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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022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谢容屿这一招太过突然, 沈朊吓一跳,等意识到时门已经压到他的手背了。
沈朊赶紧打开,“没事吧!”
她关门的力道中等, 不过因为谢容屿的皮肤白,能明显看到被压得地方出现了一道痕。他没当回事, 依旧紧紧抓住门框, 手背上青筋毕露。
“沈朊。”
谢容屿只看着她,“我们谈谈。”
沈朊视线落在男人微敞的领口处, 他说话时喉结上下滚动,十分性感。
她悄然避开眼。
谢容屿不给她再关门的机会, 沈朊就保持着开门的动作, 丝毫不退让。
“谈什么?”她和谢容屿没什么好谈的,毕竟动情的是自己, 是她该好好消化这段感情。谢容屿呼吸渐沉, “换个地方, 在这里说不合适。”
二楼也是谢老太的起居处, 站在门口说话确实不合适, 要是被看见被听到了, 沈朊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轻声应了好,谢容屿也没有撤掉手, 而是侧身, 让出沈朊能过的通道, 沈朊松了抓门的手,越过他。
谢老太喜静, 家里的佣人请得不多, 屋内只有陈姨照顾她的一日三餐, 平日里的打扫和照顾花的佣人都只会在早上出现, 所以此时的谢宅格外安静。沈朊走在前方,多了几分不自在,她想不出该找个什么地。
露台她可不想去。
谢容屿像是知道她的想法,“去花园。”
沈朊闻言下了楼梯便走到谢宅的后门处,从这里穿过长廊就是花园,夜里的风并没有消退夏季的燥热,她觉得自己被热浪冲击了。谢容屿在她不远不近地地方,顶上的光柔和倾下,她乌黑长发犹如上好的绸缎。
花园里有玻璃房,这里是谢老太平时赏花的地方,摆了桌椅和沙发之类供人休息的物件,桌面上的花是今晨新采得绣球花,红绿相间。沈朊进门前开了灯和空调,冷风吹出时的轻微噪音很好的中和了她和谢容屿之间的安静。沉睡的花海映入眼帘,沈朊还没有这么晚的时候来赏花。
“坐。”
谢容屿后进,门轻合。
沈朊挑了处离他远的位置,谢容屿在门的附近,两人隔着中间的圆桌。
谢容屿倾倒茶水。
沈朊看到水出,氤氲而上的热气,诧异抬眸,“这个,是你准备的吗?”
“嗯。”
谢容屿将茶盏推至她的面前,沈朊道了谢,仔细看这茶水格外的清透。
“是水。”谢容屿忽而解释,“晚上喝茶,担心你会睡不着。”
“……”
是了,他总是这样。
沈朊初来谢家,以为谢容屿是个冷漠无情的人,但相处久了会发现,他很会照顾人,他会在自己插进香炉里的香要倒时探手扶住,会在忙碌时静心听自己的未来专业规划,更会在骑机车时担心她的裙摆、忧心她会冷而给了西服,还有现在。沈朊觉得自己大概就是这样越陷越深。
他体贴入微。
但这些都不是源自于爱。
沈朊清楚的认识到,她抿了口温热的水,“二哥,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你。”
“都过去了。”谢容屿没将这事放心上,对于她的疏离,却真心实意感到不适,“难道你要一直避开我,不和我说话?你会很累的。”
沈朊放下茶盏,微抬眼,眸光映入谢容屿说话的唇,是她错误的开始。
“只有二哥可以这么轻描淡写。”沈朊说,“我做不到,在我这里过不去。”
甚少见到沈朊强势。
谢容屿觉得纠结这个问题就是个错误,他从桌肚下掏出提前放置好的礼物,放在桌面,冷白手指轻推着,如同那茶盏,落到了沈朊的面前。
精致的巴掌大的黑色绒面礼物盒,沈朊愣了愣,复而抬头看他,“什么?”
“礼物。”
“那天,是我不对。”谢容屿只知阻止进一步的错,却忽略了小姑娘敏感的心思。
沈朊不是第一次收谢容屿的礼物。
她刚来谢家处处拘谨,对于谢家人的友善总是躲避,心里多的是寄人篱下的忐忑。谢家人对她大方,吃穿用度都和他们一样,从不区别对待,间或,他们会送礼物给她。第一次时,沈朊拒绝了,她已经过上了好的生活,不能再要其他;第二次时她也拒绝了,直到第三次,谢容屿递给她礼物时,沈朊还是习惯性的说出了拒绝。
谢容屿站在她面前,冷白指尖捏着深红色的礼物盒,音色不重而压迫力十足。
“第三次拒绝,以后就没有了。”
沈朊当时年纪小,并不懂谢容屿话里的深意,只是迫于他的威慑而收下了他的礼物。这是她来谢家时接收的第一件礼物,昂贵的一只手表。
后来渐渐长大,她明白了。
谢家人认同她,可她还是将自己缩在壳里,接收礼物、接收别人的善意,也是融入一个陌生群体的方法。沈朊回忆起以前,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了,她看着谢容屿精致的眉眼,喉咙似梗住,胸闷得慌。
谢容屿不知她在想什么,“打开看看。”
沈朊知道,这礼物收了,事情就全过去了,她在他这里,不能任性。
“不会又是表吧?”
