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角宫日常
上官浅是被痛醒的,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痛。她环视四周,不出意外的是她当初在角宫的房间,旁边放着的是一碗还带着热气的药。
上官浅忍着疼痛,双手颤抖着端起碗,因为抖太厉害了,溅出的药打湿了她胸前的衣服。上官浅尴尬的看着这一幕,不知所措。
“怎么不叫人帮你”宫尚角走进门就看见上官浅低着头发呆。
“角公子,我……我手痛的厉害”双眼被泪浸湿,上官浅咬着嘴角,不好意思的说着。
“你这话什么意思,想让我哥喂你吗?”原本站在一旁当透明人的宫远徵忍不了了。
“没有,我没有这样想,角公子。”上官浅小心翼翼挪动着,准备把余下的药喝完。
一双骨节分明的大手从上官浅颤抖的手里拿过药碗“看着我干什么,你自己喝的话只怕下人要熬一次”宫尚角举着勺子。
上官浅:“多谢角公子。”
“哥,你的病才刚好就来看这女人……”
一旁的宫远徵看不下去了,一生气冲出了门,不想再看见他哥对着那个女人温柔小意。
“角公子,您病了吗?身体怎么样?”上官浅担心的宫尚角的身体,竟上手摸上了宫尚角的胸膛。
“是远徵小事大作了,我没事”上官浅手下传来的震动,惊得忙撤回手,可惜一只有力的大手握住了苍白骨节通红的小手。
“我让人来帮你把衣服换一下。”顺着宫尚角的目光,上官浅才发现被药浸湿的衣襟贴着皮肤下坠,露出白皙的锁骨。
“角公子,好看吗?”上官浅看着宫尚角不自觉变得通红的耳朵,突然想逗弄一下这个不善言辞的男人。
“你一个女子,怎可说这些话。”宫尚角不顾女子戏谑的笑快步走了出门。
看着落荒而逃的宫尚角,上官浅露出了灿烂的笑,从未见过庄重严肃的角公子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可这笑也就一瞬间,身上的痛又在提醒自己,不要不自量力的认为宫尚角对自己有心,他就算有更多的也是无情。他的心就是这一道道鞭刑,就是一次次的试探和隐瞒。管好自己的心,不要在一个人身上犯两次同样的错,没有那么多的好运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上官浅想着想着,身上被浓烈的阴郁感笼罩,和这角宫阴暗的屋子融为了一体。
宫尚角走到院子,只见宫远徵一人在廊下饮酒。那架势,大有不醉不归的节奏。
“怎了,远徵这样大的气性!”宫尚角拿过一个杯子同宫远徵一起喝了起来,试图消散掉刚才在上官浅那儿带出来的燥热和烦闷。
“哥,你为什么要选这个上官浅做新娘啊!”宫远徵一脸不解,“你身体还没好全就去看她,我在牢里出来也没像她那般矫情。”
宫尚角听了宫远徵的话无奈:“远徵,她毕竟受了伤。”
“哥,你还没说为什么选她呢?她除了长的好看一点,我没觉得她哪点好了,一副哭包样。”
宫尚角忍不住笑了起来,宫远徵说上官浅哭包,他可能是没见过他自己小时候有多爱哭吧。“她长的漂亮还不够吗 ”又一杯酒下肚,宫尚角感觉今日的酒怎么格外的醉人。
“哥,你说真的吗你就因为上官浅好看所以选她做新娘!”宫远徵震惊的看着宫尚角。
“好看的放身边不是赏心悦目吗”宫尚角又想起了梦里与自己朝夕相伴的女子,以及那挥之不去的满身鲜血。
上官浅待在角宫养伤的日子,看着手上的疤痕突然想到了一个人——无名。上官浅准备去会一会这个雾姬夫人,毕竟她可是无锋的前辈了,而且在宫门这么多些年,她必定知道无量流火的具体位置。上一世,自己虽然和宫唤羽合作,但宫唤羽那人同样多疑,他从未告诉过自己无量流火在后山的位置,自己能得到无量流火还是靠捡漏。
但是这一世,上官浅并不打算和宫唤羽合作了,她打算自己提前人不知鬼不觉的去拿了无量流火,再嫁祸给宫唤羽。这个难度可想而知,她必须要有准确的信息去拿无量流火,也必须要有足够力量去找点竹报仇。
上官浅带着刚做好的糕点,走向羽宫。
“云姑娘”云为衫在羽宫的廊下和一位妇人交谈什么,上官浅径径走了过去“这位想必就是雾姬夫人了吧?”
