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有孕
大战后的宫门,一片寂寥,各宫里都是养伤的人。
宫紫商站在宫远徵身边问道:“你哥还有多久能醒啊再不醒真就媳妇都追不回来了。”
宫远徵看了一眼急躁的宫紫商:“紫商姐姐,哥哥心脉被重创,即使服下了出云重莲一时半会也是难以恢复的。”又看了眼关闭的房门“但估计再有一日哥哥就会醒了吧!”
宫紫商:“行吧,不知道云姑娘怎么样了?”。
“她的蛊毒,月公子已经在想办法了,我也给了宫子羽一颗解毒丹。”
羽宫中宫子羽在云为衫床榻前小心翼翼的看着云为衫。
“阿云你怎么样了?”宫子羽看着云为衫苍白的脸,很是担心。
“羽公子我没事。”云为衫含情脉脉的抚上宫子羽的脸。
“羽公子宫门其他人还好吗?”云为衫刚醒来就想知道昨日的大战究竟怎么样了。
“阿云你不用担心,进入的无锋都被斩杀了。而且无锋的首领点竹也被我们联合杀了。”宫子羽喜上眉梢,高兴的握着云为衫的手。
“点……点竹也死了她怎么会来宫门”云为衫两只眼睛睁的很大,满脸不可置信。在宫子羽手里的手,反手紧紧的把指甲嵌入了宫子羽皮肤中。
“阿……阿云,你怎么了。”宫子羽被手上传来的痛,惊得手一缩。
“点竹真的死了吗?”
看着云为衫诡异似悲伤似难以置信的表情。
宫子羽:“我也不知道昨日点竹为什么会出现在月宫前,点竹的突然出现,也让我们大吃一惊。开始我和宫尚角上官浅月公子众人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后来花公子拿出了新研发的武器,才打伤了她。最后成功将杀了她。”
“她确实是死了。阿云你再也不用担心无锋了。”
云为衫听见这个消息,脸上没有半丝高兴之色,反而心事重重。宫子羽小心的问云为衫:“阿云你怎么了?”
“我没事,羽公子我想一个人待会儿。”云为衫闭眼不看宫子羽。
宫子羽摸不清云为衫的态度,只以为她是太高兴了,被无锋控制这么久,突然无锋首领被杀了,她一时喜难自控。
这场大战似是什么也没有留下。
数月之后。商宫中,宫紫商忙着研制新的火药。
“你小心点吧。让我来。”花城仁拿过宫紫商手里的图纸自己看了起来。
宫紫商靠在花城仁背后,头从花城仁肩上伸到前面,踮着脚想看。
“你看的懂吗?”
“我有什么看不懂的,你等着看我做吧。”花城仁挽起衣袖一勺硫磺,一勺硝石的加着。
宫紫商满脸含笑的看着花城仁。
如今宫紫商彻底放下了金繁,和花城仁这个志趣爱好方方面面和自己相投的人,每日粘在一起,相处的很是愉快。
“尚角弟弟上次提议让远徵弟弟提前接任执刃之位,我还要给远徵弟弟准备一份礼物才行。”宫紫商转身去找东西。
“你看,这副金丝手套如何?”宫紫商脸上是一个大大的笑,手里捧着一个盒子,盒里一副黑色金丝手套。
“徵公子一定会喜欢的。”花城仁看了眼盒子,酸妞妞的开口:“大小姐,你可还从来没送过我东西。听说你以前追着金繁的时候可是送过他不少东西呢。”
宫紫商听出来某人话里的酸味,连忙放下盒子,抓起花城仁的手就向外走去。
“走,今日,本小姐就给你补上。”
一片祥和幸福。
角宫宫尚角依旧是日以继夜的处理着桌上的公务。
昏暗的书房里,一星烛火在桌前闪动着。房里的墨池阴暗无声,静如一摊死水。书桌前执笔而坐的男子,面若冠玉,剑眉星目,朗若星辰可惜脸色阴冷透露丝丝病态,在烛火中忽明忽暗。
当初宫尚角刚醒来,得知上官浅带着寒鸦柒离开,疯魔了一阵。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天一夜。后来就更加疯狂的处理着宫门事务,扩张宫门势力。还把宫远徵赶去了后山闯三域试炼,催促着他早日继承执刃之位。
雪宫,又一年风雪将至。
院中炉火兀自烧着,煎茶煮雪,白烟袅袅。
一个高大的身影站在庭中,看着满山白雪皑皑发呆,他的背影有些落寂,动作缓缓的。
有人走过来,在桌上放好茶具:“徵公子,你怎么还不回前山。”
雪公子端起新煮的茶,喊着还在看雪的人。
“你这是在赶我走吗?”宫远徵披着黑色的绒袄,衬着一张脸越发白皙。
“我哪里是赶你走啊,你到这后山有一个月了吧,你过了第三关怎么不回前山,反而来了我这雪宫赖着。”雪公子含笑看着宫远徵。
宫远徵肩一耸,表示很苦闷。
宫远徵:“回到前山,我就要被我哥哥一天天像条驴似的,不停的干活。天啊,我从来不知道当宫门执刃要处理那么多的事。”
“我还是在你这儿多待几天吧!”