“不是。”
沈朊露出了今晚的第一个笑,低敛着眉眼,指腹触上了这黑色绒面盒。
锁扣都是金子做的。
沈朊打开暗扣,将盒口打开,入眼的是极为熟悉的一抹粉,鸽子蛋大小,通体通透。她不可思议地睁大了眼,“这、这是拍卖会上的藏品!”
那天,这间藏品就没有出现。
路柚说是被人后台内定了,没想到,竟然是谢容屿买的。
沈朊深知这礼物太贵重,忙盖上推了回去,“我不能收!”
“专门拍来送你的,你不收谁收。”谢容屿又将绒面盒推过去,“本来想等你收到录取通知书的时候送给你,没想到,提前派上用场了。”
沈朊闻言,更是摇头。
她生气不是因为想要获得礼物,还是如此贵重的,知晓再呆下去无法拒绝,沈朊刷地起身,匆匆忙忙的离开,只留给谢容屿一股微弱的风。
谢容屿转过身去。
沈朊娇小的声影穿过长廊很快消失不见,只余裙摆的白,空气里沾了她的香。不知多久,他才收回眼,探手取回那被人不要的礼物,指腹轻点发出声响,眉宇间显出烦闷,他竟不知道哄女孩子是这么难得事。
蓦然,手机响起。
谢容屿收敛心神,接通,路霆的声音充斥了整间玻璃房,“哄好了没?”
“没。”
“……”路霆啊了声,毫不留情道,“赚钱你能耐,哄人你是真菜啊。”
谢容屿就不该接他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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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挂断,拒绝听路霆的叽叽喳喳,拿起绒面盒,走时关了玻璃房的灯和空调-
沈朊上楼没过多久,就听到车子离开声。
她知道是谢容屿离开了,紧绷的神经忽而放松,沈朊抱着娃娃躺在床上看着上方,发呆了几秒,猛地坐起,给路柚子发信息:[睡了吗?]
路柚在当夜猫子:[没呢。]
沈朊抱着娃娃盘腿而坐,指腹飞快在键盘上敲打:[你还记得上次拍卖会的粉琉璃吗?]
[被人提前拍走的那件?]
[对。]
[记得啊。]路柚发了问号的表情包:[怎么了,你干嘛突然问我这个。]
[你还记得它起拍价多少吗?]
路柚那边过了有一分多钟才回过来:[王络易给我打了电话。这个藏品当时没有进行拍卖,我也没注意看展品册上标得起拍价,几百万吧。]
[不过,这只是起拍。]路柚继续说:[它不是被内定了吗,那价格肯定比起拍价高,所以它最后的成交价格还真是不好说。你怎么这么好奇?]
沈朊问不出所以然。
路柚:[不然我问问我哥是谁多少钱拍了,过后告诉你,你不着急吧。]
[不用了不用了。]沈朊赶紧拒绝,她就是知道是谁,才想知道拍卖价。
[那行。]
[姓王的约我打游戏,短信轰炸烦死了,我先去会会他,有空我们再聊。]
沈朊笑了笑:[去吧。]
她放了手机,卷着怀里娃娃躺下,侧了侧身,眼睛涩得很却毫无睡意-
砰砰砰!
沈朊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她惊惧的睁开眼,耳边是窗外哗哗的雨声。
敲门声还在,“软软!”
是陈姨在喊她,沈朊掀了被子起身,昏暗里都没穿上鞋,匆忙的开了门。
“陈姨,怎么了?”
走廊和楼下都灯火通明,陈姨额头上全是汗,“软软,你快来看看老太太,我睡得正熟突然听到重物落地,跑上来一看发现老太太晕倒了!”
“什么!”沈朊紧跟在陈姨后面,谢老太的房门大开着,人倒在离床不远的地方,周边散了一圈的白色药丸。相比较陈姨的慌张,沈朊淡定许多,她不敢擅自移动谢老太,抽了床上毛毯盖在谢老太的身上。
“救护车喊了吗?”
