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东南飞足浴城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过完十五过完年。”
可实际上，没有多少能真正过完十五才开始忙的，成年人的世界，过年更像是一种被迫追求的仪式感。眼看快要初十了，关庄所在的船厂也正常运转了，王宇的市场也恢复了平时热闹的状态，赵军的扒手也趁着这段时间赚的盆满钵满，只有高麻杆还独自“闲赋”在家，当然这是被迫的。
自从王宇和他的冲突发生之后，高麻杆因其软弱的表现，已经没有多少人愿意跟他了。唯一一个能拿得出手的铁杆小弟学忠，还在外跑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因为手下没人，高麻杆的赌局生意一直没办法进行，而如今又听说王宇想掺和一脚赌局的生意，让他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正在高麻杆一筹莫展之际，脑海中突然像有一道灵光闪过。虽然这道灵光没有让他找到解决问题实质性的方式，但是却让他掌握了传承千百年的“智慧”，这个智慧用一句话概括就是：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想想自己到了如今这个地步，归根结底的原因就是因为范学军。而这一系列的大事件发生之后，范学军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并没有他的身影在其中出现。
高麻杆攥进拳头怒砸桌子骂道：“他妈的，该死我范学民，因为你我把这辈子没遭的罪都受了一遍，你却没事人一样吃香的喝辣的”
但范学军现在过得其实并不怎么样，原本喜好吃喝嫖赌的他因为近期本事发生的这点事怕被牵连到自己，所以一直到高麻杆那歇业也没敢再去一趟。而且他本身赌品不怎么样，去熟人局那边都不愿意和他玩。迫于无奈下，范学军的爱好变成了吃喝嫖嫖。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眼下高麻杆落魄了，可人家曾经也是呼风唤雨的大哥，想打听一个人的消息并不难。没几天的时间，就让高麻杆打听到了范学民的消息。
自从范学民没地方可赌之后，平日里没事干的他喜欢去本市一个叫“东南飞”的足疗店。这个名字比较有诗意，让人联想到老板可能是个文化人，但其实不然。
东南飞的老板是一对兄弟，大哥叫马东飞，小弟叫马南飞。这两兄弟是本市最大的鸡头（专门养小姐的），据传最巅峰的时候控制了近200名失足少女，被安排到自己名下各个洗浴城、按摩院等地。“东南飞足疗店”自然也不是什么正规的足疗店，用现在的话就是“荤场”。
范学军本来就常光顾，如今无事可干的他几乎是长住在了这里，而他长住的理由也让人出乎意料，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因为爱情。
在初几的某一天，饭店等娱乐场所都还没到开业的时间，想打牌但没处去的范学军在大马路上闲逛。偶然间他惊奇的发现东南飞竟然没有关门，于是他想着本来自己也没事干，何不去这快活快活？
真男人想到就要做到，于是范学军推开了东南飞的大门，喊道：“雅姐！出门接客啦！”
雅姐大名王雅，今年三十多岁，一脸廉价的粉底倒是显得有四五十了。她是东南飞的妈咪，自然是对范学民这个老主顾再熟悉不过了。
“哎哟，我还以为谁来了呢，原来是我们的范大经理，许久没见，这是年底又发财了才想起我呗！”
一张嘴就满口红尘味的雅姐显然是不知道最近发生了什么，但她见多识广，也知道范学民这个靠回扣生活的人年底能赚一笔钱，可没想到这却马屁却拍在了马蹄子上。
“别哪壶不开提哪壶！大过年的找不自在呢！”范学民没有客气，虽然雅姐才算的上半个江湖人，不过做这个行业难免让人瞧不起。
王雅也十分清楚自己的定位，看到范学民不开心里面撒娇道：“别这么大火气嘛，这么久不来看姐姐，一来就和我甩脸色。姐姐找个最好的姑娘给你泄泄火哈！”
一听到最好的姑娘这几个字，一腔怒火的范学民气立马就消了一半，于是开口说道：“要不是最好的我可不给钱啊！”
“瞧你说的，还信不过姐姐嘛！快跟姐姐过来！”
王雅一边说着一边把范学民领上了楼，随后叫了几个姑娘站成一排，如同选妃一样让范学民挑选。
范学民在几个小姐中一眼就看到中了最中间长着一双桃花眼，披肩发，打扮时髦的姑娘。王雅看到范学民眼珠都快掉出来了，急忙把他看中的姑娘从人群中拽了出来，说道：“这姑娘叫婷婷，昨天刚来上班，你可要温柔点啊！”
“好嘞雅姐，我肯定温柔！”一副色狼模样的范学民口水都快止不住了，一边点头一边猴急的把这个叫婷婷的姑娘领到一个小隔间。
也不知道这个叫婷婷的给范学民灌了什么迷魂汤，两人这一进去，再出来已经是三天后了。不过范学民出去吃个饭的功夫便又想起了这个叫婷婷的姑娘，用他自己的话说就是：一刻看不见婷婷，我就觉得千百条虫子在身上乱爬，痒得我抓耳挠腮的，但越挠越想，越想越痒！
于是，傍晚时分范学民又回到了东南飞足疗店，对王雅说道：“雅姐，婷婷干嘛呢？”
王雅被突然出现的范学民吓一跳，拍着胸脯说道：“唉呀妈呀，吓死我了！能干嘛，休息呢呗，和你玩了那么久不得让人歇会儿啊！”
听到婷婷没有接客，范学民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郑重其事的对王雅说：“雅姐，我想给婷婷赎身！”
正在喝水的王雅听到范学民的话差点被呛死，她顺了口气说道：“你说啥？再说一遍？”
“我要给婷婷赎身！”范学民几乎一字一顿的说。
这差点儿笑坏了王雅，都什么年代了哪还有赎身那一套。虽然当时大多数小姐都是被强迫做这一行的，但是因为收入高，很多人体会到其中的好处后都自愿留下来。不存在什么卖身赎身之说，真有遇到真爱的，随便象征性的给鸡头点钱，鸡头也不会难为小姐。不过这也是少数，大多数都是干到三十多岁觉得赚够了，再找个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找个老实人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