雪童子清冷孩童的声音传来:“徵公子你不是说你做了执刃就带我们出去玩吗?所以你还是赶紧回前山吧!”
这时雪童子端着一盘点心走了出来。
“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宫远徵嘟嘴难受“我哥已经疯了,一天天不停的忙事务。宫门内外的人都被他吓怕了。你们还不允许我躲躲。”
“角公子应该也是难过的吧,他的夫人离开了宫门。他琐事缠身不得去寻找。”雪童子坐在两人身旁。
“谁说不是呢!”宫远徵想到自家哥哥醒来双眼通红的找上官浅,要不是身体的伤没好,宫尚角当天就能去追上官浅了。后来也不知道宫尚角怎么就改变了主意不去追了,结果人就成了现在这般魔怔了。
雪公子嘴角上扬,忍着笑出声来:“徵公子你是逃不掉的,毕竟你是要成为执刃的人。”
羽宫屋内的小炉正在煮茶,茶香袅袅。宫子羽抱着几个大盒子走了进来,见云为衫正在看一张信。
宫子羽:“看什么呢?”
云为衫:“寒鸦肆给我传了一封信来,信上写了我的身世,说我真的是云家的女儿,原来当年云家生下的是一对双胞胎。”云为衫把信看完,观察着宫子羽的神情,小心的把信收了起来。
宫子羽不作怀疑。
“难怪当时宫尚角怀疑你的身份,拿着你的画像回梨溪镇的时候查不到什么,原来你的确就是云家的女儿,你与你的同胞姐妹应该长得很像。”
云为衫笑了,指着宫子羽拿过来的几个大盒子,转移了话题:“公子怎么自个儿抱着这许多东西,也不叫人帮一下。”
“不需他们帮忙。”宫子羽把盒子一个个打开,盒子里是崭新的首饰和衣服,“这些是我亲自选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宫子羽抬眼看着云为衫,双眼含情:“阿云,我们马上就可以成亲了。我很高兴。”
宫子羽在云为衫伤好后,就急切的告诉了长老门他要娶云为衫的事。
“耽搁了这么久,这一次我终于可以娶到你了阿云。”宫子羽放下手里的东西,抱住云为衫。
云为衫笑道:“我要很高兴,可以嫁给羽公子。”
云为衫故作为难的开口“只是……只是羽公子,我想回梨溪镇去看看……我一直以为自己孑然一生,没有想过竟然还有家人……只是有些害怕……”
宫子羽安慰“别害怕,近乡情怯而已。需要我陪你去吗?”
云为衫摇头:“羽公子不用,我就回去看看而已,很快回来,你在羽宫安排我们的婚事等我回来。”
“那我等你回来哦。你快点哦。”宫子羽说。
云为衫深情地注视着宫子羽,突然踮脚,凑近宫子羽,在他的额间落下一吻。
因为点竹已死,无锋三魍一魉也已经被宫门斩杀,此时江湖中剩余的无锋残余完全不足以给上官浅造成威胁。上官浅带着重伤的寒鸦柒回到了孤山派。
当日寒鸦柒浑身筋脉尽断,加上之前的内伤让他完全是靠着一口气撑着。回到孤山派昔日的院内,上官浅才有时间重新布置院子,给寒鸦柒仔细疗伤。
“你今天怎么样了?”上官浅穿着一袭淡黄色的衣衫,头上簪着一只木簪。手里端着新熬出来了药,小心的扶着榻上的寒鸦柒。
“我好很多了,你不用担心我,浅浅。”寒鸦柒黝黑的眸看着眼前淡雅的上官浅。
上官浅把药碗放在寒鸦柒手中“我……我原名叫萧静苑。被点竹救了之后才改了名叫上官浅。”
“那我叫你苑苑可以吗?”寒鸦柒停下喝药的手,嘴角含笑。
“可以。那你呢,你原名叫什么?”
“我我早已经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我从在无锋开始,就只有一个名字寒鸦柒。”寒鸦柒把手中的碗递给了萧静苑,“不过现在我有想要的名字了。”
“”萧静苑看向寒鸦柒 眼睛一眨不眨。
“齐笛”
“你觉得怎么样?”