“通知了,在来得路上,容修的电话打不通,容屿接了说马上就到。”
救护车到得比谢容屿早,沈朊跟在担架后上了救护车,陈姨捡了药也上了。半道,雨下得特别大,沈朊看着谢老太嘴边的呼吸机,心跳得格外快,她抚了抚胸口,耳边是陈姨给谢容屿打电话声,“嗯,上了救护车往医院赶,好,我会跟软软说,您路上慢点,下雨天路滑。”
沈朊握着谢老太的手。
陈姨抱住她的胳膊,“容屿看到救护车了,再往回开,让你不要担心。”
“嗯。”
沈朊心不在焉地点头。
她对这救护车上的机器太熟悉了,外婆出事的那天也是夜里倒地不醒,在救护车上就开始了抢救,手术室里待了几个小时出来,没多久人就没了。沈朊好多话都来不及说,眼下谢老太也是如此,她心情沉重。
沈朊没生过什么重病,但对医院却是害怕的。
谢老太被推进了病房,一群白大褂医师进去了,沈朊坐在走廊上的长椅上,看着头顶的白炽灯。医院的温度格外的低,她也顾不上冷,想到了很多。她父母出车祸时,沈朊就是在医院认领了满身是血的他们,母亲当场死亡,父亲硬撑到她过来,最后握住了她的双手。
“爸爸——”
沈朊恍惚见到了满身是血的沈磊。
她骤然回过神,眼前炽白得灯光暗了暗,冰凉的身体上瞬间融上了暖。
眼前瞬间黑下。
沈朊扒拉下身上的衣服,抬眼看到熟悉的眉眼,充斥着消毒水味的走廊里沾了他身上的沉冷乌木香。沈朊眼眶突然红了,抓住了谢容屿垂在他面前的手,指腹用力的似要掐进他的肉里,“二哥,奶奶在里面。”
“别担心。”谢容屿看着紧闭的病房门,维持着淡定,“衣服穿上。”
沈朊等救护车的时间里回房换了衣服,亚麻色绿色衬衫,浅蓝色牛仔裤,在外间尚显得热的衣服,在医院根本不顶用。她松了谢容屿的手,把他的西服穿上,时不时地看向病房门,谢容屿在她的右侧坐下。
爸妈出事的晚上,是沈朊一个人在医院坐了一夜。
她哭得眼泪都干了,一直到了白天,医院热闹了,舅妈他们才赶了过来。
哭天抢地了之后,是她的抚养权问题。
沈朊像个皮球被踢来踢去,他们觊觎沈家的财产,却不想要沈家的累赘。
外婆就是在这时过来的,她说,“软软,跟外婆过。”
沈朊的父亲是孤儿院长大的,除了他之外,没有其余的亲戚,舅舅一家和妈妈关系最好,最终抚养权到了舅舅家。沈朊想起过往种种,犹如身在梦中,她闻着身旁的乌木香,鼻子酸溜溜的,却也无比安心-
谢容修是凌晨到的。
他接到电话的时候匆匆忙赶来,映入眼帘的便是长廊长椅上的两个人。
谢容屿双手交握靠着椅背。
而沈朊,靠着他肩膀,身上穿着谢容屿的西服,长发倾斜,有几缕垂到了谢容屿冷白的手背上。谢容修放轻脚步走过去,谢容屿没睡,见到他手指压唇,他看到沈朊睡着了,凑近了看,还抱着谢容屿的胳膊。
谢容修指了指门,无声问,“怎么样了?”
“血压升高引发的昏厥,检查过了,还没醒,暂时不能进去。”谢容屿道。
“我车在楼下,要不让软软过去休息?”谢容修看沈朊的头都快从他肩上滑落,他提出建议,谁知下一秒沈朊真的往下滑了,谢容屿抬手抵住了她没有意识时沉重的脑袋,拢了拢她身上的衣服,“不需要。”
谢容修不再说话。
他走到长椅对面,靠墙而站,拉高了脸上的黑色口罩,扣了扣鸭舌帽。
谢容修回了经纪人的消息,抬眸看对面的病房,无意间看向了谢容屿他们。
洁白的墙面,他们的色调并不暗。
谢容屿穿着单薄的白衬衫,黑色西裤,双腿交叠,单手撑着沈朊滑落的脸颊,大掌轻扣在她苍白的小脸上。沈朊身上的西服不用看都知道是谢容屿的,极大,感觉能套下两个沈朊,松垮垮的垂在肩上,露出里面绿色的内衬,姿势格外亲密,他还是第一次见他哥和人亲近。
七点左右,医生过来的步伐吵醒了沈朊,她头点了下,缓缓睁开了眼。
对面是谢容修修长的腿。
她垂了眼睫,目视到指骨修长、冷白的一双手,恍然发现自己正靠着谢容屿。
沈朊急忙抬起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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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容修弯腰看过来,“睡醒了。”
沈朊面色红了红,点了点头,余光里看到谢容屿揉了下被她靠过的肩。
昨夜谢老太进去半个多小时候,医生出来了,说明情况后让他们不要进去,以免打扰。沈朊便继续坐在这长椅上了,紧张的情绪一旦松懈,人就有了困意,可她意识模糊时明明记得自己靠得是自己的左边啊。
怎么睡着睡着靠到谢容屿肩上了。
沈朊想不明白。
谢容屿起来活动身体,望见她微皱的眉,问,“饿了吗,让三哥给你买早餐。”
谢容修:“你就使唤我吧!”
沈朊肚子不饿,摇头,谢容屿还是让谢容修去了,后者指着自己戴口罩的脸,“我可是大明星,要是被人发现,到时把医院围了水泄不通。”
“话多。”
“……你这是和弟弟说话的态度吗!”谢容修话硬,但人还是乖乖的。
看他转身离开,沈朊弯唇笑。
谢容屿终于见她笑了,沉静的面容生动万分,探手轻压了压她的发顶。
似在安慰。
沈朊愣怔了几秒,谢容屿的手早就离开。
他的手机响了,谢容屿去了安全通道,沈朊摸了摸被压得发顶发起呆-
谢老太是九点左右醒的。
沈朊离她最近,连忙握住老太太的手,“奶奶,您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谢老太看着满墙的白,知晓自己在哪。
她昨晚睡得不安稳,摸药吃时没抓住,药掉了,她便起身拿,没想到就拿一瞬间,人就不省人事了。谢老太缓过了劲,轻抚着沈朊的手背。
“奶奶好得很,别担心。”
谢容屿和谢容修也在床边,谢老太一一看过,安慰过,“你们都忙去吧。”
“有小朊陪我就行。”
谢容修和谢老太关系最好,摘了口罩抱着谢老太说着体己话,谢老太轻拍着他的背,慈爱道,“好了好了,知道你忙,多大人了还爱撒娇。”
沈朊捂着唇笑。
谢容屿相对来说沉默许多,沈朊不由看他,他原本站得位置离谢老太近,这会自觉离远,将位置空给谢容修。谢容修撒完娇,一步三回头离开了病房,谢容屿则去了谢老太主治医生的办公室,沈朊拿棉球沾水润谢老太苍白的唇,“奶奶,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不舒服吗?”
