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琐碎
钟无月此前一直呆在蜀地，关于杭州，也只能从来往客商嘴里听到几句。不过光是听，总不真切，不如亲眼看看。
清晨的杭州，蒙上一层光辉，如一幅多彩的画卷。高耸的城墙围绕了整座城，城门朱红，以金碧辉煌所装饰 。
进到城里，青石铺成的街道宽阔平整，商贾云集，市井繁华，各类货品琳琅满目。主道一直往前看，杭州府就坐落在尽头，檐不见边，飞阁流丹。
钟无月跟着四面八方得商队进城，丝绸，茶叶，香料等等，还有不少玩意都是成都见不到的。
城南，建造了一所书院。书坊林立，文人雅士汇聚，结伴出游。尽管才早上，却已经可以听到悠扬婉转的琴声传来。
“姐姐……我们在此分别吧”，钟无月身侧，一个穿着赤羽衫的女子开口道。
“嗯……”，钟无月点点头，“好，祝你顺利”
女子道别，按她所言，来杭州是为寻亲。钟无月路上偶然碰见，顺便搭把手相助，得知后也干脆结伴赶路。
两人就此分别，钟无月望着人流，有些失神。若不是被事情耽搁了，恐怕早几日就到了杭州。
“也不知道有没有他的消息……”，钟无月喃喃一声，迈着步子朝一边走去。
此番，钟无月打算去六扇门看看。
反正六扇门也不是什么神秘机构，基本上各座重要城池都设有分部。
而六扇门自设立开始，所作所为行事乖张，最喜得罪人，因此迅速被人所熟知，上至王庭重臣，下至平头百姓，妇孺皆知。
不远处，几个布衣男子推着车路过，行色匆匆，钟无月闪到一边让路。那几个男子刚想道谢，可见钟无月一身打扮，立马止住声，低头离去。
钟无月不知为何，却也没有在意，几步到了六扇门分部门口。
“何人？”，门口，一左一右站着两个捕头，腰别双刀。
“钟无月……”，她说着，顺道掏出了自己的腰牌。
那人接过，看了一眼，忽而大惊失色道，“大人！”
一声大人后，两人连连拱手行礼。
“嗯……”，钟无月点头回应，跨过门槛。
……
……
穆尘两人出门时，秦怀玉他们早就等着了。
“阿姐，早啊……”，穆尘快步走到桌前，把凳子往后拉了一些，等着桃花坐下。
“早……这都什么时候来？”，秦怀玉无奈的瞪了穆尘一眼。
“啊……哈哈哈”，穆尘打着哈哈，妄想敷衍过去。
“好了，快吃吧，菜都凉了……”
秦怀玉说道，眼神扫过穆尘，看着桃花。后者低头小口的吃饭，可脸色却有些不自然。秦怀玉见此，笑了笑，站起身。
“我们吃过了……”
秦怀玉留下一句话后，离开了，剩下两人。
“看吧……被阿姐笑话了”，桃花有些幽怨，剜了穆尘一眼。
“这不是太激动了嘛”，穆尘吃了一口菜。
“小时候，阿姐常常说，等我长大了就给我说个媳妇”
“可我自己就找到了，还是个大美人”
“贫嘴……”，桃花翻一个白眼，看在穆尘眼里中，偏偏风情万种。
正所谓情人眼里出西施，恐怕就是如此。一颦一笑，一举一动。
“对了，待会我出门一趟，很快回来”
“是做什么，要我帮忙吗？”，桃花抬头，停下筷子。
“不用，又不是打打杀杀”，穆尘刨了几口饭，“是去拜访紫阳书院的老先生，之前他对我帮助有佳”
“这次回来了，刚好去感谢一下”
“嗯……”，桃花点头，“是该去感谢一下。”
……
穆尘吃过后就离开了，不一会桃花也吃好，便挽起袖子收拾。谁会想到，杀伐无常的阎罗刺客，终归有天会洗手作羹汤呢。
宅子大了些，依秦怀玉所说，缺乏了些生气。为此，秦舞阳打算把此处卖了，换一处小些的住处，因此一大早就出门了。
等到桃花收拾完，左右看一下，四下无人，这才伸手揉了揉肚子。
哪怕一晚上过去了，可肚子还是有些难受。
