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雪白的狐狸
今年过年的时候家里没有狗也没有猫,甚至于整个小镇都很少看到猫狗的影子。
过年后开学的时候,父亲又买了一些鸡蛋到山里养,家里只留下那只纯白色的老母鸡和一只芦花母鸡,还留下了一只七彩大公鸡,这只白色的老母鸡已经养了好多年,自从我出生的第一年,我就看到了这只白色的老母鸡,这只白色老母鸡与已经不在的虎班犬虎妞可以算是家里寿命最长的动物了,祖母说从来没有见过一只鸡可以活这么久的。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个星期天,我又睡过头了,母亲也没有叫我起床,我自己醒来的时候,妹妹也不在身边,我快速的起床穿衣走出去,外面的天气不错,阳光明媚,大门口与大门口外面没有人,马路上也没有什么人,石榴树下边的稻田里也满是水,虽然太阳升得很高阳光也大,但给我的感觉很清冷。
我看了一眼右边那一座望乡山,看到一个人在山上好像是在砍柴,我转身进堂屋走向厨房。
“爸爸!我们可以再养条狗和养只猫猫吗?”安安的声音传来。
我跑进厨房,祖母和父亲母亲还有哥哥和妹妹都坐在餐桌前吃东西,我走过去坐在餐桌旁。
“晨晨起来了!妈妈切了一些肉粽子煎了好了!晨晨喜欢吃的甜豆粽没有煎,只是热了一下,晨晨要吃哪种都可以!”母亲把两种粽子都往我面前推了推:“晨晨不要吃爸爸炒的花生!会上火的!”
我看向母亲:“妈妈!我知道!我吃一点炒花生就会流鼻血!虽然炒的花生吃起来很香!但我更不喜欢流鼻血!”
父亲看向我:“晨晨最近有流鼻血吗?有没有晕倒过?”
“爸爸!除了那次晕倒在大灶台前那一次,到现在没有晕过,不过有时候会莫名其妙的流鼻血!”
父亲看向母亲:“那还好!爸爸去山里再找些药材吧!”
“爸爸!我们家可以再买狗狗和猫猫来养吗?”安安抬头看向父亲:“狗狗可以看门!安安晚上睡觉的时候才不会害怕!”
“可以!当然可以!爸爸也是要买猎犬来养的!爸爸喜欢虎斑犬!你姐姐也喜欢虎斑犬,只是现在纯种的虎斑犬太难找了!”父亲看向我:“晨晨应该不喜欢养黑猫吧!?”
“爸爸!我们家养猫就是为了养来捉老鼠的,当然要养虎纹猫了!”我看着父亲:“隔壁的伯爷爷不是养了一只黑猫吗?当年还惹恼了我们的爷爷!后来那只黑猫也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回来过!”
“养猫就是这样的了!养一段时间猫就会走了不回来的,猫本来就是野生动物!野性难改!养久了都这样!我们家以前养的猫也这样!”祖母看向母亲:“有些人还打猫来吃猫肉!我们家以前养了好多年的大猫应该就是被别人猎杀吃了!后来我们家养的猫都是养了一两年跑出去就不回来了!”
“那也有可能!”父亲看向祖母:“我在山里打猎的时候,有时候也会看到猫,但那些在野外的猫,长得都比家里养的猫大只,而且很凶猛的!要不是猫的体型小,我几次差点把猫当成猎豹打了!”
“爸爸!我们养鸡那里是不是有很多果子狸!”我看向祖母:“奶奶是今天早上回来的吗?”
祖母看向我:“今天奶奶是回来买点东西去山里!那些鸡在那里没事的,那边山上没有黄鼠狼,那雕也没有看到过了!应该是已经走了吧!”
“是走了!我过去悬崖那边看过,三只小雕都不在了,这种有灵性的动物,当初是因为看到我们养的那些鸡才搬到那悬崖峭壁上面去的,自从我鸣枪警示后,它们也没有捉我们的鸡了,三只小雕能飞了,它们肯定会走的,这种有灵性的动物,它们总喜欢在没有人迹的地方生活!”父亲看向祖母:“我以前看到长角的蛇也是,看到我们以后就走了!我后来又去那个山里一次,景色都大变样了!没有那样的雾气了!”