“没有了,都是老毛病。”谢老太没什么大病,但小毛病不断,身体素质还算不错。昨晚怕是真吓到她了,谢老太摸着沈朊的手,“奶奶才不想这么早死,我还要看容屿容修,还有我家软软结婚呢。”
沈朊这才笑了。
谢老太住院的消息很快被路霆他们知道,带着果篮都上医院了,沈朊看到路柚后有些不自在,眼神躲闪。将青溪随后到的,谢老太见到她笑容更甚,招手让她到床边,边望向沈朊道,“小朊,去看看你二哥。”
沈朊点头出去,路柚跟着。
“沈小朊!你还没告诉我,我说得对不对呢?”路柚挽住了她的胳膊。
彼时,刚退出病房。
谢容屿从长廊尽头慢条斯理的走近,身形颀长,路柚看见了捣鼓沈朊。
沈朊细微的点了点头。
“还拿不拿我当好朋友,这么大的事都不和我说!”路柚不满,沈朊捂住她的嘴,低声嘘了声。谢容屿已经走近,沈朊告知,“奶奶喊您。”
后续称呼让谢容屿皱眉。
路霆随即从病房里出来,看到谢容屿,调侃地拍了拍他的肩,谢容屿朝里看,将青溪在和老太太说话。他看向沈朊,后者转身和路柚说话。
谢容屿沉着脸进去。
路霆透过门的玻璃小窗朝里看,路柚则望着沈朊,感知到她的低情绪。
病房的门半掩,不太隔音。
谢老太的声音虽不如以前气足,但吐字清晰,隔着距离沈朊也能听清,“容屿啊,奶奶这病不碍事,你今天要是没事,替奶奶送青溪回家。”
“不用了奶奶,我家司机就在外面,还是让谢先生多陪您。”将青溪的声音。
“我有小朊陪着。”
……
路柚拉走了沈朊,两个人坐在长椅上,路柚一嘴的话全堵在喉咙里了。
她才发现沈朊的秘密。
可谢老太使劲撮合谢容屿和将青溪,她活跃气氛道,“要不咱换个人喜欢,等上了大学多少男大等着我们,何必在一棵树上吊死,对吧。”
“再不济,还有男高!”
“老男人有什么好!”
……
沈朊哭笑不得,什么男大男高,亏路柚说得出来,路霆里面的话听不清,她们的话听着像哑谜,皱着眉头挤在路柚那边的空位上,“说什么悄悄话不能带哥哥听啊。”路柚试图挤走他,“女孩说话你别插嘴。”
兄妹俩又闹了,沈朊主动挪动屁股,让出些空位,结果挪得过猛,臀下缺了块,歪着身子就要倒。千钧一发之际,胳膊被一只大手抬高。
谢容屿磁沉得音色坠入耳边,“小心。”
沈朊慌里慌张坐好,路霆在谢容屿警告的眼神里,摸着后颈站了起来。
将青溪随后出来,“我先走了。”
谢容屿松了沈朊的胳膊,指腹轻捻,似捻透了那抹软,“我送你出去。”
“麻烦了。”
路柚本来看谢容屿和将青溪郎才女貌,现在看,不合适,非常不合适!
太礼貌了!
这哪里像是相亲对象,说是客户差不多-
沈朊进去陪谢老太。
路柚被路霆拉走了,谢容屿回来的时候,沈朊正拿刀削着手里的苹果。
绿色衬衫为裹满了白的病房增添了明亮的色彩,乌发随意挽在脑后,不修粉黛,眉眼清丽温软。谢容屿站在门边,似被定住,还是谢老太出声喊了他才回过神,“把人送走了?你呀,对人热情点,别把人吓跑。”
谢容屿不清不楚的应了声。
沈朊自始至终低着头削苹果皮,谢容屿眸光凝在她身上片刻,看向谢老太
“等您出院了,我搬回去住段时间。”
沈朊动作猛地顿住。
她躲着谢容屿都来不及,结果他要搬回去住?!沈朊猝然看向谢容屿。
她眼底的震惊太过明显。
谢容屿站在病床的对面,自上而下地望着她,“怎么,软软有意见?”
【&128226;作者有话说】
软软十分有意见!
更晚了更晚了,昨晚太困一不留神就睡着了,感谢大家订阅,一丢丢红包
第23章 023
◎喜欢就上!◎
谢老太需要留院观察, 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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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沈朊和谢容屿陪护,“有玉芬在就行了。”
沈朊去卫生间净了手。
出来时谢容屿臂弯里搭着黑色西服,立在门口看着她, “走吧,送你回去。”
沈朊和谢老太道了再见, 随着谢容屿出了病房门, 这间是vip病房,走廊里的病人并不是很多, 但药水味还是浓郁。沈朊跟上谢容屿的大长腿,若有若无的乌木香中和了刺鼻的药水味, “二哥, 我能自己回去。”
因为谢老太事发突然,沈朊提前和将青橙请了假, 今明两天的补课往后挪。
路柚也回家了。
她不想喊路柚出来, 肯定会被问七问八, 而且话题一定是围绕谢容屿。
“饭点了, 先吃饭。”
谢容屿站定在电梯前, 摁了按钮。
沈朊和他之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对面是电梯清晰的镜面,能将他们的身影拓下。谢容屿目视前方, 偏移一分就对上沈朊晃过来的眼神。
冷不丁地对上眼, 沈朊直了直腰。
谢容屿考虑到她早上没吃饭, 定了家清淡的浙菜馆,点了三道特色菜。
沈朊看着对面慢条斯理烫碗筷的男人, 实在不明白自己怎么跟他一个餐桌了, 明明他们昨晚谈得不是很愉快。不过, 闻到店内的菜香, 她也确实饿了,沈朊揉了揉肚子,烫起自己的碗,“二哥公司里不忙吗?”
