，保证平顺工整。
后来，林意答卷时就稍稍放慢了写字的速度，谁让手写赶不上脑子的想法。
此时桌旁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块碑文，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都已经备好。
“先盲写。”
先生轻轻说道：“眼睛看着碑写，不能看纸。”
说真的，林意连碑文上面写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完全不是我们现在使用的文字，看起来很像是象形文字又是画眼睛和半圆，半圆边上还有一块一块的‘睫毛’，林意猜测这个象形文字可能想表达的是眼。
等到临摹完成后，林意一看。
正如所料，
不能说写得有问题，只能说堪比小孩子在墙上涂鸦一样，字写得难看得不行。
因为不能看写得如何，所以有些字笔画墨重，有些字笔画墨轻，甚至会出现竖线重，横线轻的情况。
就在林意等着被训斥时，先生看了一眼。
“嗯，还可以。”
啊？
林意有些摸不着头脑，这样横七乱八的字算好？
哪怕批评两句也是好的啊，结果说还不错。
“先生莫不是拿我寻开心？”
先生摇摇头，并没有回答，也不做过多解释，而是换依旧继续让林意临摹。
林意已经抱着第一次写出来的东西是个垃圾的想法，还是盲写，无所谓了。
每临摹一份，先生都会拿起来看看，随后让林意继续，他也摸不着头脑，反正继续就继续呗。
“好，行了。”
最终先生叫停了林意的盲写。
看着桌上那一堆难看的垃圾稿，林意有些羞于查看。
先生倒是毫不介意，直接拿起林意写的书法放在桌子上。
指着一处横线和一处弧线说道：“我为什么说你写得不错，并不是我在鼓励你，我只是看到，你未看到的美美。”
林意目光看向先生所说的笔画，看着确实还可以，不放到整个字来看的话，只能说还是难看。
只是不那么难看。
随后先生不再要求林意盲写，而是换了一副碑文让他一边看着碑文一边看着纸张来书写。
林意本以为自己这样能写得更好一些，为此甚至还放慢书写速度，认认真真来写。
殊不知，写了一遍以后更别扭。
本来他对书法还有些信心，因为林意有画符，但现在感觉自己就是一无是处。
而且怎么就不能拿一些好字，不说好字了。
拿点正常字来临摹也行啊。
林意想不明白，甚至想等会问问先生到底要怎样，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先被下了驱逐令。
“好了，今日教导就先到这里。”
先生手一挥，桌上的东西全都消失不见。
出了空间的林意越想越不舒服，倒不是怀疑先生的能力，只是这藏头露尾话只说一半的林意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同于香道，也不同于雕刻，这是林意第一次真真摸不着头脑。
思虑再三，林意还是决定照着先生的教导来，不就是临摹嘛，多简单的事情。
反正在空间临摹和在外面临摹也一样。
正好家中的笔墨纸砚还没来及购买，跑一趟明珠买一些回来练习。
围着文化市场绕了一圈，到处都有卖着东西的店家，只是林意对笔墨纸砚了解确实不多，无法分辨其好坏。
犹豫片刻还是朝着最大的东山斋走了进去，店里面就只有一位头发灰白穿着马甲，手指缠着绷带的老爷子在柜台前打着算盘。
顶上挂着一块牌匾上书写着：商道酬信。
左右两旁挂着不少的书画古董还有家具，店内有两位客人正驻足观看，也没人上来招呼林意。
林意只好走向柜台轻轻发问道：“老板，你们这有笔墨纸砚卖吗？”
那位老人家这才抬起头，上下打量着林意，这气质这装扮，不是有钱就是有闲，更可能两种都有。
不过让老陈头有些迷糊的是，来买笔墨纸砚的人大多都懂这个东西，直接点名要就行。
这年轻人，居然问出这么白的话。
林意有些尴尬道：“我刚开始学，实在不太懂这些东西，能麻烦您给推荐推荐？”
老陈顿了顿说：“后生，我们这里的东西偏贵对你这种新手不太友好，您要是送人买个一两次还好。”
“要是您真打算学。这样，您出门左转往前走个三百米，有个叫吉荣斋那的东西便宜一些，价格也不贵，适合新手。”
“您要愿意也可以在我这买，但我得跟你说清楚咯，东西是好东西就是价钱太贵。”
也不说林意有多少钱吧，反正就是够用，就是看中品质他才选的大店铺。
“没事，只要东西好。价格随您开口。”林意开玩笑道：“说不准，过个半年一年的，我也就学会了呢？”
年轻人有信心是好事，老陈也不会提反对意见。
再说了，林意是顾客想花真金白银听两句夸奖，老陈还巴不得呢。
“那”
老陈刚要同意，结果身后传来一声轻蔑的笑，是同在一个店铺里的年轻人，看着年纪和林意差不多。
“半年一年的，你能把字写好就不错，在这口出狂言？”
“我花了二十多年才敢说入门，你凭什么说半年一年就能学会？”
老陈急忙打圆场。
“许先生，刚您也听到了，这位先生不过是刚学，而且不过一句玩笑话，您还真当真了？”
姓许的年轻人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再搭理。
“这这对不住。”老陈连忙道歉：“我知道您就是想开个玩笑，等会您买东西我给您打个折。”
“老板，打折就免了。”林意笑着说：“玩笑话罢了，当不得真。”
“哎，该打折还是打折。”
最后林意还是拗不过老陈给打了折。
离开时，那位许先生显然还有些气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