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雷鸣城
雷鸣城。
高耸的城墙外，有一片脏乱的贫民聚集地。
而在村尾的一栋破茅草屋中。
五个乞丐般的小孩子穿着洗得发白的旧衣物坐在门口。
他们望着通往村中的道路，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终于，一个人影出现了。
她提着一小麻袋的东西，有些踉跄地走在路上。
最大的孩子见状，立马飞奔过去，替她接住了麻袋。
白月顿时感觉轻松了许多，看着小孩露出了温柔的笑。
她摸了摸男孩的头，心里感到一阵安慰。
男孩也享受她的抚摸。
剩下的小孩子们也都围了过来。
“姐姐，你带回来的是什么啊？”最小的女孩咽了咽口水问道。
她的肚子早就已经饿了，毕竟大姐姐每天挣的食物有限，而且还要他们六人分着吃，怎么可能吃得饱。
白月吃劲地把这小女孩抱了起来。
微笑着说：“今天我们吃大米。”
“大米！”其中三个孩子一听，顿时叫嚷了起来。
“我已经好久没吃过大米了！现在竟然又能吃了。”
“大米大米哎，这可是有钱人才能吃的，没想到我们也能吃啦。”
“三哥，大米很好吃吗？”排第四的小男孩拉着老三问道。
老三眼里放光，舔着嘴唇说道：“大米比麦麸好吃百倍，尤其是和野菜一起煮，不仅口感好，更能填饱肚子。”
小老四一听，心里也开始期盼了起来。
平常他们就吃点野菜以及麸皮，那味道简直一言难尽。
干枯，豁嘴。
但更多的是挨饿，只能吃点树皮泥土来缓解一下饥饿。
现在能吃比麸皮还好吃一百倍的东西，能不开心吗？而且这还是有钱人才吃得起的东西！
在这群小孩子的簇拥下，白月也回到了破旧的家中。
她在不知道修了几次的锅里掺水，感觉差不多，就抓出一把米扔了进去。
水面浮起来许多麸皮，这是她故意的。
因为这东西也能吃，不能浪费。
但是看着周围这群小孩子冒光的眼睛，她一咬牙又抓出一把，放了进去。
本就不多的大米，现在就只剩一把了。
白月暗暗期盼：希望下次他也能给自己大米，就是麦麸多一点也可以。
老大跑出去把早上采摘的野草放在水里清洗。
而老二则是在烧火，这也是她常做的事。
老三则嘴甜地说：“姐姐，你快坐下休息一下，剩下的我们来就行。”
白月看着他们，心里很是欣慰，等他们再长大一些，自己就能轻松了许多。
她略微休息了一会，等时间差不多了，就揭开盖子看了看。
用勺子舀起来看了下熟度。
感觉差不多了。
便把野菜倒了进去，肉疼地从瓦罐里舀出一小块兽油，放入锅中。
最后又撒了一些粗盐进去。
至于菜，她是不敢做的，因为做菜需要用很多油，很多粗盐，这些东西都很贵。
她养这群孩童已经很费力，根本无力承担这些。
等到香味飘了出来，孩子们都不由自主地吞咽唾沫，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到这么香的食物了。
白月笑着把碗拿了出来，然后盛上，依次递给孩子们。
但是孩子们并没有吃，他们要等她。
白月最后给自己盛饭，大米已经没有了，只剩表面的一些麦麸。
她把所有的麦麸装在自己碗里，又装了一些野菜。
“开吃吧。”
“耶，吃饭咯。”
小孩子拿着筷子，兴奋地吃了起来。
他们脸上露出幸福满足的笑容，十分沉醉，像是在品尝什么美味一般。
午饭过后，白月感觉到有些疲累，便休息了一会。
老大带着老二老三去了河边，想要看看早上布置的陷阱有没有抓到鱼。
虽然白月强烈要求他们不准备去河边。
但看着姐姐越来越瘦弱，他们也想做点什么。
所以铤而走险地来到河边抓鱼。
只是等他们刚一到河边时，就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玄北，以及一条硕大的肥鱼。
老二刚想叫出声，但被老大一巴掌捂住了嘴巴。
他做贼一般地看了四周，没有人。
便悄悄地说道：“我们快把鱼扛回去，千万不要被别人发现。”
老二老三顿时明白了，默契地同时点头。
他们三人便齐心协力地拖着大鱼往回走。
所幸是住在村尾，没有什么人在这个地上晃悠。
不然这鱼肯定带不回去。
当他们抬回家时。
正在休息的白月听到孩子们喘粗气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就看到老大拖着鱼头艰难地走进屋。
她吃惊地看着老大，厉声质问：“你们从哪里弄回来的变异鱼？”
老大被这一声吓到了，他没见过姐姐发这么大的脾气。
“我不是告诉你们，不准去河边，你们竟然背着我偷偷去！你们要是被变异鱼吃了怎么办！”
说着，眼泪便流了出来，她委屈。
这么几年，含辛茹苦地把他们拉扯大，竟然开始不听自己的话，去危险重重的河边。
老大急忙解释道：“姐姐，不是的，这是我们在河边捡的。”
“是的姐姐，我们在河边看到一个重伤的人和这条鱼，所以我们就悄悄把鱼给抬了回来。”老二也是十分着急地说，她可不想让姐姐知道他们真去河边想抓鱼。
“重伤的人？”白月一听，十分关心地问，“他还活着吗？”
老大回想起当时的场景，答道：“不知道，但是我们看到他流了很多血，怕是应该死了。”
“我去看看。”白月说着就准备走出去。
但是老大却拦住了她说道：“姐姐，你不要去了，那里危险。”
白月摇了摇头，“不，我还是要去看看，万一他还活着呢。”
老大却急了，“姐姐那就更不要去了，你养我们已经更累了，再加一个受伤的人，那岂不是更累。”
他知道，月姐姐一旦看到受伤的玄北，一定会大发善心把他救下来的。就如同当初收留无家可归的他们一样。
白月知道老大的想法，但她从来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我要去，这世道本就已经艰难了，我们更不能自私，能帮助一个是一个。”
“更何况，这鱼也是别人杀的，我们不能昧着良心。”
“对吧，小强。”白月微笑着看着老大。
小强低下了头，他很羞愧。
仿佛白月身上散发着光芒，让他不能直视。
“好吧，我和小黎陪你一起去，也能帮你搭把手。”小强说道。
白月笑着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