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9章 鬼船
准备期间，激水来到云游面前，好奇道：
“云游将军，恕我直言，你在我的手下起码干了五年，从一名五百骑长起步，直至如今的地位，这其间我从没记得你给过我任何高明的军事建议，用浸泡豆油的棉布点然后火攻敌船的点子不简单，坦率说本将军不认为这是你自己的独创！”
云游心中尴尬，脸一红，挠了挠头道：“的确不是，是格雷先生提议的。”
“又是那个邮差！”激水不自禁说道，抬头寻找格雷的身影，见格雷和那位自称是一名异兽猎人的老者独自站在一起，且还在私下交谈着什么，言谈举止无不显示两人异乎常人的关系。
“他俩很熟吗？”激水指了指他们，轻声询问云游。
“那是当然，他们是一起来京都的，那位笼固老先生原先是落霞城的邮差，不过现在他已不干了，而且他自称是格雷先生的仆人。”
“哦？这倒新鲜！”激水眉头一拧，“那位格雷先生难道是什么隐形贵族？否则怎么会有仆人？可我没听说夏邦国的贵族中有他这个姓氏的呀？”
“大人，这我就不知道了。”云游已从刚才的尴尬中走了出来，当即洋洋洒洒道，“不过，这位格雷先生绝不简单，他不但详尽了解火炮这种我们闻所未闻的武器，射技和剑法更是了得，那条火龙攻击我们的时候，我们的弓箭手几百支箭镞齐发，都伤不了那条恶龙分毫，而他只用了一箭，就射中了恶龙的眼睛，我这么说吧，那位御龙的姑娘也是个用剑高手，就是她凭借一把剑挡住了数百支射向恶龙的箭，饶是如此，可她与格雷先生战斗，也没见她占到任何便宜！”
“对了，咱们的陛下也夸格雷先生是一个天赋异禀的人！”云游又补充一句。
激水先是惊愕，接着若有所思道：“这么看来的确如此，那位笼固老先生尽管看上去年迈，但我相信他货真价实，就凭他与陛下对话的那股气势、那股眼神，丝毫不因为陛下的天子之身而怯场，格雷先生能让这样的人成为他的仆人，难道不是最好的说明吗？”
“末将也是这么认为的。不过，大人，这世界上真的有异兽吗？”
“陛下不是说了嘛，朗朗乾坤，何来异兽，而且我以为所谓的异兽猎人，也只是一个噱头，这位笼固先生固然有货，本将军猜想大概更多的是他哗众取宠罢了。”
话毕，激水又瞟了一眼格雷和笼固的站身处。
一名军官来报，万事俱备，只欠云游的一声令下。
云游大为兴奋，摩拳擦掌走向城头，终归还是想起了格雷，连忙招呼格雷过去。
格雷带着笼固来到云游面前。
“格雷先生，一切准备就绪，我将马上发起攻击敌船的命令，既然先生是个懂行人，能不能帮我检查一下我们的工作有没有差错，顺便指导一下？”
“乐于效劳，将军！”格雷愉快的答应了。
格雷跟着云游来到抛石机旁，仔细看了一遍，马上发现了两处巨大的失误。
“捆绑棉布怎么能用麻绳？必须换上铁丝！否则点燃后很容易脱落，还有，每个石弹上面的棉布太少了，要多包几层，这样火力才能够旺！”格雷毫不客气指出，“另外，这些石弹也太重了，必须换上最轻的。要知道，这次攻击火攻才是重点，而不是依靠石弹的重量破坏敌船，我们要保证石弹足够的射程。”
整改期间，云游带着格雷来到城头，云游拿起望远镜，开始观察敌船。
云游有些紧张，这是他第一次采用新式战法，能否成功心中一点底都没有。
甲板上静悄悄的，这会儿竟然连一个人毛都看不到。
仿佛两艘铁帆船忽然间就成了鬼船。
尽管这里此刻如此的繁忙，尽管只要稍稍懂点军事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敌人发动攻击的前奏。
奇怪的是，所有的迹象表明，对方似乎根本不在乎。
唯一合理的解释，也许是因为上一次的攻击，对敌船的伤害微不足道，敌船根本不在乎城墙上的这些抛石机。
“这些敌船必将为自己的轻敌付出惨重的代价！”云游咬牙切齿默念一句，随即下达了进攻的命令。
霎时间，四枚冒着火光的石弹以整齐划一的飞行姿态射向停在水道上的两艘铁帆船。
“轰！”其中一枚发出了微小可察的撞击声，居然落在了一艘铁帆船的甲板上，火球弹跳了几下，火力依然旺盛。
“很好！”云游大声嚷叫，“抓紧时间继续攻击！”云游总觉得一枚石弹太过势单力薄，他恨不得有更多的火球砸在敌船上，好在国王面前大秀一把。
很快，第二轮四枚石弹又飞向敌船。
这一次明显撞了大运，一枚石弹打中一面纵立的布帆，立即点燃了那面棉料船帆，火势顿呈燎原之势。
“妙！”坐在软轿上也在城墙上观摩的国王大声喝彩。
城墙上，除了抛石机手在忙，其余的人都在围观，每一张脸上，都抑不住的露出兴奋的神色。
火势越来越大，片刻后引燃了第二面船帆，接着是第三面……
那艘四桅帆船陷入了一片火海中，浓烟滚滚，城墙上的人甚至能清晰听到那里传来的噼噼啪啪爆燃声。
匪夷所思的是，即便事情进行到这个程度，居然没见到一个人出现在船头。
而另一条船因为停泊距离够远，目前虽然还没受到火势的牵连，但同样不见人迹。
“难道这些船上没有人？”
国王激石大声诘问。
这个疑问也是所有人的疑问。
“不能呀！前不久我们大家明明看到敌船上到处是人，怎么会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人不见了呢？”云游同样觉得不可思议。
为了印证自己的话，他指了指格雷信誓旦旦道：“陛下，不信的话你可以问问格雷先生！”
激石瞪了他一眼：“本王怎么可能不信你，而是觉得事情太过诡异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