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重塑西镇司荣光，我辈义不容辞
天府，西镇司。
西镇司，是淮国最大的特务机关，历朝历代为皇帝所重用，权势滔天。
只是近五十年来，淮国社会早已发生巨变，许多国外的新思想涌入，王公大臣们有样学样，设立公安机关、各科大学、轻工业工厂……样样都要花钱。
原本拨给西镇司的经费，逐年缩减。传到欧阳霖这一代，权力已经有所削弱了。
欧阳霖最近烦恼得很。
西镇司的大门口，时不时就运进来三处兄弟的遗体。一具遗体，背后就是一个家庭。发发抚恤金，欧阳霖都觉得自己的西镇司要破产了。
三处主管刁一德刚刚回京，站在他身边汇报。
“总司，我查清楚了。这批兄弟，是被哥们军赤火堂的人杀的！”
“赤火堂？怎么不是岳中崖？”
刁一德苦笑：岳中崖，我们的调查人员连根毛儿都没摸到，就被赤火堂的暴匪袭击了。
欧阳霖神情暗淡：“查到他们的根据地了吗？”
“查到了，我们已经端了几个，只是……他们事先得到消息，早已人去楼空了。”
欧阳霖用手指轻扣桌子：“哥们军的赤火堂，最擅长的就是暗杀。”
“还有玄水堂，竟然把老韩杀了！李牧之，李牧之！”欧阳霖气得牙痒痒。
韩真是他的同袍战友，任提司一职，乃是西镇司的二把手。
欧阳霖说：“他们暗杀了我们这么多骨干人员，我们呢，我们的反击呢！”
刁一德自觉惭愧：“属下办事不力，请总司责罚。”
“我们的五处，比起赤火堂如何？”
“五处的战士，各个心坚如石，一有暗杀目标，必定诛杀，不死不休！”
“如此锋利的宝剑，连落刀斩谁都不知道！”
西镇司共有六处。
一处负责监察百官。
二处负责刑侦审讯。
三处负责情报搜集。
四处负责舆论监管。
五处负责暗杀。
六处负责督战军方。
欧阳霖叹了口气：“我是拔剑四顾心茫然啊，终究是你们三处的人，情报出了问题。”
刁一德说：“我们手下的兄弟努力在查了。只是一查到岳中崖这条线上，都会莫名其妙的出事，有的被杀，有的失踪。”
“岳中崖，哥们军的总舵主。”欧阳霖说，“他可是号称淮国最凶恶的罪犯，行踪飘忽不定，心狠手辣，不好对付……”
刁一德问：“那，三处的抚恤金？”
欧阳霖说：“家里有背景的，抚恤金先发掉；家里是平头百姓的，抚恤金先拖着。”
刁一德说：“抚恤金拖着？我怕，他们会来西镇司闹！”
欧阳霖怒道：“闹？他们敢！”
“要不是宇文将军一直暗中资助我们，就朝廷给的那点钱，连你的薪酬都发不出！”
欧阳霖目光凶狠：“敢来西镇司闹事的，就扣个谋反的帽子，说他们男人已经叛变了朝廷，投靠了哥们军，才被我们诛杀的，若敢来喊冤，一律连坐！赶尽杀绝。”
刁一德吓了一跳，他素知欧阳霖作风强硬，行事狠辣。
可是，怎么能烈士之家的老小都不放过？
刁一德犹犹豫豫地说：“总司，我怕……此举会寒了将士们的心。”
“寒心？”欧阳霖怒吼，“那抚恤金你来发！你有钱，你来，你来！”
刁一德不敢答话。
“这样吧，平民家庭的烈士，你随机发一批抚恤金下去。他们有的人拿了钱，有的人没拿钱，就不会团结起来闹了。后续没发到钱的，等下一批资金进来再说。”
“报！宇文少爷来了。”
“那在下，先去财务了？” 刁一德识趣地离开了。
“让宇文承进来吧。”欧阳霖调整情绪，坐回了椅子。
只见走廊上，宇文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进了欧阳霖的办公室。
“贤侄，你找我何事呀？” 欧阳霖换了一副面孔。
宇文承抱拳行礼：“欧阳伯伯，你不用帮我调查李木头了，我已经自己查清楚了。”
“哦？”
“这个李木头，表面上是天府大学的新生，实际上，是北靖王派给徐芷若的保镖。我已经给他收买了！”
“徐芷若的保镖？”
欧阳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宇文承，他自然知道其中有些古怪。只是西镇司事务繁多，从年前就开始布局“铸剑城”一事，没精力调查李木头。
哼，李木头这种小喽啰，只要动动手指就能干掉。
欧阳霖说：“贤侄，有句话我还是要提醒你的。徐渭老儿向来和你家父亲不对付，你要追人家女儿，不是个好选择。天下美女无数，何必吊在一棵树上？”
“欧阳伯伯，你这些话说得我耳朵都起茧了。”
“徐芷若可不止是一棵树。她是淮国美人榜的第二！那难道让我追第一名？”
欧阳霖沉吟道：“第一名身份特殊，确实不是你的目标。”
“对嘛！再说了，徐渭虽然和我爹暗自较劲，明面上还不是客客气气的。徐老头可就徐芷若一个独女，我若娶她，北境的三万铁骑十万兵，可不都是我的了？”
欧阳霖心道：看来有些隐情，宇文拓昊还没有透露给他。
他笑了笑：“贤侄，五处的护卫，好不好用？”
宇文承说：“好用是好用，只不过我天府大学又没啥危险，派给我也没用。”
“没用？”
欧阳霖说：“你可听过哥们军？”
“知道，是一群暗中造反的流氓。”
“可不是流氓。”
“哥们军的赤火堂擅长暗杀，玄水堂擅长布置堂口，供他们潜伏。自你入京这一年多以来，遇到探子跟踪16起，刺杀5起……”
“这，我怎么不知道？” 宇文承惊讶。
“自然是远远就被我的人做掉了。”
“你父亲派你来京城读书，我便要做你的保护伞。”
宇文承挠了挠头，保护伞？这听着怎么有点像狼人自爆。他如今后知后觉，微微有些心惊。
“侄儿多谢您，哥们军这群亡命之徒，太可怕了。”
欧阳霖说：“是啊，最近为了查哥们军的总舵主，兄弟们死伤无数。我西镇司抚恤金都快发不出了，现在这座赫赫有名的西镇司府，外头风光，内头空虚啊。这些话，我从不曾对外人说，只因为你是我的侄儿，我才倒倒苦水。”
宇文承抱拳道：“欧阳伯伯放心，我宇文家一定会支持您的。”
“我爹爹说，只待太子登基。欧阳伯伯的西镇司，必定还是国之重器，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欧阳霖目光幽幽：“先辈们把这样一柄利器传到我手里，我不会让宝刀蒙尘的。”
“重塑西镇司荣光，我辈义不容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