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解决之道
【脑】的一番话让方白对于自己的能力有了一个大致的认识。
但是诡气的来历依旧是个迷。
即使【脑】原本是盖亚的具现体，也无法对诡气的本质做出解释。
它口中的不可名状的存在究竟是什么东西？
当然，这些问题一时半会儿是弄不清楚的，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向【脑】询问事情的解决办法。
按照对方所说，自己随着吞噬诡物的数量增加，在获得强大力量的同时，也会被源者夺舍，失去原本的人格，变成嗜血残暴的存在，世界也会因为源者而走向毁灭。
虽然方白对于自己穿越而来的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感情。
但世界毁灭，自己人格被抹除，也绝不是他想看到的局面。
于是方白问道：
“你也说了，你在自己模拟的万千文明之中知晓了源者的存在。”
“那为什么没有试着去干涉这些文明的发展，找到解决的办法？”
“比如，在源者还未变强之前便诱导你手下的文明将其抹除？”
“又或是封印起来？”
【脑】很显然早就预料到方白会这样问。
于是平静说道：
“源者，是不会被完全消灭的。”
“消灭一个源者，这个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又会重新诞生一个。”
“最开始的时候，我想了无数的办法去搜寻源者。”
“暗中在文明世界建立组织和宗教，引导那些世界的人类去寻找源者，想尽一切办法去找到并消灭源者。”
“抹杀、封印、驱逐……无所不用其极。”
“然而这些手段，无一例外都失效了。”
“即使将其通过各种手段封印，在一段时间之后，被封印起来的源者还是成功实现自爆。”
“随后便在世界的别处通过另一个躯体重生。”
“重生之后的源者会更加小心地隐藏自己，直到成长成可以和整个文明相抗衡的程度。”
方白思索片刻之后，发现有些不对劲，于是开口问道：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的存在的呢？”
“我可从未向任何人显露过我的能力。”
“每一次我使用能力的时候都十分谨慎，根本不可能被你发现！”
说到这里，方白已经对【脑】有所戒备了。
虽说他不想让源者占据自己的身体。
但如果自己是源者的秘密被对方说出去，怕是以后不会再有片刻安宁了。
收容所，世界政府机构，所有的超凡者，世间所有生灵，都会成为他的敌人！
自己原本的人格，也会成为源者的陪葬品！
【脑】显然也发现了方白的戒备心，但仍然表现出十分平静的模样。
过了片刻，它才沉声说道：
“确实，你的顾虑是合理的。”
“毕竟你自己也是一个独立的人格，不会希望自己因为这种原因被抹杀。”
“我确实通过某种手段知晓了你的存在。”
“具体是什么手段，我不方便跟你透露。”
“但是请你放心，我不会将你的存在告诉任何人，这并不符合我的核心利益。”
“因为即使暴露你的存在，也不能改变这个世界会覆灭的结局。”
“我所期望的，是和你一起，寻找到对抗不可名状存在的办法。”
“这个办法既能保有你原本的灵魂，也能避免世界毁灭的结局。”
【脑】的语气十分真诚，如果是普通人，或许便被打动了。
但方白知道，如果【脑】真的是世界意识盖亚的具现化实体，那它所拥有的智慧应该是极其可怕的。
这样一个恐怖智慧存在所说的话，真的是可以相信的吗？
方白冷声道：
“说的比唱的都好听。”
“如果真的愿意跟我合作的话，就将你是如何知晓我身份的手段说出来。”
“如果连最基本的互相信任都不能做到的话，你叫我如何相信你？”
“还有，你说你想和我一起找到最优的解决方案，那么，你对这个方案有什么头绪吗？”
沉默，许久的沉默。
玻璃圆柱中，大脑之上的电极迅速闪烁着，形成五颜六色的光晕。
很显然这颗大脑正在进行深度思考，寻找着能够说服方白的理由。
终于，方白脑海之中的声音再次响起。
“好吧。”
“我将自己如何分辨源者的秘密告诉你。”
“还记得之前收容所的战士对着你进行扫描的污染测试仪吗？”
“那便是我的杰作，我通过暗中引导，让人类掌握了检测诡气的技术。”
“表面上只是一台检测污染数值的机器，但实际上却能够侦测出源者和普通超凡者的细微差异。”
“当然，这种细微差异人类看不出来。”
“我从后台数据之中筛选出了这些数据，知道了你就在收容所内部的事实。”
“所以，一切都不是巧合，而是我早已安排好的，人类连自己是我的工具这件事情都不知晓。”
“至于如何寻找出让你保有自我的同时避免世界毁灭的方法，这件事情我并没有头绪。”
“但是……”
说到这里，【脑】的声音停顿了下来。
“但是如何？”
方白追问道。
“你和我在模拟宇宙之中遇见的源者有些许不同。”
“你竟然可以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变成诡物。”
“你的右手，发现了一些意想不到的变化。”
“蜕变成了【手】。”
“这也是我通过对比扫描仪传来的数据时发现的。”
方白下意识抬起右手。
白皙、修长、有力。
关节比例优美，和人体黄金比例完美契合。
看起来就像是一件古希腊雕塑艺术品。
“不同？”
方白有些疑惑。
“源者可以转化诡物，这不是很正常吗？”
“自己的手就不是物了？”
“难道在你模拟出来的世界里，源者不能将自己身体的一部分转化为诡物？”
【脑】听了，立即反驳道：
“你能单手提起自己吗？”
“左脚踩右脚，你可以上天吗？”
“同理，原本是诡物的东西，能再次将自己转化为诡物吗？”
方白一愣。
这话说的没毛病。
方白也深知自己的能力限制。
首先，自己并不能将生物直接转化成诡异。
这个实验在他刚穿越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就做过了。
他买了一只小白鼠，每天回到家中就摸一摸。
却并没有发现小白鼠的异常。
直到摸了一个多月之后，才在小白鼠身上发现了异常。
这只小白鼠开始变得易怒，同时伴有攻击性。
为了避免麻烦，方白没有接着摸小白鼠，而是将它处理掉了。
诡气对于物品的侵蚀是瞬间发生的。
但是对于生物的侵蚀却似乎是一个较为缓慢的过程。
这或许也与诡气的浓度有关。
因为那时方白的转化能力比现在要弱许多。
其次，已经是诡物的物品，方白并不能实现再次转化。
特别是那些受到天然诡气转化的普通物品。
自己只能选择将其晶核吞噬，把普通诡物之上的诡气纳为己用。
也就是说，吞噬诡物，实际上便是一个吸收天然诡气，再将其转化成自身有归属诡气的一个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