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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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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朴而不失隆重的婚礼在村里成了大家谈论的话题,那天,林家和金家都出尽了风头,村里几乎所有人都参加了婚宴,他们评论着新郎新娘的绝配与那几近完美的礼仪

    因为东美和金箭都坚持在晒场摆酒,所以那天的晒场热闹非凡,宾客络绎不绝。

    卢洪也同样参加了婚宴,他送给他们一套漂亮的手表,那稀罕物可是他当初原本打算用来向东美求婚的,可如今却成了贺礼了但,他同样高兴,这精致的手表将会戴在东美的手上!

    金家夫妇高兴得笑不拢嘴!只要儿子高兴,那比什么都重要但,金满的心始终有阴影他感觉有种不祥的预兆躲在哪个角落里正待现身。

    但,一切却在热闹与快乐中过去了

    东美在金家可说是赢得了宠爱,孝顺父母,很勤快,爱干净,她把里里外外收拾得干净整洁。

    她和金箭每天一起去上班,中午吃东美一早起来准备好的便当,下班后他们再到集市上去逛一圈,买些菜肉和家用品回家后,两人帮忙着煮饭,其乐融融,直把那一对做父母的乐得心里开了花!

    转眼间三个月过去了,那天东美从校医务室出来后就笑得得收不住笑容,她急不可待地要去告诉金箭这个好消息!

    她笑得让旁人也忍不住问她是不是有喜了,她瞪大了眼,很是惊奇,此后,脸上飞起两片红霞,低下头,用几乎看不出的弧度只了点头

    金箭下了班,他正要去学校接东美,他今天心绪有些不宁,所以步伐显得有点慢。

    他走到小溪边时在边上坐了下来,今天他想好好地把事情想清楚。这时,他听到后面有个声音远远地在讲着什么,不,是在喊着什么!他狐疑地转过头去,那是两个人,一大一小,一男一女,他们看来很眼熟,但他的心却仿如有人拿刀在狠狠地剜着,宛得那样深,那样慢,像某种酷刑,欣赏着受害者痛苦表情的报复者带着傲慢而残忍的笑

    他如被定型般呆苦木鸡地楞住了。

    脑袋运转不开来,他只有一种感觉,肢体冰冷。

    一个小孩用兴奋的尖叫扑向他,一个找到亲人的孤苦无依的流浪儿终于可以扑入亲人那温暖的怀抱了!

    他因孩子的冲撞而往后退了两步此刻,他感到一股绝望,袭向他!全箭打了个冷颤!当小孩欢乐地喊叫着扑进他怀里了,他感到浑身发冷,接着又是一阵晕眩。

    女人目光中有热切的期盼和不确定的怨恨她站在他面前,就那样,日不转睛地盯着他&34;看到我们,很惊讶吧&34;她冷笑着侧头看他盯着他,那眼神中有着柔情、也有着被弃的不甘和愤恨!

    金箭苍白着脸,有某种仿如置身于梦中的不真实感他作了一下深呼吸,&34;你们才刚到的?”金箭把小孩轻轻推开,然后他站起来,神情仍然是惊讶的震惊后留下的苍白。

    朱向丽看着他,不置可否地走上前把小孩揽在自己的怀中,那个孩子兴奋地注视着金箭。是爸爸,那热切的目光让他的心忍不住瑟瑟发抖。

    “如果你无法安置我们母子俩的话我也不会逼你的,只要可以让小海生活在你身边。我会在这附近租个房子的不会妨碍你的你放心&34;

    金箭感到有人用铁锤狠狠地砸了他一下!他身形晃了晃&34;在这住那你娘怎么办你来了以后谁照顾她&34;