寒鸦柒期待着。
“齐笛,哪个笛”萧静苑呢喃几声。
“吹萧鸣笛的笛。”萧静苑被齐笛看红了脸。
“很……很好。你好好休息,我去收拾一下院子。”萧静苑拿起药碗落荒而逃。
齐笛看着步伐慌乱的人,脸上的笑如同窗外的朝阳。
在萧静苑的安排下,败落的院子如今重新焕发了生机。井然有序的花草灌木丛,一株株生机盎然的绣球花装饰着院子。
齐笛如今外伤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内伤还需静养。如今清贫却安适的生活是齐笛和萧静苑从没想过的温馨。
“齐笛,你在干嘛?赶紧帮我把这条鱼杀了。”萧静苑挽着袖子,在厨房与一只鱼战斗,鱼三番五次的从萧静苑手中滑走,在水盆里溅起一阵阵水渍,把萧静苑静心打扮的脸打湿。任谁都想不到杀人不眨眼的萧静苑如今拿一条鱼不知所措。
齐笛回神,连忙走进厨房。
“让我来,苑苑。”寒鸦柒红的滴血的唇,看的萧静苑脸红。
齐笛如今越发肆意,不知是不是之前中毒的缘故,如今的齐笛眼眸黑黝,脸色越发的白,连嘴唇也变得越来越白。萧静苑一度以为齐笛要成了吸血的怪物。要不是齐笛再三保证自己只是因为自己体内奇特的血液,并无大碍,萧静苑就要拉着他去看大夫了。
齐笛手起刀落,几下就把鱼处理好了。萧静苑在一旁静静看着,突然闻着鱼腥一阵恶心涌上心头。
“呕,呕”萧静苑弯腰吐了起来。
“苑苑你怎么了?”齐笛急忙上前,却被萧静苑推开。
“你……你离我远点,呕”萧静苑闻着鱼腥,心里越发难受。
“我……苑苑是恶心我吗?”齐笛委屈起来,黝黑的眸子泛着泪花。
“我,我不是恶心你。是那鱼腥味……呕。”萧静苑连忙解释,就怕齐笛多想。
齐笛闻言,直接解开腰带,脱了外衫丢下。
然后只着内衫的抱住萧静苑。
“现在呢?”
萧静苑被齐笛的操作弄的一懵,还没反应过来人就被抱在了怀里。
“呕…我…我好多了。”萧静苑闻着齐笛身上还有的淡淡鱼腥依旧止不住恶心。
“呕。”
看着还在吐的萧静苑,齐笛完全没想其他,直接抱着萧静苑运着轻功去往了镇上的医馆。
医馆的门突然被人推开,药童就见着一个衣衫不整的男子抱着一个女子冲了进来。
药童被吓到:“你……你们做什么?”
“快,快给她看看。”齐笛一脸着急,越发衬的脸色变态的白。
药童见齐笛的着急,以为萧静苑得了什么绝症连忙把两人带去了内室,叫来了大夫诊脉。
“怎么样?”齐笛在一旁着急的看着还在诊脉的大夫。
大夫是个五十来岁的老头,摸了摸胡子,才缓缓开口。
“尊夫人身体安健,没有任何问题。腹中的孩子也很健康。”
“孩子!”萧静苑和齐笛愣住了。
“大夫,我真的有孩子了”萧静苑没想到,她居然还是有孩子了。
“嗯,你们不知道吗?孩子快三个来月了。”大夫看了一眼只有一件中衣的齐笛又补充道:“怀孕三个月,你们夫妻二人房事还是要小心些才是。”
大夫此话一出,萧静苑刚刚还感动惊讶的情绪,瞬间变成了害臊。尤其是看着齐笛红了的脸。
“噗”突然齐笛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萧静苑连忙起身。
“大夫你快帮他看看。”萧静苑扶着齐笛坐下,这才发现齐笛后背的衣衫已经湿掉。
大夫把着齐笛的脉,眉头就没舒展过。
齐笛安慰着萧静苑,眼睛扫过她平坦的小腹:“我没事,就是刚刚太着急你了,运功有些急了。”
“什么没事,你这副身子亏损严重。明明是病入膏肓,油尽灯枯之兆,偏偏又脉搏强健。”大夫不住的拂着他的胡须“也算你的造化。你体内毒素复杂,还能活着看来是毒素间相互抗衡着。老夫也不能贸然给你解毒,也只能给你开些疗养的方子。”
“大夫您什么意思什么就油尽灯枯了,他明明好好的。”萧静苑眼泪止不住的流,她好不容易救下来的人,怎么会呢。
“女娃,你别急。他如今是幸运的,体内的毒没有发作,处于平衡状态。”大夫连忙安慰。
“可一旦哪日体内毒素发作,就足以要了他的命。唉!”大夫连连摇头“老夫也没有法子了。”
齐笛站起身,抱住萧静苑“我如今能陪着你已经是偷来的了,你不要担心,我会没事的。”
大夫和药童退出了内室,留下了还在流泪的萧静苑,和小心安慰的齐笛。
“什么没事,你没听见吗?你这毒一发作,你就会死。”萧静苑情绪低落,内心的悲伤难以控制。
为什么会这样呢?她辛苦救下的人,怎么会这样?
齐笛笨着的安慰:“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