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击发枪
百骑长二话不说，当即让手下牵来一匹马。
上了马后，他与格雷并辔而行，显然，他是个话痨，没走几步立即打开了话匣子。
“我叫执舟，执子之手的执，风雨共舟的舟，是城防军的一名百骑长，小哥怎么称呼？”
“格雷，格格不入的格，打雷的雷。”
执舟又瞟了一眼身后的笼固：“那位老先生呢？”
“笼固。”
“瑞林公爵是孤烟城的领主，既然格雷小哥奉的是你们领主之命，想必是来自孤烟城？”
“是的，执舟将军。”
“那可不近，一趟一千多里呢。”说着执舟露出好奇的表情，“对了，记得小哥说过你所送之信关系的是一个紧急的军情，是你们那里出了什么事吗？”
看格雷显得为难的样子，执舟马上笑了笑：“孤烟城地处我国东南边陲，但那里都是茫茫的大海，再南边的南安国那也只是个小国，每年还得向我们夏邦国进贡，翻不起大浪，我倒是不明白在孤烟城会有什么军情？”
格雷有点后悔让他带路，脸稍稍一板：“将军，既然你也知道这是军情，在事情未有眉目之前，请原谅我的守口如瓶。”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执舟讪讪笑笑，话锋一转，“我猜想小哥定是第一次来都城，完事后小哥如果想找点乐子，我愿意当你的向导。”
格雷不想废话太多，就顺着他的话说道：“那就先谢谢执舟将军了。”
又骑行了一会儿，格雷决定主动问话。
“将军，千百秋公爵是不是兵部的上官？”
“那是当然！”执舟白了格雷一眼，似有怒其不争之意，“你连这点都不知道？他是兵部副长，授上将军军功爵，同时也是黑龙军团的司令官。”
“那兵部的主官是谁？”格雷再问。
“当然是激水公爵喽。”执舟又补充一句，“他是国王的弟弟，手下也有一支军团，黑虎军团。”
半个时辰后，三人来到东门附近，城墙下有一栋气势恢宏的庭院，大门的门楣上有一块巨大的红漆牌匾，上面写着两个大字：兵部。
门外有岗哨，还有一队守卫在来回巡视，执舟抢先跳下马，跑向卫队的一名军官。
“兄弟，千百秋大人在吗？”
军官冷冷打量了执舟一眼，不紧不慢道：“你找我们大人有何事？”
“孤烟城来了两位邮差，有一封紧急军情的信要面呈大人。”
“那好吧，我进去通报一下。”
片刻后，军官走出大门，对格雷说道：“我们大人让你们进去。”
格雷刚想跨步入内，无意就看到执舟一副眼巴巴的样子，知道他有所惦记，忙掏出一个银比索塞给他。
执舟飞快的将银比索装进兜里，搓了搓手笑眯眯道：“看在小兄弟是个爽快之人，也罢，中午我带你们二位去聚贤庄吃烤鸭，我请客。”
见对方态度真诚，格雷不想拂他好意，遂说道：“如果这里不留饭的话，我不介意尝一尝京都大名远扬的聚贤庄烤鸭。”
“那好，附近有家茶馆，我去那里等格雷先生，去还是不去格雷先生一定给个准话。”
格雷和笼固跟着那名军官走进庭院，这是一座四进的院落，第一进是横长倒座院，内有假山，修了一方池塘，池子中央有一个亭台，周围是一排排红瓦白墙房；第二进为正方形三合院，第三进为长方形的四合院，第四进为横长罩房院。
军官带着格雷和笼固来到第四进的横长罩房院，房子里走出一位佩剑的军官，他扫了一眼格雷和笼固，说道：“信在哪位身上？”
格雷作揖道：“在我身上。”
“那你跟我进来，另一位就在外面等着吧。”
格雷独自跟着军官走进正房内。
一张金丝楠木的大板桌后，坐着一个身穿深红色丝绒外套，头戴貂皮冠冕的贵族，年纪四十岁上下，正在反复揣摩手中的一个物件。
格雷一眼认出，这是一把短火枪。
他的神情很专注，或者说是一种若无旁人，格雷进来好半天，他连头都没抬一下。
那名军官也不打扰他，静静的候在一旁。
格雷推测，这位一定就是千百秋公爵了。
公爵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摩挲着火枪上的每一个部件，这时他对枪管产生了兴趣，竟然眯起一只眼睛向枪管里窥看，格雷看到他的一根手指无意就搭在扳机上，心中一惊，本能喊道：“大人，小心走火！”
“走火？”公爵一愣，目光射向格雷，“什么是走火？”
格雷恭恭敬敬道：“大人，难道没人告诉你，这是一把火枪吗？”
“火枪？火枪是干什么用的？”
格雷看出对方不像是在撒谎，忙道：“火枪是一种武器，能够发射一种小巧的铁丸或者铅丸，索人性命！”
“小子，你说这是一种可以致人性命的武器？”公爵露出严重的不信。
“是的大人。它的威力甚至超过弓弩，能够穿透厚厚的铠甲，最可怕的是，它发射的弹丸一旦进入人的身体内，很难挖出来，如果弹丸采用的是铅弹，它有极大的毒性，时间一久，中弹者必将毒发而亡。”
“哦？”公爵来了兴趣，“小子，听你的口气，你会使用它？”
“应该没问题大人，能把这把火枪让我看一眼吗？”
公爵大大方方把火枪递给格雷。
格雷仔细检查了一遍，旋即说道：“这是一把击发枪，还好没有装弹，否则只要不小心扣动了它的扳机，它就会发射弹丸。”
“这种击发枪尽管没有保险装置，不过扳机很重，需要很大的力量才能扣动，倒也不算危险。”格雷又补充道。
“快说说，这把火枪怎么才能用？”公爵已经急不可耐了。
格雷奇道：“这种击发枪有一些配套的物件，给你枪的人没有一起给你？”
“难道……”公爵突然一拍脑袋，迅速拉开抽屉，将一个精致的黄铜盒子取出推到格雷的面前，“这是我们从这把火枪持有者身上发现的，你看看是不是？”
格雷打开盒子，一眼认出了里面摆放的各式配套物资。
格雷点头：“是的，有了这些东西，这才算一把完整的火枪。”
“小子，能给我示范一下吗？”公爵热切问道。
“大人，请随我来。”
来到院子里，格雷用盒子里的一块布在推弹捣杆的配合下把枪口擦拭了一遍，然后顺着枪管倒了一小盖子火药，接着塞入垫片和铅弹，用推弹杆捣紧，最后装填好火帽。
“大人，这支火枪可以击发了，只要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从枪管里射出，不过需要提前瞄准，才能对目标构成威胁。”
公爵刚想接过火枪，听到格雷的最后一句话，手又缩了回来。
“先生，你懂行，还是你打个样吧。”
格雷也不客气，抬头向空中看了看。
一只不知名的大鸟停在院落东南墙角的一棵银杏树的树梢上，鼓噪不停。
格雷举起火枪，将枪口对准那只大鸟，旋即按下扳机。
砰！
火药引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枪口腾起一股黑烟。
随着这声枪响，那只大鸟扑棱棱掉落地上，正好落在围墙里面。
公爵和那位军官以及一旁的笼固皆满脸惊愕，定定的看着格雷。
公爵最先醒悟过来，对军官喝道：“快去把鸟捡过来。”
片刻后，军官将这只失去鸟头的鸟呈给公爵，公爵顿时一副见了鬼了模样。
“小子，你真是孤烟城的邮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