“爸爸!书里面写的都是真的吗?比如伥鬼这些?”我看了父亲一眼:“书里面记载的,是不是一些过来人的经历!”
“有这个可能!谁也不能说谁才是正确的,世事无常!世界上没有什么是绝对的!”父亲看向母亲:“你妈妈应该也是见过一些无法理解的事件!”
“住在人烟稀疏烟雾缭绕的山里!这种事情见过也很正常的!”母亲看向祖母:“娘以前也是住在那山里的,娘也应该是见过的吧!”
“小孩子的时候见多一些,后来出来这镇上住,见的就少了!”祖母看向父亲:“宁宁爸以后打猎就不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偶尔在附近的山里打猎还可以!我们现在吃的也够吃了,没有必要进山去打那些动物!”
“娘说的是!”母亲看向父亲:“你不要再去那么远的地方了!一去三五天的,你也许觉得没有什么!但娘和我都很担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怎么都这么啰啰嗦嗦的!我以后不去深山老林可以了吧!但去我们养鸡那边的山上应该也不算远吧!那里有果子狸!老五也去打过,老五还在那里守到天差不多亮才打到呢!有时候我们只是在那里蹲守而已!”
“不是娘啰啰嗦嗦的!是你自己一进没山就几天,宁宁妈一个人要做那么多农活,忙得过来吗?”祖母看向父亲:“你以为一个女的家务和农活一起包不累?!你自己试试看?”
“娘!我还有事情!我去镇政府一下,然后再去山里喂鸡!”父亲站了起来:“安安说的要养猫和狗,爸爸会买回来的!”父亲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启盛哥!晨晨在家吗?”丽丽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丽丽又来找我们家晨晨出去啊!我们家的晨晨还在吃东西呢!”父亲的声音传来。
我站起来跑了出去,丽丽提着一个竹篮子站在大门口向内张望。
我跑了过去,看着丽丽手里的竹篮:“丽丽!你妈妈又让你去找野菜喂猪了?”
“是啊是啊!晨晨你要不要去!你家里也养了几头猪是不是?”丽丽点了点头看向我:“我们一起去吧!我奶奶说后山那边长了好多鼠曲草!我妈妈说可以摘些鼠曲草来做甜甜的糯米糍!”
“真的吗?我也喜欢吃鼠曲草糯米糍!我也要摘一些回家,让我妈妈做芝麻白糖鼠曲草糯米糍!我妈妈做的可好吃了!”我转身进屋:“丽丽你在这里等一下我!我和我妈妈说一声就可以了!”
我跑进厨房:“妈妈!丽丽要和我一起去后山地里摘鼠曲草!我可以去吗?”
母亲看向我:“又去后山,那里的地确实长了好多鼠曲草!”
“妈妈!我可以去吗!?”我看向母亲:“我不走医院的那条路,我走下面那个村的那条路!”
“让她们去吧!我也想吃鼠曲草糯米糍了!明天我要进山,还可以带一些去山里吃!”祖母看向我:“去吧!不要靠近山脚就行!从隔壁村那条路进后山的地里,虽然远了一些,走得远了点!但那条路也挺好走的!”
我看向母亲:“晨晨知道!从陆爷爷的门口经过,以前妈妈天天背着我去陆爷爷那里做针灸,晨晨知道怎么走!”
“但那里也有很多先人坟墓!”母亲看向我:“晨晨想去!就从我们家后面过去,从玉米地里过去,经过地洞那里,那条路上什么也没有,很干净!”
“知道了!妈妈!爸爸带我走过那条路!妈妈!我和丽丽出去了!”我提起地上的竹篮跑了出去。
“妈妈!安安可以和姐姐一起去吗?”妹妹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安安现在还小,不能去,以后吧!”母亲的声音很小。
我跑到了头门口,丽丽已经下了石梯,我跑下石梯,看向丽丽:“走吧!我们去摘鼠曲草!”
“晨晨!你爸爸刚刚才出去,你爸爸叫我在这里等你!”丽丽去在我前面:“你们家里现在也不养狗了吗?”
“我爸爸会再买一条狗来养的,我爸爸还说要养一只猫!”
“你爸爸妈妈真好!我也想养猫猫和狗狗!但我的爸爸妈妈都不让我养!”
