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朝鲜特工

    原来如此，”听完女军官的背景介绍，许子建发出了一声感叹，“我们在毛家坝伏击枪战现场的勘查和对这两个嫌犯的追踪也认定二人身手不凡、是凶残冷酷而又训练有素、且经验丰富的职业杀手——没想到竟然是两个朝鲜特工！ ”

    “如果在四川境内发生的枪战和几起相关的恶性杀人事件里有其他国家的间谍特工涉入作案，那这整个事情就变得非常严重了，绝不同于一般的刑事杀人案件，弄不好还会产生重大的国际影响；”张环眉头紧蹙、脸色变得沉重起来，看着对面的几位军官问道：“不知道你们军方——我是指总参情报部反谍局、对此事的发展有什么看法？需要我们地方公安机关具体做些什么？”

    “张厅长问得好。刘处长刚才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事件的背景，我再来补充说明几点，”钱兆民两肘支在桌面上、细长的十指指尖相对，眼睛里射出两道逼人的光芒：“首先，各位可能不太了解——自七十年代后期以来、朝鲜的各种特务间谍组织针对我国大陆与港澳地区的渗透非常迅速和深入，刺探和窃取我方各种情报的活动十分猖獗，严重影响到了我国自改革开放以来的国际合作与对外交流，也直接或间接地对东亚和东南亚地区的和平与稳定产生了破坏性作用。这一次，朝鲜在制造了仰光爆炸案之后、又公然‘借道’中国，还派遣特务小组秘密入华、企图接应拯救其被通缉追捕的在逃特工，气焰十分嚣张。 总参和情报部的首长根据中央首长指示，决定给朝方特务情报组织一个教训，打击他们在我国境内日益猖獗的间谍破坏活动。 为此，我局受命制定了行动计划、组成了特别行动小组，目的就是抓获漏网的朝方特工崔英浩及其同伙，同时打击朝方派遣的非法潜入我国的营救行动小组、也即所谓的‘清洁小组’。至于说具体的任务嘛，”

    反谍局副局长停顿了一下，瞥了一眼对面危襟正坐的公安厅长，“我们要求得到四川省公安厅与国安局最大限度的支持与配合，除了人员和设备方面的资源调配，还要分享所有相关的情报，在相关的调查与追捕行动中、听从我局特别行动小组的指挥与调度，不可擅自行动、以免影响整个计划。”

    “钱局长，”坐在张环身边的葛云清忍不住了：“配合贵局抓捕崔英浩等朝鲜特工我们责无旁贷，但如果此二人真的涉入了我们正在调查的几桩恶行大案，那么他们也是我们省公安厅立案以来努力要抓捕的罪犯、涉嫌十多条人命的凶手；而且这几桩案子还与本地区走私贩毒集团的活动纠缠在了一起，十分的复杂！在侦办调查过程中我们必须考虑到很多具体因素，不可能与贵局行动小组的目标和计划完全契合一致，我们的干警在行动上也必须保持刑事案件侦查的独立性和程序性。”

    “葛局长，”坐在钱兆民身旁、身材微胖的总参二部驻西南处处长朱孝林开了腔：“抓捕崔英浩及其同伙的确是反谍局行动小组的目标，这与调查贵局现在所面临的大案并不矛盾——种种迹象表明：此二人就是十一月十五日毛家坝枪战中逃走的两名罪犯，抓住了他们也是破获贵局面临之大案的一个关键；从这一点上讲，我们行动小组与贵局的调查活动并无冲突、目标也是一致的；至于说具体的调查活动，贵局当然可以遵循有关的刑事案件调查程序与方法，只要事先和我们行动小组沟通协调好了就行。”

    听完朱孝林语气缓和的解释后，张环点了点头：“嗯，朱处长的意见有道理。这样吧——”公安厅长开始提出自己的建议，“关于情报分享，我们公安厅没有问题，负责相关调查活动的许子建副局长可以将我们所掌握的有关情报及时向贵局行动小组通报；反过来、我们也希望你们行动小组和反谍局能够将有关情报、特别是对崔英浩等人行动的侦知以及朝方救援小组的行动计划及时向我们通报；关于双方行动的指挥与协调，由于目前还不能并案调查，军地双方在行动目的与计划上也不可能完全一致，指挥与行动上应该各自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以不发生与最终目的相冲突为原则，及时沟通、密切协调；为此、我认为可以建立一个联合侦办小组：反谍局方面由刘处长、曹组长参加，公安厅方面由石晓峰、周源二人参加；凡重大行动、例如实施抓捕、须由这个联合小组共同商议后以集体意见提出上报各自上级批准执行；怎么样？钱局长，你看这样安排行不行？”

    “就按张厅长的意见办吧——让这个联合侦办小组立刻开始行动，负责前方第一线的工作，有问题及时沟通、大家齐心协力、共同来完成这个重大任务。我还要马上飞回北京向总部首长汇报，这里的事情就请张厅长和朱处长多加关照—— 有什么情况立即向北京报告。”钱兆民说着站起身来，和张环等人握手言别、然后与朱孝林一起走出了会议室。

    目送了反谍局副局长离开会议室，公安厅长又转过脸来对石晓峰和周源说道：“原则定了，我们也先走了，你们俩留下来抓紧时间和刘处长、曹组长一起交流情况、商量制定具体的行动计划，有什么事直接向许副局长汇报请示。”

    随后、张环便与葛云清、许子建一起离开了地下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