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本就是一场闹剧
沈琤拿起一块石头抛了抛：“这就是砚石啊。”
苏禾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
“干嘛这么看我？”
“你们……小时候不都上过鉴宝课吗？沈琮一眼就能看出这是砚石，你不知道？”
“苏禾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我大哥是个全能型学霸，你拿他跟我这个学渣比？再说，我们小时候也没学过鉴别砚石。”沈琤知道这是砚石之后还挺高兴，“回头找人做几个砚台，然后给爷爷送一个过去。”
“啊？”苏禾以为，只要是沈琮带回来的东西，他们沈家的人都挺避讳的呢。
“怎么了？”
“我问你啊，爷爷现在……对沈琮是什么个态度？”
沈琤马上明白她想问的是什么：“我又没打算告诉他这是大哥弄回来的石头，想着哪天爷爷拿着这个砚台写了好些字，才知道是大哥找回来的原材料，想想都精彩。”
“……你就不怕你爷爷身体被气出问题？”苏禾相信沈琤绝对做得出来。
“这些年大哥寄来的一些东西，爷爷都用着呢。”
“……”苏禾佩服。您三少爷是个腹黑型人才。
“苏禾姐，要不加个微信？”沈琤掏出手机。
“不加。”这种老狐狸，苏禾没事都不想跟他打交道。
“这么干脆利落的吗？算了，你要是想到处走走，那就在我院子里随便走，想在屋里待着就待着。我得先出去了。”沈琤说着在那边柜子里翻出不少零食，“这些你先吃着，流水席12点开始，在戏台那边，你差不多时间走过去就是了。”
“嗯，谢谢。”苏禾是真心感谢他的。
“要是有人要进来跟你套近乎，你就说我的院子不会让人随便进来。”沈琮丢下这么句话。
苏禾明白他的意思。
刚才在堂屋是他带她过来的，还是当众说出来的那种，有人过来刺探军情也属实正常，反正大家都是闲着等吃饭。
沈琤出去之后，苏禾有些无聊，开始参观他的院子。
沈家住在大院里的孩子，10岁开始就分配自己的院子，规格相当于外面一套小别墅了，还是古风建筑的这种。他们小的时候可以跟父母住，也可以搬到院子来。
沈琤的院子她小时候来过几次，都是沈琮带她来的，但没认真看过。沈琮的院子不在这边，不知道他离开的这些年，他的院子会不会已经分给别人了。
苏禾还没逛完，包里的手机响了。
她翻出来看到是沈琮的来电，愣了好一阵。
铃声好像在催促她快点接电话，她涣散的意识才得以集中：“喂，怎么了？”
“这不是该我问你吗？”沈琮的声音很是温柔。
苏禾的心这才逐渐安定下来：“暂时安全。在沈琤的院子里。”
“没发生什么事吧？”沈琮是真的担心。
“你有空？”苏禾得判断他现在在哪里，身边可能有哪些人，才知道应该挑些什么话来说。她边说着边走回屋里，在花园里，恐怕隔墙有耳。
“车上呢，什么都可以说。”沈琮瞬间抓准了她的意思。
正在开车的徐子天很明显知道他在跟谁打电话：“祖宗，你确定你真的要这么做？”
“放心，不是公开行程。”沈琮把手机拿开，用另一只手捂着听筒说。
徐子天不知道他的非公开行程到底非公开的程度有多少，但祖宗坚持，他只能照做。
“我真的弄不懂爷爷的意思，好像想把我公开处刑。”此刻苏禾也想有个人能倾诉，正好对面是沈琮，她打算全盘托出。
“他做什么了？”沈琮的语气突然凌厉起来。
苏禾听出来了：“也没什么，你听我说。”
“好。”难得苏禾愿意跟他聊，沈琮没什么理由拒绝的。
苏禾用最简短的话语大致讲了一下刚才的情形。
沈琮在电话对面哈哈大笑。
“你还笑。”苏禾都被他笑郁闷了。
沈琮压住笑意：“好了，不笑了。这本来就是一场闹剧。”
“闹剧？”苏禾不懂了。
“你父母是什么个意思，他们有跟你说清楚吗？”沈琮忽然认真起来。
“嗯……有。”苏禾不想跟他提这个，但既然他都问到了。
“爷爷可能看出来了，在逗他们呢。”
“啊？”苏禾有揣度过老爷子的意思，也想过他是不是真心想要撮合她和他的孙子，却没去想老爷子是不是在溜着他们玩。其他人更明显，大都信以为真了。
“首先我不排除爷爷有喜欢你的成分，好几年没见了，他现在什么想的我不知道。但他故意演了这么一出，给了他们希望，也让其他人看到些什么，算是给个甜枣吧，但又不明确甜枣有没有坏。其他人爱猜不猜的，自然有人开始接近你父母，甚至讨好他们，但也会有人明显地表现出来看他们不顺眼。爷爷就在那里坐山观虎斗，顺便看清一些人的嘴脸。”
苏禾觉得沈琮说得很有道理。可这样的话，她岂不是更加社死？
“苏禾，如果有人要陷你于不义，有人非要往你身上撞，你就拔刀，什么都不用顾忌，直接拔刀。你听好了，无论将来是什么一个局面，你都不需要面对沈家的这些。”
沈琮的这话，让徐子天从后视镜狠狠地看了他一眼。
苏禾听了，发了好一阵呆。
这话信息量很足，但具体有什么信息，苏禾一点都抓不住。她好像能听明白沈琮的意思，可又好像没完全听懂。
“苏禾？在听吗？”沈琮有些紧张了，自己吓到她了？
“嗯。”
“知道怎么做了吗？”
“你……”
“不用考虑我，甚至不需要考虑你父母。虽然我这么教你不对，但这是他们拿你当棋子在先。”
苏禾眼眶一热，一大滴泪珠从眼角滑落。她的声音依旧镇定：“我知道了。”
“那就好。”沈琮松了口气。
“沈琮，有件事，我想着还是跟你说一声。”苏禾怕他就这样挂了电话，毕竟他是很忙的，能抽出时间打个电话来关心她，苏禾已经很满足了。
“嗯，你说。”沈琮的语气变得柔柔的，和刚才完全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