“不必急着赶我走。”谢容屿说。
“……”心思被戳穿,沈朊软白的面色红了红,指腹捏了捏发烫的耳垂。
她低声反驳,“没有。”
谢容屿烫好了自己的碗,摘了手腕上的手表,解开袖口,将袖子挽了两道,露出结实的小臂。沈朊还在慢吞吞烫碗,乌黑卷翘的睫毛轻颤。
“公司再忙,吃饭的时间也有。”谢容屿说,“吃完饭送你回去,之后我回公司。”
这是逃不掉了。
沈朊在心底暗暗叹气,不过,她本以为和谢容屿相处会很艰难,毕竟她总是会想起不久前的事。可谢容屿似乎有种魔力,能中和她的感觉。
好比现在——
谢容屿和她聊得话题从驾照到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下来,再到这家菜馆的厨师水平挺好。沈朊觉着很神奇,放松了些,“比西餐厅好吃吗?”
空气有瞬间的安静。
谢容屿放下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唇角,若有所思地问,“什么西餐厅?”
“……?”
怎么嘴快什么都说!
沈朊到嘴的反驳在看到谢容屿沉静如海的眼神时,硬是憋了回去,戳着瓷碗里的鱼肚肉,左右闪躲目光,“就是这家和西餐厅相比,谁好吃。”
“各有各的优点。”
沈朊碗里的鱼肚肉都快戳烂了,“怎么说?”
谢容屿注意到她的动作,让人新上了碗,“这家店的菜品清淡,味道却浓郁,十分耐人寻味。西餐厅里光影昏暗,有些菜色看得并不真切。”
他还真当自己是美食家了。
沈朊戳烂了鱼肚肉,看见后也不想吃了,放到一边,接过侍应生新递来的碗,谢容屿端起了茶盏,沈朊将碗递过去,“所以到底哪家好吃?”
“先烫碗。”
沈朊哦了声,她烫好后,店内的特色菜海鲜粥上来了,闻着就特别香。
她也忘了听谢容屿的答案。
沈朊暗想幸好糊弄过去了,不然他知道自己和将青溪见过,两人到时见面聊到,自己在外补习的事可能会暴露。谢容屿人高马大的,吃得还没有她多,沈朊喝了大半碗的海鲜粥,在空调房里都热出了薄汗。
谢容屿递来一方手帕。
沈朊正要拿纸的手顿住,转而去接,柔软的帕子上沾满了他的气息,捏在手里都觉手烫。沈朊握紧这方手帕,只敢轻轻擦拭,生怕弄脏了-
当晚,谢容屿就收拾了衣物过来。
沈朊本来一个人住在偌大的谢宅还有点害怕,见到他之后,精神松懈。
谢容修今晚依旧在彩排。
沈朊想起他给得音乐节门票,两张,她联系路柚:[音乐节感兴趣吗?]
路柚:[什么时候?]
[明晚七点。]
[票发我。]
沈朊和路柚在极短的时间里安排好了行程,同时接到了教练的学车通知-
翌日,清晨。
沈朊都是赶早学车的,她打着哈欠从房间里出来,忽然想到陈姨不在家。
那她就没早饭吃。
沈朊转而回了卧室,换了身轻偏的衣服,出来时隔壁不远地门打开了。
“?”
她对上谢容屿刚睡醒的面容,深灰色的睡衣经过一晚丝毫没有揉皱的迹象,长腿笔直,单手拉门,深邃的眸光自额前凌乱的碎发下扫过来。
沈朊惊吓不少,“二、二哥!”
她光记得要早起学车,忘记谢容屿昨晚住这了,应该是自己来回走吵醒了他。
谢容屿倪了眼她,“要出门?”
沈朊捏着包点了点头:“教练通知我去练习科目三,抱歉,吵醒你了。”
“没事。”
谢容屿冷白指腹捏捏眉心。
沈朊手机一通响,是路柚call她了,她朝谢容屿挥了挥手,跑下楼去。
谢容屿关上了门。
沈朊提前通知了谢家的司机,出么就上了车,临走时回望谢宅,还有种不真实感。谢容屿很久没回来住了。她和路柚约定在驾校门口,路柚知道谢容屿回老宅后,看沈朊的眼神奇奇怪怪的,“老话说得好——”
“什么?”沈朊直觉没好话。
“近水楼台先得月。”路柚说:“老太太也不在,就你和谢容屿两人。”
“……”
沈朊提醒她,“他有相亲对象。”
“八字还没一撇,喜欢就上!”路柚戳着她的脑袋,“你怎么回事!一点也不知道争取,谢容屿可是在你眼皮子底下晃了四年啊,真能忍啊!”
