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神秘能量
“年轻马,这里不会适合你的。”白发苍苍的老天马汤米有些不屑地望着“年轻”的维特说。
维特只是捂着脸,拉长声音低沉地回答:“这里有比特币你也不要吗?”
老汤米耸耸肩,提来一箱十瓶装的马格南,走到了维特的桌子面前,放下酒箱子后,他走到柜台旁的一架旧钢琴上,弹奏起了那些百年前的老钢琴曲。
店内陈旧的装饰,昏暗的光线,吱呀响的老木桌,低矮的天花板,上年纪的老马和陈旧的钢琴曲,的确很容易让那些有故事的马挑起某种昏暗的记忆。
维特坐直起来,他从纸箱里抽出了一瓶马格南,熟练地用牙咬开酒瓶盖子,随后靠在椅子背,仰着脑袋,闷头喝光了一整瓶差不多一升的老牌酒。
其他的老酒鬼见状,好奇地凑近过来,其中有个放下蹄中的纸牌,把那咬着一只老式雪茄的脑袋扭向维特说:“你看起来还挺行啊,像你这个年纪的老小子,怎么可能会喝这种旧牌子的酒?“
维特没说话,他只是又拿出一瓶马格南,一口咬开瓶盖子,这回他闭上了眼睛,自顾自地闷头喝起酒来。他一口气喝完了第二瓶,把空瓶子重重地磕放到桌子上。
维特其实并不只是因为贝斯排斥卡墨而烦躁。而是因为,最近总有一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扭曲,怪异的能量在不断的冲击着他的大脑。
也许别的小马都感觉不到,但可能是出于对魔力波长的敏感,哪怕是一丝的异常,维特也能十分清晰的察觉。这样诡异的东西,既不是圣域常见的光明魔法,也不是自己修行的暗影秘术,而是有种仿佛夹带着些许淡淡的咸腥味的、以前从未遇到过的陌生能量。
它不停地侵扰着维特,好像有灵性的挑拨着这位魔法大师的神经系统。尽管维特一直努力的压制着自己的情绪,但是那股可恶的能量老是缠绕着自己,似乎总也挥之不去。
起初,维特还认为这只是自己近段时间来都没有休息好,什么魔力波长异常不过是错觉。
然而就在前几星期,在他孤身一个赶往距离圣域十分遥远的提洛特托特命运之山,调查落在山脚附近的一块能量水晶的时候,他察觉到那种身体的不适却减轻了许多。
但自从他重新回到圣域国境之内,那种奇异的感觉又出现了。所以维特断定这的确是异常的能量波动,而且是圣域或圣域附近发出来的古怪能量,可能会有什么危险的东西正在蠢蠢欲动。
维特本想使用魔力追踪,寻找到那段能量的来源,可是那段有灵性的能量却是如此地聪明,它故意让他感觉到能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使得维特无处寻觅。这位公爵很清楚,要是不尽快找到那股古怪的力量发源地,及时阻止或摧毁那散发能量的东西的话,很有可能会严重地威胁到圣域的安全。
然而维特几乎使出浑身解数,也追查不到那能量究竟是从何而来。所以在疲惫、古怪能量引起的烦躁感、对于能量来源的追寻几乎毫无进展、再加上侄女卡墨的马际交往问题,维特现在都快发狂了,脑袋里像是有几十万只精灵飞蝇在嗡嗡乱叫。
现在的他慢慢直起身来,睁开那双满是血丝的金色眸子,然后从箱子里抽出来第三瓶马格南,依然是用牙齿咬开,仰起脖子不到半分钟便喝光瓶中的老酒,然后疲惫地把第三个空瓶子放上桌面。中年相貌的独角兽无力地趴到粗糙的木桌上,看着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闭目养神。
“吱呀……”不知过了多久,酒吧那古董木门再次被推开,原来是新到了一位客马。奇怪的是,这位客马没有点任何的东西,而是径直走向了维特的桌子,面对着维特坐了下来。
“嗨……维特?”这位客马的声音听起来是如此的熟悉,令维特吃了一惊,瞬间把头抬起来,借助昏暗灯光望清来者面孔后,他使劲憋住内心激动:“贝斯?你怎么会……”
“额……维特,我,我其实,其实……”贝斯没有直视维特,只是把头稍稍的向下低着,小声地嘀咕。
“额……对呀,我其实,其实也……”维特也低下头小声说。
“我想对你道歉!”两马几乎同时抬起了头,向对方大声喊出。
贝斯立即抢过话头,赶在维特前面说:“我不该这样对待,额对待……您的侄女?”
“卡墨。”维特提醒道。
“哦,对,她是叫卡墨。”贝斯不好意思地挠头,“我不应该以貌取马,应该透过现象看本质……我只是希望你可以原谅我……”火红陆马的声音越来越小。
“哦,其实……额,其实……我,我才是要说对不起的那个坏蛋,我不应该就这么点小事而……而对你大吼大叫的。”深灰独角兽把声音压得更低。
“哈,我应该多考虑你最近没睡好的……”贝斯笑着拍拍维特宽阔的肩膀,“那,现在我们……我们没事了?”贝斯用一种乞求的语气对着维特说。
“还能有什么事呢?”维特突然把声音放大了,“我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只知道贝斯老弟你是来找我喝酒的,不是吗?”
“对呀,跟哥们儿一起喝酒!”贝斯笑着从箱子里抽出了两瓶马格南,先递了一瓶给维特,在彼此的笑声中把酒瓶子喝得一滴不剩。
两位公爵悄悄地在小店里开始了饮酒竞赛,而与此同时的城市郊区,一百只幻形灵都已经潜入了地下,在他们自己开辟出来的坑道空间里,满怀期待地盯着位于地穴中央位置的一座别墅般大小的、不停蠕动着的血肉囊块。
【希望可以一次成功。】
【这可是我们几乎耗尽了自身全部的爱意能量。】
【快看,有动静了!】在虫群成员们无声的议论与惊叹中,血肉囊块啪的一声撕开了包裹自身的皮膜,显露出庞大的布满骨刺、触角与腔道的生物体建筑。
【终于造好了。】
【为了这一刻,再多磨难也值得。】幻形灵们纷纷走上前仔细端详着这座曾经很熟悉,但却许久不见的崭新虫巢。
也许在小马的眼中,虫巢是如此地恐怖狰狞;但在幻形灵的眼中,它却是如此地美丽,如此地令自己安心。
【从此刻开始,虫群的繁荣只是时间问题了。】
【那么,就让我们一起返回地面,以小马的身份加入在圣域的生活吧。】
【先要把我们的小区翻修一下,然后到城里去寻找正当的职业与交流机会……】一群“小马”互相勉励着走出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