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匹奇怪的马
祖父不在了，母亲要做的事情比以前多了起来，母亲每天早上要起来煮猪食，还要挤出时间去找猪菜，以前大都是祖父从外面挖一些野菜回来，和着家里的番薯叶煮来喂猪的。
“晨晨！今天星期六，晨晨要不要跟着妈妈一起去挖野菜！”吃过早饭以后，母亲叫哥哥陪着安安玩，提起一个竹篮子对我说道。
“好啊！好啊！妈妈！我和妈妈一起去挖野菜啰！”我站起来跟在母亲身后。
“妈妈！我也要跟着妈妈去挖野菜！”哥哥也站起来。
“宁宁你留下来陪着安安！妈妈很快就回来了！”
“很快是多快！”哥哥看向母亲：“妈妈要去哪里挖野菜啊？”
“妈妈上次去玉米地，从水利桥那边路过，看到大路边的下边有很多野菜，就是你们爷爷经常去打水喝的那个泉水口前面！很近的，妈妈挖满一篮就回来了！用不了多长时间！”
“好吧！妈妈你要快点回来！”哥哥重新坐在妹妹对面：“我陪着安安玩，妈妈您挖快点，早点回来！”
“哥哥！我和妈妈一起挖，很快的！”
“走吧！晨晨！”母亲抬脚往外面走，我向哥哥和妹妹摆了摆手，跟在母亲的后面。
上次来这边的时候还是那次小镇举行祭祀时，祖母带我过来，然后叫祖父带着我和妹妹回家的时候，要从这里经过，才来的这里，那个山洞还在，但好像里面被陼住了，可以看到封住洞口的泥土上面长了一些杂草。
“晨晨！我们从这里下去！”母亲走在前面跳了下去，我走近一看，路上的地面离下面的地面不高，母亲向我伸出双手：“来！晨晨！妈妈抱你下来！”
我张开双臂，搂住母亲的脖颈：“妈妈！右边那个泉水口，就是爷爷以前经常来打水喝的地方吗？”
母亲把我放在地上：“是啊！你爸爸也经常来这里运水回家！”母亲伸手往里面远处一指：“那里也是泉水口，不过那个泉水口前面有一个池子，经常有人来这里洗衣服，有些小孩子还来这里玩水，所以要喝水的话，这个小泉水比较干净！”
“哦！”我走过去，来到那个小泉水旁边，蹲下来用手捧起一点水，水很冰，我又捧一些水放到嘴边喝了一口，水很冷而且有点甜。
“妈妈！和爸爸装桶带回家的水不一样，这个泉水是很冰冷的！爸爸带回家的泉水没有这么冰冷！”
“你爸爸从这里装桶，到拿回到家里，要多少时间？到你喝水的时候又多少时间？水当然不冰啦！”母亲边挖着野菜边看向我这边：“晨晨！你要妈妈一起挖野菜吗？”
“妈妈！我来了！”我走到母亲身边不远处蹲下，看到母亲挖那样的植物，我也挖那样的植物。
我想：大棵的野菜确实不好挖，也不容易拔出来，下次与母亲出来挖野菜，不带个小锄头，也要带把刀出来。
我正挖野菜挖得正起劲，忽然看到母亲停下不挖野菜了，而是看向土路上面，我随着母亲的目光看过去，土路上面有一匹马正在拉尿，马的背上坐着一位上了年纪的伯伯，应该和父亲年纪差不多吧！这位伯伯正在抽打着那匹马的屁股，但那匹马就是不动也不动，就站在那里，那匹马拉完了屎，那个伯伯还是抽打着那匹马，但那匹马一直在那里立在那里不动，那个伯伯好像生气了，跳下马背，用绳子抽打着那匹马，母亲看向马匹下面的泉水口，又看看小泉口不远处的那个建在似假山上的小庙，向那个伯伯招了招手，那条路是从水利桥下面开始一直往上都是斜坡，路面很陡，看起来自行车是踩不上去的，那个伯伯应该没有看到母亲在向他招手，也许他是没有注意到我和母亲在路边的地里挖野菜，又或许是他与我们离得太远的原因，那个伯伯一直用绳子抽打着那匹马，还一直吆喝着，那匹马最后也只是在那个位置转圈圈，就是不愿意走，过了不久，那条路上又来了一个骑马的老伯伯，老伯伯看到那个伯伯和那匹马一直在那不到，就在他们边上停了下来，我离他们有点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见到那个老伯伯下马后也试试拉了拉那匹马，确实拉不动，那个伯伯又拿起绳子抽打自己的马，马还是不动，那个老伯伯走过去拉了一下自己的马，马就往前走了，那个老伯伯又走到那个伯伯身边，他们谈了一会话，然后那个伯伯好像从口袋里拿出什么，那个老伯伯接过之后翻身上马就走了。