“你爸爸过了年又出门上班去了?!”
“对啊!过了年就走!到过年的时候才会回家!有的时候过年的时候都没有回家过年!”
“我知道!我听我爸爸说过,你爸爸每年全国各地跑!考查什么来的!”
“不是考查什么,我爸爸是搞地质的!”
“是吗?我爸爸当时说的时候,我没有注意听!”
“我爸爸很忙的!都不在家里!还是你好!你爸爸妈妈都在家!”
“丽丽!我们走这条路吧!我爸爸带我走过,这里也可以去后面的那些地里!”
“那晨晨你先走,我跟在你后面!”
我越过丽丽向前走,走过土地庙面前,我看了一眼土地庙,土地庙后面的那棵大树的叶子还是那么荗盛,冬天的冷好像没有给那棵树造成任何影响,我们从土地庙前面那条小路走了过去,爬到上面的玉米地,一直往前走,到了可以望见地洞的上面,我看向丽丽:“我们走哪边?”
“走这边吧!”丽丽指向右边的那些梯田:“我们沿着这里过去,爬上去再下去就到了,我和我奶奶来过的!”
“那丽丽你带路吧!”
丽丽率先爬了下去,我跟在丽丽的后面。
这些路确实不好走,我们两个七拐八拐爬上爬下的,弄得裤腿上都是泥土才到了那些长了好多鼠曲草的地方,而且好多鼠曲草都被人摘过了,不过幸好又长出了好多嫩枝,我们两个人摘了好久才摘了平平的一竹篮。
“晨晨!我摘这么多已经够了!你呢?”丽丽在不远处看向我:“我们回去吧!”
我压了压竹篮里面鼠曲草:“嗯!我也摘够了!我们回去吧!”
“晨晨!我们还要从刚才那条路回去吗?那条路太难走了!”
“那我们从这里走过去吧!”我指了指那边已经犁过的地:“从那里过去走山脚下那条路!我四叔应该还在那个山脚下山洞旁边炸石头!”
“那就走吧!”丽丽向前走。
“丽丽!我们边走边看,有鼠曲草还是可以再摘些鼠曲草的!”
“我知道!看见好的我就摘!”
我往右边走过去一点,那边的田梗长了好多四叶草和车前草,想拔一些拿回家。
前面已经犁好的地里出现了一只白色的动物,我看向左边一直往前走的丽丽:“丽丽!这里好像有一只白色的狗!”
“什么!你说什么!”丽丽提着竹篮往回走。
我走上前去,仔细一看,那不是一条狗,而是一只纯白色的狐狸,尖尖的嘴巴,全身毛都是雪白的没有一条杂毛,毛比狗狗毛长太多了,而且那条白色的尾巴很长很大,也许是狐狸毛皮太长的原因,它看起来比我们家的虎妞还大只,这只雪白的狐狸侧躺在地里,应该是已经死去多时了,丽丽走了过来,看向地下:“哇呜!狐狸!雪白的大狐狸!我在我姐姐的书里看到过!我还看过我姐姐的那本聊斋志异,雪白的狐狸是会变成狐狸精的,它怎么会死在这里?”
“谁知道呢!?我们要不要把这只狐狸带回家?”
“晨晨!你说什么呢!狐狸很臭的!你带回家做什么?”
“那我们要不要把它拖到别的地方埋了!?”
“晨晨!我们回去吧!我们两个小孩子,拖不动这只狐狸的!我们也没有工具!怎么埋!”
“狐狸真的很臭吗?我没有闻到啊!”
“晨晨!我们回去吧!”
“可我想埋了它!给它埋在这里也可以吧!”
“晨晨!你埋在这里!别人来种地!还是会被挖出来的!”
“那我们不管了吗?”
“你管得了吗?你只是个小孩子!”
“它会不会被别的动物吃掉!?”
“晨晨!被别的动物吃掉很正常的,这里有很多老鼠的,大人们种的地瓜和玉米稻谷之类的,可被老鼠吃了不少!”
“原来如此啊!这只狐狸没有枪伤!应该是中毒死的!老鼠!地瓜!狐狸!因果!丽丽!我们回去吧!”
我率先往前走,丽丽跟上来:“晨晨!你刚才说的什么,我听不懂!”
我继续往前走:“回去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