沈朊闻言直皱眉。
路柚恨铁不成钢地继续道:“要是我,成年那日就是谢容屿的破处日。”
“咳——”沈朊的脸瞬间红了,捂住路柚乱说的嘴,“你你小点声啊!”
“呢酒时太纯情乐。”
被捂着嘴难说话的路柚,话说不清都要吐槽沈朊。
沈朊没想到年纪轻轻的路柚说话如此大胆,竟然让她扑倒谢容屿,她敢吗?!会被谢容屿的眼神冷死吧,到时候她可能都不能留在谢家了-
上午的学习主要熟悉转向灯,结束的快,沈朊随后去了医院看谢老太。
“奶奶,我先走了。”
沈朊听到了将青溪的声音,她站在外面,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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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病房里有人走了出来。
将青溪淡雅的长裙,看到她神情愣怔几秒,轻挽了挽耳边的发,笑道,“来了,奶奶今天的气色比昨天好多了,我还有事不能久陪,先走了。”
“再见,青溪姐姐。”
沈朊目送她离开。
将青溪越过她,舒展的眉眼在看到来电时皱起,不情愿地接通了电话。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看望过了。”
将青溪语气夹杂着不耐烦,忽而想起,回头,沈朊已经不在走廊里了。
电话那头的人盛气凌人。
将青溪眉眼间皆是烦闷,胸口闷得慌,挂了电话后来到了地下停车场。
“送我去见周医生。”-
音乐节是晚七点在容城南边的露天广场举行,沈朊到时,天还没有黑。
路柚还没到。
沈朊取了纸质票等在外围,等路柚到后,她进去先去找谢容修。
谢容修作为参与人员,现在在音乐节的后台,他的表演位置比较靠前,所以来得比较早,在做妆造。沈朊在门口见到了他工作室的小助理。
“沈小姐,谢哥让我来接你。”小助理姓沈,和她是本家,长得很可爱。
沈朊拉着路柚跟在沈助理后面进了后台,路过的大多是音乐节的表演人员,但因她不追星,不关注,反倒是路柚,热情的打招呼索要签名。
“你认识吗?”沈朊等签名人走远。
路柚老实地摇头,“不认识啊,但不影响我要签名,说不定以后火了。”
“真有商业头脑。”
沈朊觉得她也该像路柚这样思考事情的两面性,接下来往里走的路程,她也学路柚了。到了后台的最里面,她们才看到化妆的谢容修,穿着很朋克,眉骨上打了眉钉,挂了灰色的细链,发色是抢眼的青绿色。
“好酷哦谢三哥!”路柚扒得把本子放到他面前,“快!给我签!名!”
沈朊:“……”
平时也没见你多么喜欢他啊。
谢容修大方的给路柚的本子签了洋洋洒洒的三个大字,转而看到沈朊手里的本子,扬了扬眉,那枚骨钉颜色看着有些许妖艳,“你要签吗?”
“……要吧。”话都说到这份上了。
她们在后台拍了好多照片,谢容修的经纪人说先别发朋友圈,等他演唱完。
七点不到,场子早就热起来了。
沈朊和路柚相继出去,热闹动感的开场乐之后,广场人声鼎沸,受人群感染,沈朊也活跃了。她们随着曲调肆意摇摆,不会唱也跟着节奏。
这段时间的慌乱不安似乎在这科被抛弃,沈朊忘乎所以地沉浸于音乐的盛宴。
谢容修是第三个出场。
以他的咖位来参加这场音乐节算是很给主办方面子了,在场的好多都是他的粉丝,尖叫呼喊声似要冲破云霄。沈朊捂住了耳朵,任由包里的手机响了无数遍都没有听到。谢容修磁性搞怪的嗓音high翻了全场。
电子音重重落下后,沈朊耳都快聋了。
她的颈侧布满了细密的汗珠,趁休息的空档,她正要从包里掏出纸巾。
眼前递来一张干净的。
沈朊顺着方向看了过去,熟悉又夹杂陌生的面孔映入眼帘,她没认出。
“李青维,你怎么在这!”
路柚转头看到,使劲捣鼓沈朊的胳膊,后者想了想,原来是同班同学。
“我和朋友来的,看着像你们就过来打招呼。”李青维抬了抬手,沈朊点头接过,擦拭了一下就捏在手里。谢容修过后的场子就没那么热了,直到沈朊喜欢的乐队出现,是一支外国的乐队,刚才在后台她要到了签名,于是她也不管李青维了,目光放到台上,静心的听歌。
目前现场她唯一会唱得。
李青维侧身看她,“你喜欢这支乐队吗?”
“嗯,苏格兰的老牌乐队,不是很火,但曲的调子很独特。”沈朊温声道。李青维应了声,“我喜欢上一支表演的乐队,主唱我认识。”
沈朊心不在焉地应答。
她对李青维没什么印象,估计也没说过什么话,但他自来熟的打扰她听歌的样子,沈朊还是很不舒服。两个小时的音乐会结束后,沈朊嗓子都哑了,她摸出手机,谢容修给她发了消息,他唱完就离开去了南城。
“你怎么会回去?我送你。”李青维殷勤道。
沈朊摁灭手机,眸光并未看他,而是转向路柚,“不用了,我和路柚一起。”
“没事,都是同学。”李青维说,“我先送路柚,再送你回去,主要是大晚上的你们两个女孩子不安全。”
人群慢慢散开,他们花了不少时间走到门口,沈朊拉拉路柚的胳膊。
路柚了然:“我们有司机送。”
好不容易见到沈朊,李青维不会轻易放弃,“那我能搭你们的顺风车吗?”