“妈妈！这是干嘛呢！这匹马为什么一直待在那里！”
“回家再告诉你！”母亲又蹲下来挖野菜：“晨晨！挖野菜吧！我们太迟回家，你哥哥该等急了！”
我也蹲下来继续挖野菜，但还是偶尔抬头看向土路上面的那匹马。
过不了一会，那个老伯伯又骑着马回来了，他在那个伯伯身边停下，翻身下马，然后从马背上拿下一些东西摆在向着小庙的路边，然后把一捆香塞到那个伯伯手里，那个伯伯点上香，然后面向小庙在路边跪了下来，朝小庙的方向拜了三拜，嘴巴好像还说着话，太远了，我竖着耳朵都听不见，那个伯伯跪着把香插在地上，然后点燃了一些纸钱一样的东西，再拜了三拜，然后起身牵着那匹马的绳子往前走，那匹马竟然动了，一直跟着那个伯伯走，那个老伯伯看到那匹能动了，也翻身骑上自己的马匹，赶着马匹向前面走，我望过去，那个伯伯牵着那匹马过了水利桥下面，才翻身骑上马跟在那个老伯伯后面。
我直到看不到他们的背影，才回过头来，看向母亲，母亲正好蹲下来继续挖野菜，我没有问母亲任何话，母亲看了我一眼，也没有说话，我也蹲下来继续挖野菜。
母亲把挖到的野菜紧的压在竹篮里。
我看向母亲：“妈妈！这样压实了，是不是能装得下更多野菜？”
“当然了，压紧了，压实了，就算是装满到手提的地方，野菜也不会掉出来！”
“那我们现在可以回家了吧！野菜已经满到手提的地方了！”
母亲又压了压篮子里的野菜，用左手提起来：“晨晨！我们回家！”
走到这块的最前面边上，母亲把一篮子野菜先放在小路上面，然后再抱起我，把我推上去后，母亲自己才爬上来。
我们沿着刚才那个老伯伯他们的方向走，我们是往家里走，刚才那两个伯伯，应该是来赶集的吧！
我跟在母亲的后面回到家里的时候，父亲也在家里。
“如果知道你能早点回家！我就不那么着急赶路了！”母亲i放下装满野菜的竹篮子，看向我：“看看，晨晨为了跟上妈妈的脚步，走得都流汗了！”
“妈妈！我不累！这是热的！”我走到父亲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爸爸煮饭了没有！”
母亲看向父亲：“对啊！你煮饭了吗？”
父亲拿出一根烟点上，放到嘴巴里吸了一口说到：“饭煮好了！但菜还没有炒！”父亲看向母亲：“你去洗菜，我先去炒个肉菜！”
父亲往灶台那边走，母亲朝水塔那边走，我跟在母亲后面，蹲下来看母亲洗大白菜。
母亲看向我：“晨晨是想看妈妈怎么洗菜吗？”
“妈妈！晨晨以前已经洗过菜了，奶奶拿白菜去街上卖的时候！晨晨有帮奶奶洗过菜！”
“哦！那晨晨在帮奶奶看菜摊的时候有没有卖过菜？”
“当然有啊！那些叔叔阿姨给的菜钱，我都放到奶奶放在那的布袋里！”
“那！晨晨有没有拿过卖菜的钱买东西！”
“当然有啊！每次去帮奶奶卖菜！奶奶都会给晨晨一毛钱！晨晨都集起来了，等集够了数，晨晨就去买自己喜欢的东西，比如连环画！”
“哦！那就好！晨晨啊！没有经过奶奶的同意，不要私自拿钱哦！不要拿别人的东西哦！一根针也不要拿别人的！”
“妈妈！您以前说过了！晨晨都记得！”我看向哥哥与妹妹：“哥哥与安安也会记住的！”
“菜洗好，晨晨洗洗手，去哥哥妹妹那里坐着，等下就可以吃饭了！”
我洗好了手坐到桌子旁边的椅子上，母亲把洗好了的白菜拿给父亲，也走过来坐下：“安安今天很乖嘛！”
我看向妹妹：“安安一直很静！”
“对！你们三兄妹，安安最文静！”母亲看看我看了看哥哥：“安安没像你们两个那样活泼和多话！”
“我！多话！”我指了指自己，然后看向母亲，低声说道：“妈妈！刚才那个在路上拉尿的那匹马，是不是和上次那个姐姐一样，得罪了那个地方的神了！？”
