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关于花十块下品灵石去剪了个光头这件事
云知意也回以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两人大眼瞪小眼。
微妙的气氛流转着。
几息之后，绿袍长老率先回过神，朝云知意摆摆手：“你通过了，去那边排队。”
云知意急忙点头，好像怕慢上一秒绿袍长老就会反悔。
她转身去拉林霁雪。
林霁雪早在云知意灵根测试结果出来时，就感觉不对劲，但她看了一眼云知意，选择保持沉默。
两人抬脚欲走。
十米外，一个负责登记的光头小弟子突然抬起头，瞪大眼眸举起手。
“长老，你忘记问她都会什么法术啦！”
绿袍长老：……
他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光头小弟子。
他怎么可能会忘？
没看他急着把这小祖宗安排走吗？
这会倒好，他的台子刚搭好，自己人一脚直接给踹翻了！
光头小弟子还以为长老在感谢他，笑着挠了挠头，“不用谢，毕竟我是你……”
“你闭嘴！”
“……”
看见对方缩起小光头，绿袍长老轻哼一声，转头看向云知意。
本来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谁知道自家贴心的孙子给他搞了这出，只能是……把流程走下去了。
显然，云知意也有一样的想法。
她乖巧的笑了笑，瞪着圆溜溜的眼眸看向绿袍长老，像是在等待他的提问。
绿袍长老绷着脸。
若不是自己知道情况，刚刚还打断了小黑盒的“施法”，都要被这副乖巧无害的模样骗过去了。
“可有学法术？”
乖巧的小姑娘眼珠子转了一圈，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没有。”
“嗯？”
“有……”
绿袍长老的眉头微微一松，心里暗自点头，接着问：“都会什么？”
“……变羊术。”
“……”
绿袍长老愣住了。
绿袍长老的脸裂开了。
“你说的啥？你会什么玩意儿？？”
云知意缩了缩脑袋，再次小声开口：“变羊术。”
“是我想的那个变羊术？”
绿袍长老不死心，“还有其他的没？”
“有，羊毛生长术，这个还不太熟。”
“……”
绿袍长老死心了，他一手捂住脸，一手朝着云知意摆手，“去排队……”
不想再看见这倒霉玩意儿了。
他就说，为什么今天早上本该轮值的长老，全都齐齐出了毛病。
这个说肚子疼，那个说头晕，都是元婴出窍的人了，还会有这种小毛病？
还有一个更离谱的，说……来葵水？？
问题是他喵的是个男的啊……
旁边的黑木盒子像是卡壳的老手机，终于反应过来，发出尖锐的声音。
“撒谎！撒谎！！”
看见远处脚步加快的小姑娘身影，绿袍长老的脸很黑了。
冤种！都是冤种！
感觉打一架都没这么累。
旁边的光头小孙子指着越来越远的背影：“爷爷，她她她……”
小光头澄澈的眼睛里就差写上几个大字。
【你，开，后，门！】
绿袍长老一巴掌呼在他后脑勺，“我今天是让你来学习的，你倒好，拆台子拆得顺溜。”
“啊？什么台子？哪有台子？”
绿袍长老：……
蒜了。
都是冤家。
“爷爷，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她灵根那么差，会的法术只有变羊术，你还给她过？”
绿袍长老咬牙切齿。
“别说她只会一个变羊术，就算她连羊都变不明白，只能变一个葡萄，我也得让她过！”
“啊？为什么？”
“因为啊……她是八大家族，云家嫡系。”
小光头的眼睛瞪得更大，咬住下唇愤愤不平。
“八大家族怎么了？八大家族就能走后门了？”
在他眼中一向如高人般稳重的爷爷，第一次露出落寞的神色，叹了口气。
“孙儿，爷爷希望你永远都不懂。”
“永远都这样认为。”
小光头下意识还想说些什么，可看了一眼爷爷，还是将所有的话都咽下去了。
两人沉默相对。
良久后，绿袍长老揉了揉眼睛，视线落在自家孙儿光溜溜和电灯泡没啥区别的脑袋上。
他问出了早上刚见到孙子就想问的问题。
“你怎么好端端去剪了个光头？”
小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脸上露出得意的表情。
“哦，昨天在山下遇见一个大师，他说我今年会被别人骗得一根毛都不剩。”
“……所以？”
“所以我就自己先把头发剃了啊，就不会被骗了。”
绿袍长老：……
绝。
无话可说。
他看着小光头不断上扬的嘴角，直觉事情还没有结束，下意识问：“你在哪剪的头发？”
果然，自家孙儿更加得意昂起头。
“就是那个给我算命的大师，他刚好会剪头发嘞~”
“……他给你剪头发，收了你多少钱？”
“十块下品灵石！”
“……”
绿袍长老捂住了额头。
这个憨皮。
十块下品灵石，是小孙子攒了四个月的份例。
如果自己没记错的话，前几天小孙子才刚领到手，这还没揣热乎，就……
再看憨皮孙子，一点不对劲都没有察觉。
自己看过去时，他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笑着道：“大师剪的光头，就是不一般呢。”
罢了罢了。
绿袍长老心里想。
傻人有傻福。
想不明白，也挺好。
灵石嘛，都是用来花的，自己花出去，和心甘情愿被骗，也……没啥区别，对吧？
可惜了那十块下品灵石……
“十块下品灵石？”
种满翠绿竹子的小山坡，云知意和扑腾着小翅膀出现的云翠翠对视几秒，眉眼弯弯笑出声。
对上林霁雪疑惑的眼神后，她揉了揉肚子。
“没事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个好笑的事情……噗嗤~”
“嗯哼？”
“就是……关于花十块下品灵石去剪了个光头这件事。”
林霁雪摇了摇头，看了一眼旁边事不关己梳理着翅膀的绿孔雀，有些见怪不怪。
她从储物戒指中拿出热乎乎的奶茶递过去，“笑累了就歇歇。”
云知意擦了一下眼角笑出来的泪水，很自然接过林霁雪手中的奶茶。
用力一吸，许多黑糖珍珠被吸到口中，她的腮帮子动了动，满足眯起眼睛。
她们来的时间还算早。
测试还有几天才结束。
两人和新弟子们一起在山下一排小竹屋中住下了。
一大早，云知意打开门，伸了个懒腰。
听见隔壁屋子传来开门的声音，她好奇看了过去，看见那人时有些惊讶。
“咦，你是新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