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投奔赵王府，扑街
邱管家恭敬上前，一人给了一小袋沉甸甸的金子，那装金子的锦袋，也十分好看。
“行走江湖，拿些古玩首饰不方便，这黄白之物虽然俗气了，但实用。”
“老太爷客气了。”陆飞说，“这锦袋，看着莫非是扬州的工艺？我曾在大学博物馆里见到过。”
“没错，正是苏绣，小子年纪轻轻，好眼力啊。”
李牧之虽然不知何为“苏绣”，只是不明觉厉，必是贵重之物。
他双手抱拳：“老太爷，行侠仗义本是我辈应当。如此贵重的礼物，在下……不好领受。”
林老太爷摆了摆手：“无妨，无妨。要不是你们，我外孙女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都不知道呢，这萧家忒可恶了些。”
他说到萧家，脸色由喜转怒，屏退了下人。
林老太爷缓缓开口：“为了把我孙女嫁出去，竟然叫人软禁了欣儿！欣儿在信里和我说，萧家的后妈私底下收了吴府不少的钱，期间一直派人关着欣儿，不让她与外界联络。”
那日他们出了安南城，萧欣儿才有机会在驿站的邮局寄信，向林府道明缘由。
“送到吴府当天，欣儿趁着人手交接，才和丫鬟逃了出来。幸亏是路上给你们遇上了！”
“不然这吴府小儿强娶欣儿，再将她软禁起来，欣儿这辈子就完了。”
说到此处，林老太爷拿起桌上的手绢，抹了抹眼泪。
“欣儿，以后你就别姓萧了。和外公一样姓林，记住，以后你就叫林欣儿。此后什么萧家、什么吴家，敢来清河境内纠缠，外公就把他们全轰出去！”
“外公，我都听你的。我才不要回去了。”
陆飞说：“啊，那以后要叫你林欣儿吗？”
“换姓”自古是大事，欣儿显然也没有习惯自己的新称呼，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林老太爷招了招手，“好了，林义的晚宴快开始了。咱们一道过去。”
晚宴十分热闹，摆了好几桌。李牧之和陆飞因为救了欣儿，自然作为上宾，和主人家坐一桌。
林家家大业大，人数众多。一同坐在主桌的，都是欣儿的几个舅舅舅妈。
年轻一辈的，还有两个人。一个是林正、一个是林义。
尊卑有别，他俩都是大舅舅的儿子，是未来继承家产的嫡长，其他小辈则坐别桌。
林正比起林义，年纪大很多，一副老成持重的样子。他向众人敬酒，吩咐林义：“李公子，陆公子都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等明日闲暇了，你带二位去玩一玩。”
林义笑笑：“好的大哥，别的我不在行，玩我最在行。”
李牧之和陆飞在清河市一连住了3天。期间，林义、林欣儿带着他们游山玩水，游览清河美景。
清河的镜子湖、虎牙山，都是名景。
那日，李、陆二人收拾了行李，顺道去镜子湖、虎牙山游玩。
一行人自湖而上，沿着山路一直爬，到了山顶。
视野开阔，只觉一览众山小，清河市全貌尽收眼底。
“当年祖上文科无双，高中状元，娶了当朝郡主；祖上之子英明神武，军功累累，成了后来的北境护国将军；他的孙子世袭了将军位，镇守北境二十年。正所谓一门三豪杰，文武两开花。”
林义讲起祖上的丰功伟绩，胸中豪情万丈。
“只可惜如今奸臣当道，王侯内斗。看着别的国家日益强盛，淮国却日暮西山。”
陆飞问：“林兄为何不入朝为官，闯出一番功业？”
“照林府的势力，朝中必然有认识的人吧。写一封推荐信，就好办了吧”
淮国十分盛行“举荐制”，这种走关系的路，对世家豪门来说很容易。
林义郑重道：“那是自然。只是入朝为官，非我所愿，我不愿同流合污。”
“不过今日之言，就我们随意说说，切莫外传啊。”