母亲看了看我：“不用这么小声在妈妈耳边说，这个事情你哥哥和你妹妹是可以听的，你哥哥和妹妹听了以后还有好处，以后在外面不会犯这种错误！随地大小便本来就是错误的！”
“那妈妈您是说，刚才匹马是因为在那个小庙边上路拉尿就不能动了，不是因为那口小泉水？但是那小庙离那匹马拉尿的地方那么远！”
母亲看着哥哥和妹妹：“也许那个地方周围都在那小庙的范围内！那匹马刚好停在与小庙的直线上，也许那小庙里的神，觉得是那匹马在污辱它也不一定！总之你们以后看到有人点香插香过的地方，不要小便，也不要吐口水！随地大小便，随地吐痰，都是不好的行为！你们三兄妹记住了吗？！”
“记住了！妈妈！”
“记得！妈妈！您以前也说过！”
“妈妈！安安记住了！”
母亲府下身摸了摸安安的头：“安安真乖！”
我看向母亲：“那匹马后能走了？是因为那个伯伯买了东西，烧了香和纸钱的原故？那个伯伯为什么没有被罚，那匹马是他的，他应该也有过错！？”
“也可以这么说吧！但如果那个伯伯也被罚了，那叫谁上祭品！那个小庙里的神扣着那匹随便拉尿的马，那个伯伯才能去找祭品来祭拜！”
“有这么小气的神吗？是鬼吧！”哥哥小声的说道。
我看向母亲：“哥哥说得好像也对哦！妈妈！”
“因为那不是真正的神，那是那块地的人自己安的神位，没有什么人去祭拜的，只有在那附近住的人才会偶尔去祭拜一下！这世界上哪里有真正的神，都是大家请的，爸爸也不知道是什么，大家祭拜久了，有了信仰，有了念头，那些就有了一些能力！”父亲把手上端着的盘子放在桌子上：“吃饭吧！这一肉一菜够吃了！”
“嗯！”母亲起身去拿碗筷。
母亲把碗筷放在桌子上，拿起两个碗转身去盛饭，母亲盛了饭的碗放到妹妹面前：“安安吃饭吧！”然后看向父亲：“你不去盛饭？”
“哦！”父亲拿起桌子上的碗去盛饭，我和哥哥也拿起碗跟在父亲后面。
吃饭的时候，我记得祖父还在的时候说过的话：食不言寝不语！我低头吃饭不说话，父亲母亲和哥哥哥妹妹也没有说话。
吃完饭以后，母亲让我们待在家里看着妹妹，母亲要去菜地摘些青菜去街上卖，母亲提着竹篮子出去不久，父亲紧跟着也出去了，我看着哥哥和妹妹：“哥哥！为什么大人们说话都不说完整！”
哥哥看向我：“你是说爸爸刚才说的话没有说完！？”
“对啊！爸爸都没有解说清楚，妈妈也是！”
哥哥耸耸肩：“这有什么奇怪的！大人们不想说的，就是大人们不能说的，我们不用知道！晨晨你以前没有那么啰嗦的！”
“我这是想多知道一些事情！哥哥难得你不好奇！”
“好奇啊！以前我问过奶奶一些问题！奶奶说有些事情大人们不能讲出来！我就再也不问了！爱说不说！等我长大了，我自己会知道的！”
“我还是很好奇大人们的经历，如果外公和三太祖爷爷能把他们的经历讲给我们听，那就更好了！”
哥哥斜斜看了我一眼：“呵！你想得美！三太祖爷爷说不说我不知道！就我们的外公！我每次去都缠着他讲他以前的经历！外公一点都不愿意说！”
我疑惑的看向哥哥：“你确定你是要外公讲外公过去的经历，妈妈说，你每次去外公家，都缠着外公，要外公教你术法！”
“是法术！爸爸也说过了！外公会法术，还带着一些古书不让我们看，晨晨你难道不想学法术！”
我看着哥哥：“你怎么知道外公会术法！你有亲眼见到过吗？就像上次三太爷爷让我们在燃烧着的木碳走过一样！奶奶说，那是三太祖爷爷会术法！”
“是法术！”
“哎！法术就法术吧！法术和术法难道不一样吗？哥哥你比奶奶还固执！”
“奶奶固执！晨晨你敢在奶奶面前说吗？”
“懒得理你了！”我起身坐远一点，把椅子排成一列，看向哥哥：“哥哥！你看着妹妹！我躺在椅子上睡一会！”
我躺在椅子上闭上眼睛，哥哥没有回答我的话，应该是和妹妹在玩他的玩具枪吧！
我是真有点困，在椅子上也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