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说不出口

    可是她不能。

    异地恋比想象的还要难，甚至从下定决心要在一起的环节开始，就无比艰难。

    但是别管当时决定开始一段感情时有多么义无反顾，但少得可怜的感情基础始终敌不过八百公里的距离，最终被三年甚至更短的时间冲淡。

    她和常瑾刚开始的时候，也是一有时间就视频通话、煲电话粥，甚至连微信聊天记录都占了十几g。

    他们会憧憬美好的未来，梦境里有她，有他，但不再有距离。

    小长假寒暑假他们也会老早计划着见上一面，但终究聚少离多，更像是网友。

    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仅仅停留在苍白的聊天记录和无边无际的想象中。

    渐渐地，也许是日复一日的生活没了起伏，不值得分享。也许是新鲜感已经过期。

    总之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通话越来越短，对彼此的分享欲也不再强烈。

    互道早安晚安变成了一种设定好的程序，每天的晚八点电话粥也沦为“例行公事”，视频聊天也只是开着摄像头各干各的。

    交流越来越少，还谈什么灵魂的契合。

    成年人的世界，大家都明白。不放手不能说明现在就是最好的，只是没有遇到更好的。

    双方只是在不约而同的等待一个理由，一个正当的分手理由。

    有几次，茹蓝都想在电话里把分手的话一股脑说出来算了。

    可是她不知道该怎么切入这个话题。

    说她喜欢上了别人？这太渣了。就算不是衣玄，他们之前也早就岌岌可危。

    她并不觉得应该让衣玄成为她结束上一段感情的理由。抛开是不是对谁不公平这一方面不说。这本就不是他们之间的主要问题。

    说她觉得他们之间没有爱情了？茹蓝说不出口，提前想好的措辞在电话接起的那一刻还是如鲠在喉。

    虽然是事实，但听起来怎么更像是为她喜欢了别人这件事找了借口。

    茹蓝连续几夜辗转反侧。

    最后她还是决定，当面说清。

    这是她的初恋。不管结局如何，无论回忆起来是不是离别多过相聚，是不是挣扎大过甜蜜，但不可否认的是，这都是她人生经历的一部分。

    她认为就算结束，也应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画上一个句号。虽然她也没有想好见面说什么，怎么说。

    每个实习学员每月有三天的假期，这是学校的实习规定。只要签了假条，可以自由支配三天的假期。

    提前一天签了假条，订了机票，打算晚上和常瑾在电话里约好见面时间和地点。

    可是这晚，茹蓝没有接到常瑾晚八点打来的准点儿电话。

    八点半，茹蓝给常瑾打过去。

    “您好，您拨打的用户暂时不方便接听，请稍后再拨。”

    拒接的提示音响起，茹蓝眉头轻皱，略带迟疑的挂断。

    这是实习以来不曾有过的情况。虽然偶尔也有加班和应酬，但他就算再忙也能抽出来几分钟的时间和她打一个电话，像履行程序一样互道一声想念和晚安。

    紧接着茹蓝收到一条微信。

    “在忙，方便的时候给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