雾姬夫人:“姑娘是角公子选的新娘吧!”上官浅向雾姬夫人行了个礼。
云为衫:“上官浅姑娘来羽宫所为何事”
上官浅拿出糕点与二人坐在廊下院里:“到了宫门自该来拜访一下雾姬夫人的,还想改日去女客别院找云姑娘聊聊天,毕竟我在这宫门里也只与云姑娘一位谈的上相熟的人。倒是云姑娘和我想到一处去了,也在此呢!相逢不如偶遇是吧云姑娘,今日就请二位赏脸尝尝我新做的桃酥。”
“我今日也是想,我早晚是要进这羽宫的,不如早些来看看雾姬夫人。毕竟上官浅姑娘早了些进角宫必定也是受了一番苦头的。”云为衫听出了上官浅言语中的意思,不过就是自己如今还在女客别院而她已经登堂入室进了角宫。
“上官浅姑娘倒是心思巧妙”雾姬夫人见二人似是不对付打断了交谈,说了句似有所指的话“只怕角公子不若子羽这般好相处,上官浅姑娘多少得费上一番心思了。”
“角公子和执刃大人都很好,不过角公子是要比执刃严肃些。”上官浅似是思索一般宫尚角和宫子羽二人的差距。
“上官浅姑娘进入这宫门所为何”云为衫不想与上官浅打太极“天地玄黄”
“嗯云姑娘可是在说天地玄黄,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张”上官浅想不到云为衫还是这般耐不住性子,直接就对暗号了,但凡聪明点的人都会怀疑她了吧。“想不到云姑娘对千字文还有所研究。”
“雾姬夫人,我初到宫门还有很多不懂之处,日后还望夫人多予指导。”上官浅不想搭理云为衫的冰脸。
“想来上官浅姑娘是个聪明的人,在宫门自能如鱼得水。”雾姬夫人客气的推脱。
“夫人可能不知,我虽然从小身体不太好,但却是有个武侠梦呢。为此还特意研究过剑法,对剑尤其是当年的茗家剑更是有所研究呢。”雾姬夫人手里的茶不小心倒了满怀。
“夫人”云为衫起身为雾姬夫人查看。
“没事,没事,云姑娘我屋里有一个盒子里面是给你和上官浅姑娘的见面礼,麻烦云姑娘去拿一下了。”云为衫心知这是雾姬夫人想支开自己,但自己也不得不离开。“好的,夫人。”
看着云为衫离开,雾姬夫人激动的站起来质问上官浅“上官姑娘,你怎么知道茗家,你知道多少”
“雾姬夫人还请冷静,茗家是铸剑名家,我知道不奇怪,夫人这般激动是为何呢?”上官浅不打算向雾姬说明,雾姬夫人没有她想象中聪明,可能也是因为自己提到了她的软肋吧。现在估计雾姬心里以为自己是和宫唤羽一伙的吧!
“劝雾姬夫人一句,逝者如斯,莫要关心则乱,入了圈套的好”云为衫拿着东西走了过来,上官浅及时住了话。
接过云为衫手里的盒子,向二人道了谢,上官浅便不再搭理雾姬夫人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离开了。
“夫人,可是上官浅说了什么?”云为衫好奇二人究竟是说了什么,让雾姬夫人如此失魂落魄。
“云姑娘今日我累了,就先回去了,改日再叙。”雾姬夫人不想多说什么,便走向自己的院子。
“上官浅,你去哪儿了?”上官浅踏进角宫,还未到宫尚角的书房,宫远徵便在门口朝她问话。“莫不是你还舍不得宫子羽那蠢货,去找他私会去了吧。”
“远徵弟弟,为何这般污蔑我,女儿家的清白由是重要。我如今是角公子的新娘,怎么能让你随意侮辱呢?”说着双眼掉下了眼泪,好一副可怜样。
“远徵,这是你嫂嫂,日后再不可这般胡说。”宫尚角听见二人的对话,从门里走了出来,拉过上官浅的手,拿起帕子为她擦着眼泪。
“哥,你……明明”宫远徵看着宫尚角为上官浅擦泪,心里不平衡了,哥哥都没对他这么温柔过。哥还因为那女人说了自己,好不委屈。宫远徵双手环胸,生气的扭过头不看上官浅。
“角公子,远徵弟弟还小,没事。以后不犯就好了。我原谅她了。”看着宫远徵生气的模样,上官浅觉得好笑,扯了扯宫尚角的袖子,给宫远徵求情。
“不准叫我弟弟。”听见上官浅茶言茶语的话,宫远徵更气了。
“等成了亲就可以叫弟弟了。”宫尚角为上官浅解围。
“哼”
“今日你去哪儿了?宫门你不熟,下次不要一个人出门。”三人说着话,坐在桌前。
“我进入宫门,想来是要拜访一下长辈的,但想长老们在长老院我不方便去,就去拜访了一下雾姬夫人。然后在羽宫与云为衫姑娘和雾姬夫人聊了会儿。”上官浅谨慎的回复,担心一不小心留下什么漏洞给宫尚角抓住。
“你不用特意去的,角宫的夫人不必拜访一个羽宫的侍妾夫人。”窗外的光映衬在宫尚角冷冽的脸上,忽明忽暗。
“我知道了角公子。但这宫门里我也只与云姑娘熟一些,总有些女儿家的话想和她说说。”
“我哥让你少去就少去,上官姑娘听不懂吗”欠揍的宫远徵在上官浅面前蹦跶。
“嫂嫂自是听懂了,那么日后有什么想说的话,那我就去找远徵弟弟说说,怎样?”气的宫远徵嘟着嘴看向宫尚角。
“你有任何话都可以向我说。”宫尚角看着两人斗嘴,嘴角上扬。
宫远徵听了宫尚角的话,更是生气了。果然上官浅这女人是来和他抢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