“那是自然。”
自虎牙山出，便是清河市的边界。
林义和林欣儿，一路陪他们到了城门口。
“你们就送到这里吧。”
“路途漫漫，助二位投奔成功。”
林欣儿脸色落寞：“李公子……还有陆公子，我们何时再能相见啊？”
李牧之说：“看缘分吧，缘分到了就能见。”
陆飞也点头：“对的，没准很快又能见，不要伤感。”
望着二人离去的背影，林欣儿似有话说，终究止住了。
“妹妹，我们走吧，他们还要赶路呢。”
……
……
陆飞要去的赵王府，坐落在淮安。此地离清河很近，骑马通常半日就能到达。
李、陆二人进了都城，打算休整一番，明日再去拜见。
秋日的街道，梧桐树随风摇摆。
赵王府的高门深墙之外，一个白衣剑客倚靠在树下，静静等待友人的消息。
李牧之略感怅然，陆飞这次求官若成了，后面北上的路，就要自己一人走了。他下山后，意外结识了陆飞、林欣儿二人，一起同行了十多天，没想到短短两日之内，就一个一个分别了。
时间已有半刻钟了，李牧之百无聊赖，凝聚出3柄虚剑把玩。
他的八极剑练到了第3重，一共就能召唤3柄。这虚剑由内力而生，可长可短，随心变化，在空中时而飞行、时而跳舞。幸好赵王府高门大院，行人稀少，不然定会有人围过来看他“杂耍”。
赵王府的墙内传来“杀猪”般的喊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我这篇《治安疏》，写的如此精彩，赵王竟然看都不看，真是有眼无珠。”
“你们这群下人，闭塞言路，实在可恶！”
“叉出去！”
只见厚重的朱门开了一道缝，陆飞被丢了出来。
“怎么样？”李牧之连忙上去问。
陆飞沮丧着脸：“连赵王的面都没有见到。被他们管家打发出来了。”
打发？是被叉出来的吧。
“你的文章他看了吗？”
“没看，压根就没看。我等了半天，只有一个管家过来问了我几句话，就把我叉出来了。”
“问了什么？”
“还能是什么？就问我家里做什么的，一听我是安南来的，家父是商贩，就要轰我走。”
“你就说你是大学生。”淮国这个时代教育水平低下，识字率都不高，大学生是很金贵的。
陆飞沮丧道：“我说了！那管家说，既然你读过大学，就去官府求个小文员吧，说赵王推荐的，都是去朝中三省六部的大官。说我是一介布衣，不让我见赵王。”
李牧之为他鸣不平：“所谓唯才是举，他们这么看重出身吗？”
“有眼无珠，有眼无珠啊。”
陆飞瘫坐在地，喃喃自语，显然受了极大的打击。
李牧之安慰他：“这家不行，你再去下一家问问。”
陆飞哭丧着脸，“别家怕是也差不多。”
“我读书的时候，曾听闻赵王广开言路，门客众多，这才来投奔的。别的门路，我不知道了。”
“陆上小百科，也有不知道的时候。”李牧之笑了笑，“没事，再不济，你和我一起去北靖王府。”
陆飞看了他一眼：“怎么，我都不行，你就有把握？”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有一封推荐信。师娘说，师傅生前和北靖王是挚友之交。他看了信，定然会收留我。”
“你还有这层关系？”
陆飞很惊讶，他万万没想到，眼前这个看着普通的江湖人，竟然和皇亲国戚攀得上关系。
“同去吧，再不济，也能在军中混个文职做。你好好研习兵法，以后一旦有了军功，也能平步青云，实现抱负。”
“唉，没想到到头来，要受你照顾了。”
他们找了一处安静之地，打开地图，看看去北靖王府的下一站怎么走。
李牧之沿着画好的路线指了指。
“淮安，出了淮安，下一站就是去淮西。”
“淮西？”
李牧之说：“对哦，你说过，你是淮西大学毕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