“……”
沈朊沉了脸色,“不方便。”
话落,她拉着路柚往路边走,李青维一着急,抓住了沈朊露在外的手腕。
沈朊嘶了声,皱眉。
路柚脸色阴沉的吓人,“喂!你——”
“松开她。”沉冷的男性嗓音突兀又令人惊惧,沈朊诧异地看向了声源。
路柚也定住了。
李青维看着走近的男人,反而握紧了沈朊的手腕,直到自己的手腕被一股力道桎梏住,那力道,像是要捏碎他的骨头,疼得他龇牙咧嘴。
李青维手松了力道。
沈朊忙抬起手腕握住,太疼了,谢容屿手背上青筋毕露,用力一捏,李青维啊了声,握着脱臼的手腕脸色苍白。路柚浑身一震,自动远离了他。
谢容屿阴着张俊脸,反手握住沈朊被握得手腕,从口袋里掏出干净的手帕。
沿着她的碗骨细细擦拭。
【&128226;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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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024
◎[是我哄你的礼物。]◎
沈朊挣了瞬, 没有挣开。
她定定地看着面前低垂着眼的谢容屿,神情十分认真,细看脸是绷着的。
沈朊浅皱了皱眉, “疼——”
谢容屿动作微动,动作轻了, 李青维看着没将他当回事的他们, 觉得自己失了面子,言辞激烈道, “你谁啊!我和沈朊说话你插什么手!”
路柚暗想勇士啊。
连她哥都不敢这么对谢容屿说话,路柚就差躲到沈朊后面了, 谢容屿闻言, 施舍看了他一眼,像是在看蝼蚁, “我是沈朊的哥哥。”
沈朊:“……”
她目光从自己的手腕回到谢容屿脸上, 抿了抿红唇, 没有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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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话。
“谢、谢家人!”李青维脸色一变, 早就听闻沈朊的事, 没想到会在此地碰到。他忍着疼, 知道硬碰硬是碰不过的,灰溜溜的垂着脑袋, 走得时候都没敢看沈朊, 沈朊只余手腕上淡淡得疼, 还有鼻尖他的气息。
沈朊皮肤白,哪怕学车也没晒黑多少, 李青维的力道足以在她手腕上留下痕迹。谢容屿的手帕寸寸擦过, 来回的, 仿佛要擦掉某些脏东西。
“那个我先走了哈。”路柚逃之夭夭。
沈朊眼看她上了自家的车, 她额心跳跳,专注于眼前,“二哥,你怎么来了?”
“给你打电话没接。”
沈朊啊了声,用另外一只手去拿手机,打开后,真的看到谢容屿的三通未接来电。她唇角僵了瞬,干笑两声,“音乐节太吵了,我没听见。”
那他怎么知道自己在这?
似是感应到沈朊的所想,谢容屿低沉地嗓音响起,“我打给了谢容修。”
说通了。
沈朊手腕上的红痕短时间里消不掉,也没有脏东西,可看谢容屿一遍又一遍的来回擦拭,她心头不禁狂跳,不明白他这个动作是因为什么。
“好、好了吗?”她问。
谢容屿端详她柔白得手腕,红痕着实碍眼,他松了力道,“以后离他远点。”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沈朊摸了摸手腕,“是在音乐节碰到的,我也没想到他会突然,谢谢二哥了。”不用谢容屿说,沈朊也会注意的。
幸好上回没有参加同学会。
周围是散场的音乐节观众,不乏有人好奇的看着他们,谢容屿出众的外表犹如鹤立,沈朊拉了拉他的衬衫袖,说,“走吧,这里都是人。”
谢容屿由着她拉了。
他的劳斯莱斯停在路边,司机下车开了后车门,沈朊站了两个小时,腿终于可以休息,她低头锤了锤腿,余光里是谢容屿递过来的矿泉水。
“喝点,嗓子都哑了。”
沈朊都没注意,谢容屿一说,还真觉得口干,她伸出手,“谢谢二哥。”
密闭空间里,谢容屿身上的沉冷乌木香避无可避,成了天然的催眠香。沈朊嗓子舒服些后,慢慢的有了困意,这时路柚的信息激醒了她。
路柚:[谢容屿好吓人!]
