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白纸黑字
秦惊蛰看着林桂花丑恶的嘴脸,忍不住笑出声来:“桂花婶,我这会儿应该拿镜子给您瞧瞧,你的样子多么可憎。【】”
对于秦惊蛰的辱骂,林桂花并没有在意。
她在意的,就只有钱。
“你别给我说那些没用的!你就说你有没有收我们家新阳的钱?”林桂花冷笑一声,“你可别想着骗我,伟平已经把这件事都跟我们说了,那二十块钱的汇款单是实实在在交到你手上的!”
周伟平原本就不想牵扯到这种事情里,他也只是刚刚碰上林桂花,闲聊中无意中说漏嘴的。
一想到自己这张破嘴说话这么快,什么都往外吐露,周伟平就恨不得扇自己的耳刮子。
“惊蛰,真不好意思,我刚刚无意中说出来的。”周伟平解释道。
秦惊蛰看着他满脸歉意的模样,轻点头,表示没关系。
周围看热闹的人听到秦惊蛰真的收了纪新阳的钱,都开始指指点点起来。
“惊蛰,你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地道了?”
“是啊,你这跟新阳非亲非故的,收人家这么多钱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有些人瞧着秦惊蛰的眼神都有些不对起来,就好像她真的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似的。
秦惊蛰也不着急,一脸讥诮地看着林桂花:“纪新阳去上大学,我借了他二十块钱,他到学校之后领到生活费之后还给我,有什么问题?”
这话,主要是跟旁边看热闹的人解释的。
虽然没必要跟他们解释,但这些人都是些爱跟风的,从来不会有自己的想法,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解释一下还是有必要。
站在一边的霍淮侧头看向秦惊蛰。
纪新阳这个名字,他早就已经从周伟平口中得知了。
现在从秦惊蛰的口中说出来,多少觉得有些酸涩。
他和秦惊蛰也不过才认识两三个月,但是秦惊蛰和纪新阳却已经是相识十几年的情意。
听说,两人在艰难的时候,一直都是相互扶持,这样青梅竹马的感情,怎么是他能比得上的?
霍淮轻叹一口气。
“你们从小虐待纪新阳,现在他好不容易有出去上学的机会,你们还差点要撕毁他的录取通知书,上大学的钱也是一分不给,你们以为他是自己一个人走到京市去的?”
秦惊蛰冷眼看着他们,“既然你们一分钱不给,现在还惦记上他给我的钱?”
一旁的秦小满也跟着叫起来:“新阳哥哥走的时候我姐姐给他钱了,我亲眼看到的!”
当时纪新阳要走之前,秦小满确实是看到秦惊蛰给他钱了,所以这话是喊的理直气壮。
“你们欺负新阳哥哥,现在还想来欺负我姐姐!”
林桂花眼里闪过一丝心虚,显然是没想到,纪新阳的钱是寄回来还给秦惊蛰的。
她微一咬唇,心里有些不甘心。
这可是二十块钱!今年年成不好,这要是家里有了二十块钱,那就意味着不用过一个紧巴巴的年,能过一个富裕年了!
想到这里,她又叉腰对秦惊蛰:“你说这钱是你借的就是你借的?谁不知道你被你奶奶赶出来住,连你爸都不认你了,你哪儿来的钱?”
霍淮又侧头看向秦惊蛰。
之前听她说过家里的一些事情,没想到,大家都一样是命苦的人。
谁也好不到哪里去。
林桂花继续扬声大叫,“那我还说这钱是他专门寄回来给我呢!!”
秦惊蛰微微一笑:“既然你觉得他会给你钱,那你回家等着去,等着纪新阳给你寄钱,你到我这里来闹什么?”
“你!”
林桂花眼珠子转了一圈,想要说些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用胳膊肘捅了纪兴贵一下:“你倒是给我说话啊!就我一个人在这里说!”
说着,又凑近纪兴贵,低声说:“这丫头牙尖嘴利,你想个法子把那钱给要回来!”
纪兴贵面上露出一丝为难的神情:“我怎么要?你也说这丫头牙尖嘴利,你都说不过她,我怎么能说得过?”
林桂花见纪兴贵这样无用,只能开始耍泼耍无赖。
“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这丫头是一点儿良心都没有,就是要占我们家新阳的便宜!”林桂花哭诉,“只可惜我们家新阳被狐狸精迷了眼,着了她的道!”
秦惊蛰见林桂花说不过就开始耍泼,转头就对秦小满说道:“小满,去把陈支书请过来。”
秦小满早就已经气得脸红脖子粗的,就差要上前去咬林桂花一口。
听到秦惊蛰的话之后,应了一声,就赶紧往大队部跑去。
大队部离得不远,陈支书也很快就来了。
听说这里有好戏看,不少人都过来看热闹。
秦惊蛰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只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转头不耐烦地看向林桂花。
早知道,刚刚就直接打出去了。
林桂花可不是张老婆子和秦亮平,那俩货毕竟是她的亲爹和亲奶奶,她打了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但林桂花可跟她没什么关系,就算是打了,又能怎么样呢?
想到这里,秦惊蛰感觉自己的手有些痒了起来。
有时候,自己还是太过于心善。
只是,这会儿陈支书已经过来,她要是再动手就不占上风了。
陈支书皱眉看着对峙的两人,开口呵斥一声:“这又是在闹什么?”
秦惊蛰还没有说话,就听到林桂花大嘴一张,就开始嚎了起来。
说自己把纪新阳养大多不容易,自己现在有多委屈。
秦惊蛰看着哭诉的林桂花,转身就回屋去拿了纪新阳寄回来的第一封信递给陈支书。
信上,纪新阳明确地写了,钱是还给秦惊蛰的。
白纸黑字。
陈支书把这段放到林桂花的面前:“信上明确写了,钱是新阳临走的时候这丫头塞到他口袋里的,他在火车上发现了,回来就把钱给她寄回来了,你们闹什么呢?”
林桂花不识字,只看向纪兴贵。
纪兴贵倒是认识一些字,把这段信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