    她神情凌苦:&34;女孩子总是泼出去的水,迟早要离开父母的这次她也赞成我来的,毕竟,嫁鸡随鸡对吗&34;她说着似感到冷般地把金望海用力地拥紧。

    金箭没说话,他在溪边又坐下来,手中的一根枯枝被他揉碎了捏成一团。朱向丽见他如此形状也只好在一边坐下来,&34;我也知道,这样突然地来肯定会打乱你的生活,可是,--&34;她忍不住用左手空出来抹了一把泪又哑着嗓子说:&34;可是,我整天什么也干不了,就是忍不住要见你!我,知道你的心不在我这,我现在也不敢再奢望什么了不再奢望你画笔中有我,不那样想了我只希望你可以安顿好我们小海,他在那边什么也学不了,你和林老师都走了那里的学堂散了我想着这孩子从小就喜欢学习,指不定在你身边他会学得有些出息了我不希望把他的前程耽搁了所以才这样带着他来了你如果不想见到我的话,我就把孩子留下,然后在县城里找个工做,那样你就不会太为难了,这样好不好&34;朱向丽说到后面口气软了下来,她似乎是在委屈求全了

    金箭的耳边嗡嗡响着,头脑里却似万马奔腾地乱成一大片,骤然他们降临让他一时间没了主意他沉默着,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让我想一想,一时间我也不晓得该对你怎么说,好不好&34;。

    她只好点点头“我明白你好好想吧,我不会让你为难的不过,我们初来乍到,也不晓得该去哪租房子你可以先帮一下我们吗我会很快找到工作的。”

    朱向丽见到金箭之后露出的第一个微笑她看来轻松多了&34;这里比渔香村好多了,对吗我们一路过来看到有很多的店铺,也有很多人,毕竟是大地方穿着举止也都不一样,和他们比起来我觉得我们真是土里士气的!&34;她这一次笑得更大声了

    金箭侧头看了小望海一眼,那孩子长得像他妈妈,脸蛋长长的,眼睛也又细又长看来倒也清秀文雅。

    &34;我现在就带你们去租房子,这里是租不到房间的小海我们去吃好吃的好不好&34;他笑着拉过那孩子伸出来的手,领头朝出村子的小路走去朱向丽跟在后面她眼中有股兴奋的光芒,但她极力掩饰着。

    金箭边走边在心中思索着该怎样处理好这件事他的心中异常沉重。

    东美等到天擦黑了也不见金箭来她有点不安他该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事忙着而来不及通知自己吧

    她等到夜幕降临时才怏怏地收拾东西走去市场买了点东西回家回到家一问金母她居然说金箭尚未回来。

    她吓了一跳&34;啊还没回来那他干什么去了?”

    金母见她如此不以为意地浅笑,这两个孩子感情深得片刻也离不了彼此,金箭有时下班回来见不到妻子也会到处找着人&34;可能是厂里临时有事,没事的你去休息一下吧,别这样忧心”

    东美看着婆婆不好意思地笑笑走回房间去了她心中有隐隐的不安。她原本欣喜的快乐情绪随夜幕的降临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坐在床沿,呆呆地发愣着。

    金箭一直到晚饭过后才出现,他带着朱向丽母子一直走到县城里去,那里才有空房子出租,他找了一处不大但又不至于偏僻的楼房在那二楼刚好有人出租,他也不讲价,只是看着还安静就匆匆地付了钱然后又催他们快步到楼下随便吃了饭就匆匆走了

    他心中担心着东美,一刻也耽搁不下去了

    朱向丽注视着他远去的背影,表情深沉看不出心绪。

    金箭回到家以后先去和父母打了个招呼,才回到房里,他见到东美正在伏案备课见他回来她也只是抬头淡谈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了

    &34;东美你在生我的气吧今天临时有点事所以走不开,对不起,&34;金箭在东美身身旁坐下,他心中内疚不已,因为东美的脸色很是苍白。

    “你上哪去了&34;

    金箭不得己把下午自己的经历改动,&34;我一个同事让我帮他一个忙,说是有亲戚要在县城里租个房子,所以,让我一起去找,一直找了很久也没遇上一个合适的&34;