“桃花？”，见到她眉头微锁的样子，秦怀玉以为她出了什么问题，立马上前询问。
“啊……”，桃花兀地反应过来，连连摆手道“我没事……”。
嘴上说着没事，秦怀玉可不信。于是她坐下，不由分说的拉过桃花一只手把脉。
期间，秦怀玉的表情倒是有些意外，精彩，担忧，可最后脸上也带上了笑容。
“唉……小尘年轻气盛，不知节制……”，秦怀玉带着歉意，有些不好意思道，“希望你多……担待”
“嗯……嗯……”，桃花抿着唇，扭头看向他处。
“对了，刚才把脉的时候，发现了一件事”
“什么？”，桃花有些不解，脸上带着疑惑。
“你脉象浮动，体内留有一股阳性气息，似内力，若是将其炼化，对你体质有好处”
这股阳性内力，是谁留下的，两人心知肚明，尤其是桃花。不过，她在意的是体质问题。
“我若是说的不错，你所学功法，乃是至阴至寒的吧”
桃花闻言，没有隐瞒。
“我所学功法名为寒冰诀，成后会在体内练就十二股寒气”
“也会将全身内力转化成极为阴寒之气，外放内力时，其寒意远超冰雪，可让中招者筋脉凝结，血脉受阻”
“严重些，还会侵蚀五脏六腑……”
秦怀玉闻言，点头。桃花所言和她想的差不多。桃花手腕冰凉，和常人不同，触之便不寒而栗。
“可时间久了，也会出问题……”，秦怀玉担忧道。
“什么问题”，桃花忽然有些着急，好不容易盼到今天，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唉……”，秦怀玉叹息一声，“这也是你功法所导致的”
“修炼此法，你体质早就比他人阴寒，加上十二股寒气的原因，若不及时释放内力……”
“会怎样？”，桃花双眸填满了担忧。
“真气会在你体内凝结，阻塞经脉，严重些会改变体质……最后可能难以孕育子嗣……”
“这……”，桃花怔住，以前可没有这些事。但她旋即反应过来，没有是因为她每天都在杀人，内力无时无刻释放。
而难以孕育子嗣，给了她当头一棒。桃花失神落寞的坐着，眼中失去了光彩。
“别怕……”，秦怀玉忽然按住桃花不安的手，安抚道，“我不是说了吗……”
“把体内的阳性内力炼化了……有好处的”
“真的吗？”
“当然”，秦怀玉点头。“先把他炼化了，慢慢改善体质，把寒气化解掉，后面我给你找一些合适的功法替换”
“谢谢……谢谢姐姐……”，桃花扑倒秦怀玉怀里，忽然有了种劫后余生的喜悦。
如果不能和穆尘有一个孩子，是她难以接受的，那样，或者比死了还痛苦。
“没事……”，秦怀玉轻轻拍着桃花后背，“不过我可得多说一句……在体质改善之前，你和小尘最好不要孕育子嗣……不然对你对孩子都不好”
“记住了吗？”
“嗯，我记住了”
“好了，这个给你……”
说完，秦怀玉取下了手腕上的镯子，替桃花戴上。
“没什么好东西，这随身的镯子你收着吧”
桃花没来得及拒绝，感受到镯子上带着一抹温热。镯子质感浓厚，华贵精美，细看之下，不难发现其色泽艳丽，总透着一股清润。
都说玉养人。可桃花却觉得，也只有秦怀玉这般温婉娴静的女子，才养的出这般温润细腻的手镯。
“谢谢阿姐……”
“谢什么，你可是我家小尘过门的媳妇……还能亏待你啊？”
“对了，小尘呢，让他带你去置办一些首饰”
“有的……”，桃花替穆尘解释道，“夫君给我买了好多，我都放着呢”
“害呀……买了就拿出来用着啊，放着做什么”，秦怀玉笑着说道，望着她略显急促的样子。
“好……听姐姐的……”，说完，桃花起身，拉着秦怀玉的手，“我不会打扮，还请姐姐帮我挑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