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这不公平

    衣玄眼神里写满真挚。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茹蓝脸上浮现出一抹讥诮的笑，但更多的是自嘲。

    “我-说-我-可-以-等。”衣玄眼睛直直的盯着茹蓝，一字一顿又郑重的重复道。

    茹蓝没想到衣玄会如此开门见山。

    他没说关于喜欢，关于爱，他说开口就说他可以等。

    但这比喜欢，比爱，听起来还要让茹蓝的心沉重一百倍。

    茹蓝楞在原地，不知所措。这场景，她从未预料到。

    茹蓝十指伸进发缝，抱着脑袋顺势蹲了下来。

    她很乱，头发很乱，内心更是。

    她的心，早在衣玄那晚打电话说“我在楼下”的时候就不坚定了吧。

    那种想见就能见、真实可以触及的幸福，是她异地恋两年来从不曾拥有的。

    相见遥遥无期，未来迷茫未知。

    或许那段情不知所起，亦不知所踪的感情，早该果断画上句号的。

    那样的话，或许她从一开始就能坦然面对自己的内心。

    也不至于，在内心悸动的时候，强行的给自己洗脑。强行的用一根叫做道德的底线捆住自己。强行的用一副冷似冰川的外表，去阻拦另一颗悸动的心。

    衣玄的心随着茹蓝蹲下的身影沉了下去。

    见茹蓝这般痛苦纠结的模样，一阵悔意立即涌上心头。

    就算是两人的关系就此止步，他虽然心有不甘，但他又怎么舍得眼睁睁看着她痛苦难过。

    或许他不该这样直接，这样急切。他是不是吓坏了她。

    衣玄暗自悔过。

    然后茹蓝身旁蹲下身，短暂的犹豫过后，还是将双手轻轻抚上茹蓝微颤的双肩。

    “茹蓝？没事吧？”

    衣玄轻声问道，简短的语句里满是心疼和关切。

    茹蓝抬起头，眼角噙着泪，一双杏眼里，是被风雨洗礼过后的桃花一般的破碎。

    衣玄的心又紧了紧。

    他将眼里的光隐匿在暗处，强迫自己扯出一丝微笑，那是他的保护色。

    “我从来没有把你那个异地恋男朋友放在眼里，你们之间隔着银河，可是我们却天天见。这墙角还不是我想撬就撬。”衣玄脸上重新挂上一丝桀骜，语气里也夹杂一些轻松。

    茹蓝看着他，千头万绪又欲言又止。

    “如果你还喜欢他，我可以等。”衣玄顿了顿。

    “但如果，你们之间只是在等待一个分手的理由，那么我愿意成为那个理由。”衣玄定定的看着茹蓝，静静地等她作出回应。

    “可是无论怎么选，好像都对你不公平。”茹蓝的眼神也没离开过衣玄，一双写满心事的眸子里依旧澄澈。

    茹蓝没做选择，可是她的一句反问却将心中所想展露无遗。

    她没选衣玄，却在每个选项里想的都是衣玄。

    衣玄细细品味着茹蓝的问句，一颗心渐渐放松下来，嘴角的笑也变得更加肆意。

    海潮一寸寸的褪去，洒满月光的沙滩渐渐广阔。

    衣玄内心略挣扎一番，还是将眼前这个叫人忍不住心疼的女孩揽进怀里。

    茹蓝僵着身子，双手抬起停在半空，又垂下。

    她完全乱了心智，大脑像是被某样东西绊住。想转，却转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