    金箭心疼得抽了一下,向她撒了他今生对她说的第一个谎话!他知道事情迟早该对她解释,但,不知为何,他不想把这件事告诉东美,那样一来她又会变得忧心。

    东美直视他,&34;是真的吗那找到了没有合适吗&34;东美关切地问:&34;吃过饭了吗?我替你留了饭,如果没吃我去帮你热一下&34;

    &34;不用,我和他随便在县城里吃了碗面,现在还不饿&34;全箭感到浑身到处都在扯痛,为东美那信任而纯净的眼神,为自己那脱口而出的谎言他惭愧得无地自容如果朱向丽母子不来的话该有多好啊!他和东美之间也永远不会有这个谎言的开始,这个带着无奈与惭愧的谎言成了他心上永远也挥之不去的阴影。

    这以后,金箭为了应付朱向丽母子频频向东美撒谎,因为他不得不说些进城的理由,因为朱向丽总是在一次见面之后会提出下一次见面的契机例如托他找工作,找到工作的又托他带她去见工,见了工之的又让金箭找个人帮忙照看孩子,而孩子在许多时候都没人带。金箭不得不经常进城去照看孩子。

    每次向东美撒谎,他都可以感觉到东美在往后退一步,离他越来越远。

    东美很明显地不开心,她的脸色长时间地苍白着,仿佛对他已经有所怀疑了,但她一直在等他对她坦白,而他没有!

    卢洪是最先注意到东美的改变的,他在一个下课后的黄昏里坚持要和她一起回家

    &34;东美,你和金箭没事吧&34;卢洪说,小心地观察着她的表情,她眼中闪烁着悲伤忧虑和隐约的不安脸色苍白容易受惊,他的拳头禁不住握紧了。

    东美侧头想了一下,仿佛听不明白他刚刚说了什么“啊!金箭没事。会有什么事呢&34;然后,她把那强装镇静的眼又转回去注视着前方。

    卢洪的担忧加深了,她有心事,明显地,她并不打算让他知道!但他多么希望自己能替她分担她的忧愁啊他希望能抹去她眼中的不安,告诉她,不管多重的担子他都会毫不犹豫地替她扛过去的!

    可是,他能为她做什么呢!&34;如果需要帮忙,无论什么事都可以找我知道吗我们仍然是好朋友的所以一定不要把我排挤出去,好不好!&34;

    东美的眼眶立刻就湿润了但她仍然微笑地摇摇头&34;谢谢,真的没事&34;

    他叹息。

    &34;对了吴老师你对她印象怎样&34;东美甩一下头把自己的烦恼暂时地抛开记起了那次吴老师的拜访委托她的事。

    卢洪愣了五秒她为什么突然把话题转开了“吴老师我想不起来,谁是吴老师&34;

    &34;就是你们办公室的吴老师啊,怎么了你每天和她在同一个办公室里工作却忘了她”她的语气听来饱含着不可思议&34;这怎么可能!&34;

    卢洪记得起,只是印象很模糊他猛然间意识到自己除了身边的这个女子之外对于任何女人都只是一个概念上的认识,她们几乎和身边经过的每个路人的意义是一样的,只是经过的路人,无须去记住他们的脸,他们的样子。

    &34;什么印象为什么问这样的问题你在替我瞎操心什么吗没那必要。”他当然知道她这样问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的心中有怒火

    东美轻声笑了:&34;你干吗那么敏感!给这样大的反应你老是不仔细看你身边的那些好女孩,她们可是怀着纯真而成挚的感情来期待你的所以,你呀,该好好地看看她她和我聊过,我看着她挺不错的人长得也清秀看来也端庄大方,你不心动吗&34;她笑吟吟地盯着他说