沈朊偷看眼闭目养神的谢容屿,忽然想到自己醉酒那晚,赶紧摇脑袋。
[?]她回路柚。
路柚先是表情包大法,接着:[他用手帕给你擦李轻微碰过的地方时,感觉比教训李青维还狠。具体的我说不上来,反正我当时看着害怕。]
沈朊摸了下手腕:[我也觉得奇怪。]
路柚:[没想到李青维是这样的人,幸好上次没去同学会,以后碰到绕道走。]
沈朊:[嗯。]
结束聊天后,沈朊看向窗外。
夜色里的光随着车子的移动而晃过,她透过车窗清晰看到了谢容屿的脸。
倒映在她面前。
这么近,那么远。
沈朊有了上一次的经历,不敢做任何越界的举动,目光锁定在车窗上。
谢容屿睫毛动了动-
三天后。
谢老太留院观察结束,身体没什么大问题,回来好好调养,也就在当天,沈朊收到了容大的录取通知书。她小心翼翼打开,是她的目标专业法律系,沈朊捂了捂脸,抱着谢老太差点哭了鼻子。
“我们家软软真棒!”谢老太高兴,替她擦眼泪,“要风风光光的庆祝。”
“不用了奶奶。”
“那怎么行,一生就这一次。”谢老太不依,“两个月前你的成年礼,你舅舅一家因为表妹要中考而没时间来,这会得请,毕竟是你家人。”
谢老太想得周到。
沈朊鼻尖红通通的,碰着录取通知书看了又看,忽然想起给路柚打电话。
“啊啊啊我也收到了!”路柚比她还激动,“咱们不同专业,我外语。”
路柚比她低了十几分。
沈朊为她高兴,她依谢老太的意思给舅舅周政打了电话,那边倒也没推辞。
谢老太在通知谢容修。
眼尾笑得见了褶子,沈朊打心底开心,这四年来,谢老太就像她亲奶奶。
事无巨细地照顾她。
沈朊的手机开启了短信轰炸,谢容修一连发了十来条,撒花恭喜表情包一个不落。久未相见的谢容诗——也就是谢容屿和谢容修的长姐,也发了恭喜,就连八竿子打不到一起的路霆都破天荒的给她发祝福短信。
还是那吊儿郎当的小律师。
沈朊秉着别人是真心祝福,没有反驳,回了谢谢,退出时接收到谢容屿的。
[恭喜。]
简短,淡定。
沈朊都能想到他可能是面无表情发得,她回了笑脸:[谢谢。]
谢老太安排的庆祝宴在周五晚上,也就是两天后,因为路柚也考上了,她们决定一起。周政一家是周五上午到的,沈朊去机场接,给他们安排的地方是距离酒宴不远的五星级酒店,杨晴哪里见过这么好的酒店,左看右看的,周政拉了她一下,咳嗽两声,杨晴才收敛。
沈朊订了两间房。
等杨晴周倩还有周冶进去了,周政拉住沈朊的胳膊,“软软,这酒店不便宜吧,还有酒宴,你也没提前跟舅舅说,舅舅就准备了两万块钱。”
“不用您的钱。”沈朊轻声道,“这是奶奶一手操办的,不用您费心。”
“虽说谢老太太喜欢您,但咱们也不能,这钱你收着,别教你舅妈知道。”周政执意。他对沈朊的养育不及谢老太万分之一,现在又是谢家来操办这些大事,且妥妥当当,也没有怠慢他们这不见面的亲戚。
“你毕竟是寄住,不是谢老太的亲孙女,有些东西能不接触就不接触。”
“……知道了舅舅。”
沈朊朝房内看了眼,依旧没接受,“钱您收着,你家用钱的地方比我多。”
推脱来推脱去的。
沈朊没有明说,周政的这两万,对于她的升学宴和酒店费来说杯水车薪。
她果断喊了声,“舅妈。”
周政惊得回头,再回头时,沈朊已经转身离开,周政看着她比四年前长了很多的身高,轻叹。晚上,沈朊派司机过去接得,到了地方后,谢家和路家的人都差不多到齐,沈朊换了身衣服,出来时碰到周倩。
“你过得可真是好日子啊!”周倩今天见到了太多的金碧辉煌,也嫉妒沈朊凭什么,没爸没妈的孩子,凭什么得了谢家的庇佑变成了凤凰。
“我更想要家人。”
沈朊绕开她,抬眸时看到走廊左转弯处出现的谢容屿,黑裤长腿,同色的衬衫,领口松开两颗纽扣,露出精致的一对冷白锁骨,斯文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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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谢先生!”沈朊话未脱口,周倩比她更快,似一只花蝴蝶飞了过去。
“你还记得我吗?我是沈朊的表妹,前不久我们在南城见过。”周倩滔滔不绝。
沈朊眸光冷了冷。
作为亲人对自己冷嘲热讽,对谢容屿倒是笑脸相迎,沈朊看不惯她这瞧不起人的姿态。谢容屿对于身旁突然出现的聒噪,极为明显的皱眉。
“不记得。”
清冷冷的嗓音,很无情。
沈朊听清了,偏转身体轻笑了笑,路柚打开门,“你在外面干嘛,进来。”
“来了。”
沈朊倪了眼谢容屿,随路柚进去。
两家人围着大圆桌,菜上了一半谢容修姗姗来迟,自罚三杯,路霆是个热场子的,进行到一半时开始赠送礼物。他给路柚和沈朊送得是价位相同的手表,谢容修也不是空手来的,直接一人送了十个名牌包包。
轮到谢容屿,他放了手里的茶盏,“已经托人送回路家了,至于你的。”
他望向沈朊,“待会给你。”
周家都看傻了眼。
他们买都不敢这么买,他们竟然轻松送了出去。
周倩向来和沈朊不和,看到这样的场景更气,一刻都待不下去,好在杨晴拉了把。沈朊中途去趟卫生间,出来时碰到专门等她的杨晴。
“谢家对你很好。”杨晴的语气不乏酸,当初谢家人来带她走时,她乐得不行,总算拜托了拖油瓶。谁料到她一个孤女过上了这种好日子。
沈朊淡淡地说,“是挺好的。”
杨晴手臂环着胸,语气凌人:“既然这样,你妈的那套房子你也别要了,我们家的生活你也知道,就一套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