    他冷笑一声&34;你当媒人可还不够资格,你说得她太普通了让一个男人心动,这样是远远不够的&34;他语气变得冷谈而刻薄。

    东美一怔,讪讪地笑道:&34;那倒也是,怎样的女人才能吸引住一个男人呢让他甘心一辈子守着她,爱着她,不为外界的诱惑,不看别的风景有这样的男人吗&34;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微微地颤着

    卢洪闻言站住脚步注视着她:&34;东美金箭他,变了吗”

    她用力摇头用右手假装去挡落在脸侧的长发,掩饰夺眶欲出的泪,但她知道他看见了,所以又无力地把手垂了下来:“没有,你在胡说什么呀,他那人,你又不是不晓得,全世界变了他也不会变的我只是看了一本小说以后发出的感慨罢了,你干吗就当离真了。”

    但,她的嗓音出卖了她她用力地咳了几声,不太奏效。

    卢洪抬眼瞪了头上的老树一眼,就像它刚刚得罪了他似地,然后用忍耐的口气对她说:&34;东美,我们认识很久了,对吧!在我面前你无须掩饰什么,我很容易就可以看出来的,明白吗说吧,那样会舒服点的&34;他等着。

    东美苦笑:&34;真的没事&34;然后她加快步代,把他甩在后面。卢洪长长地叹了口气,在她后面走着

    &34;对了,吴老师的事,你考虑一下,我先走了,明天见!&34;她回头匆匆说了一句,又走了

    东美做了金箭最爱吃的蒸鱼,但他却没回来。

    她呆呆地坐在饭桌旁,用右手托着下颌金家二老吃过饭后已经回房休息了。

    他们当然知道儿子这阵子很反常但他被问起时总是说要加班他们也就只好劝他下了班早点回家了,除此之外,他们又能怎么做呢

    东美左手不自觉地轻抚自己的腹部,口中嘀喃道:“孩子,你在妈妈肚子里可以看到外面吗如果可以的话帮一下妈妈好不好帮妈妈看看你爸爸的心,他到底在想什么,在干什么可以吗&34;说完,她已泪流满面&34;不行,你太小了,不可能懂的,不可能是妈妈为难你了你睡吧,乖乖地睡吧,妈妈会保护你的,你会安全而且健康地成长的,现在你是妈妈的全部了知道吗&34;

    金箭气喘吁吁地回到家时,东美已经睡着了不安而忧虑的脸上有未干的泪痕她是哭累后睡着的。

    金箭吃过饭洗洗澡以后,长时间地注视着睡着的妻子他用颤抖的手指轻轻地抚着她脸上的泪痕,心中痛楚难挡。

    &34;东美,东美对不起我知道你很难过,但,我实在想不出好的办法,你说我该怎么做才能不伤害任何一个人呢这恐怕-你也没法给我答案吧&34;

    他轻抚着东美的脸,心中百感交集,纷乱不堪。

    东美眼角滑下几颗大大的泪珠湿了他的手,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把她弄呢醒了,但,屏住呼吸等待片刻他才明白她是在这睡梦中流泪

    金箭见状忍不住退后一步,目光惊惧,而忧虑地注视睡着的妻子他心潮起伏,脑中嗡嗡直响她为什么哭即使在梦中!

    这时,他全身掠过一阵颤粟!莫非--莫非她察觉出什么了他后背一阵阵冰冷阴寒的气流贴着他不厚的睡衣,内疚,震惊、不安、恐惧、悔恨气愤,一时之间一冲击着他!

    这个漫长的夜里,金箭彻夜难眠!

    返回学校,接下来就是漫长的学习。

    江楠和欣为了以后的日子而疏远了彼此的距离,他们明白如果过于接近势必会致使杨仪琼做些一些不可理喻的举动的,她现在就像是盯住了树林里的一只小狐狸,紧紧地守在洞口,一刻也不松懈地守着。

    她和江楠每天都几乎是出双入对的让包围在江楠周围的那些爱慕者一个指人也插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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