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伺机
寻找没有间断地持续了,三天,眼看着剩下的希望越来越小,他忍不住急躁起来江楠也每天都在外面寻找着,他们每天都在鼓励对方一定要坚持,这样才不至于绝望了
第四天,欣已经陷入了轻度的昏迷了,她的脸如纸一般地苍白,郑秋帆只好请人到房里为她打点滴。
但,她一旦恢复意识就会拔掉针头,他只好请了一个护士二十四小时看着她。欣在昏迷中不断地回到童年时代。
那时,她和金信之间微妙的关系和充实的日子让她很是开心,第一次上台表演,第一次参加竞赛,第一次旅游第一次露营,所有的回忆都和他有关。
他们是伴着成长但又都有着各自骄傲的两个人
如果哪一天结婚了,你选个什么样的新娘?天真的欣问他低沉的嗓音显得犹豫:&34;我的新娘,她该是个聪慧而善良,纯洁而体贴的女生吧,你呢!&34;
&34;我啊!我才不告诉你呢!&34;她狡黠地笑了&34;哦,你蒙我!&34;他气急败坏地大声嚷嚷,她边跑边洒下一串如银铃般清脆动人的笑声,他在的面听得呆了
郊游时,金信和江楠跳下江中去救落水的女生,她急得不知该如何是好,心里如战鼓擂般轰鸣着祈祷他们平安无事
当金信把女生托上水面时她在心中一千次一万次地感谢上苍这些回忆时断时续地包围着她,让她犹如置身于宇宙间的无辜感和无方向感更加上了迷惑她根本不晓得自己在哪要飞向哪她的世界陷入一片虚无中。
郑秋帆将自己扔在酒瓶中
他不知该如何才好她真是聪明,知道这样一来他根本就无计可施了,他的心乱成一片
放她回去吧,自己怎么办只要一时半会见不到她,他就如坐针毡根本无法静下心来做任何事
不放她回去,她如此折磨自己,当真让他痛彻心扉了!她折磨自己比任何的方法都行之有效,她知道他心疼她更甚于自己,所以,她不惜这样绝食来换取自由!
他眼中滚下一长串的泪,一大杯威士忌他仰脖一口灌了下去!
&34;在我的身边你真的就这样痛苦吗”
他让护士去休息自己守着她,他知道她也许会听不到自己的话,但,他仍忍不住地絮絮叨个没完“林桐欣啊林桐欣,我上辈子一定是连累了你们全家了,这一辈子要这样来还你。可是你应该待在我身边的不是吗这样我才能偿还啊!可你为什么总是想逃得远远的呢我那颗心啊!它是那样地在痛啊!你肯定是想象不出来的,你一定没有体会过这样的体验的没有这样全心全意地爱过一个人--&34;他顿了一下,右手去拨她披在前胸的长发他把她的发捏在指间,感受着属于她的清香、优雅&34;如果你有我爱你的万分之一的话你也会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最快乐的女孩了,可你偏不!哼,哼-这就是命吧!当初我找人揍了金信和江楠,如果你知道了还不知该怎样怪我呢!不过,那都无所谓了,如果没有你,又有什么是我在乎的呢!真难以想象,我辛辛苦苦地成长和锻炼在你面前都成了不堪入眼的垃圾了!真是让人揪心啊!我的降世成人,只是为了成为你眼中最卑微的沙尘!我的妈妈,那个本该是享受幸福的女人,她却过早地离世了,不然,她一定会指引我走上别条道路的,也许我的一生就不会这样糟糕透顶了!怪她又有什么用呢!&34;他仰头喝了一大口烈酒,发出凄厉的惨淡冷笑,哭笑不得令人毛骨悚然。
欣的眼皮动了一下,她听到他说的话,震惊、内疚、恐惧、厌恶各种的情绪随着他的话轮番攻击她,让她差点大喊出声,但她忍着。
郑秋帆却仍旧用另一只手把弄着她的一缕黑发,眼神迷醉而痴傻,他已经醉了,但,脑袋仍是清醒的
他有许多话要对她说。
“欣啊,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你的吗你一定想象不到的那是嗯--&34;他打了个大大的酒嗝,脸上现出痴痴的笑:&34;是在初一时吧,那是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所有美好的恋情都应该开始于阳光灿烂的,不是吗那样,心是暖洋洋的,眼睛是亮晶晶的连头发也是金光闪闪的。&34;他冷笑两声,自我解嘲地笑:&34;我都快成诗人了!是吧,一个沉迷于爱情的浓酒中醉了的诗人!&34;
他这一打岔就似乎忘了刚才自己说的是什么了,他歪着脑袋用力地思考了二十秒,才用力地拍打自己的大腿,“对了!我最爱你身上的那股味道!&34;说完他俯下头,在她颈间用力地深呼吸,然后满足地笑了:&34;对了,就是这个味,清香、自然,不是香水,你从不擦香水的,对吧!我可是有个比狮子还厉害的鼻子呢!那天,你站在我前面,我无意间就闻到那股味道了,当时我整个人沉浸在一个广阔的大草原里,空气清新自然,还有种甜甜的香味,天上有厚厚一团团的云,它们像棉花糖又软又甜地盘在天边,我赤足走在那样的草原上,所有的财富都可以不要,但,一定要有你从那一刻起我就下了今生第一个坚定不移的决定了我一定要娶你!到大草原去,看着成群的羊吃着草,听着牧羊人唱着简单的牧羊曲,我们喝着新鲜的牛奶每天就牵着手在草原上骑马散步,那就是我要努力的目标,那也是我这一生的追求!&34;他因为喉咙哽咽而说不下去了当日那种心驰神往的感觉依然缭绕在他心间
那是初恋,一击即中的初恋感觉!感受到心痛的那一瞬间是慌乱而无助的,但,随之而来的喜悦也很快地攫住了他!他终于也找到自己的梦自己的理想,自己的追求了!
这可是许多人花了毕生的精力也不一定实现得了的呀!从此以后,他就一心一意地朝那个梦奔去了!
然而,现实却让他尝够了冷落的滋味!他用了所有的办法也无法靠近她的心她总是对他礼貌而冷淡
为此,他没少掉过泪,也没少在球场上狂奔发泄!但,始终想她的强烈欲望怎样也阻挡不了!
他已经觉得很累了,想睡了,所以,他凭着仅有的最后的一丝清醒走出去,让护士继续守着欣
他跌跌撞撞地回到自己的房间,未到床上就倒地昏睡过去了!欣在昏暗的灯光中睁开双眼,护士正在盯着自己的指头发愣她试着理清自己的思绪。
这么说,金信的推测没错,是他把他们俩打了!她心里悲愤交加!
金信江楠,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们!她的泪沿着眼角滑落在枕间
她想着该怎样走出这个地方,无论如何,她都要将他绳之以法!她暗自决定着!
东美在伺机逃跑! 一贫如洗的房子,他显然准备在这里住下了!东美被黄海生带到县城里,他在一个偏僻的小地方租了一个两间带厨房的房子,对于他一些不是过份的要求她尽量完成,她知道只要自己耐心等,总会有一个机会让她走的所以,她耐着性子等待着。
黄海本来就不希望她反抗,况且他也是出于周密的考虑和打算才带她离开的。他真的希望可以和她一起过日子安安静静地过日子。
所以,她想通了,日子倒是好过了 现在东美看来像是想通了,她也晓得金箭头踪了,找回的可能性很低,他如此这般地思索着心情豁开朗些了
接下来的日子,他让她在家里收拾,他则出去找找看有什么可以做她不语转身进了洗浴间,他看了她一眼就出去了。
他一出去,东美就立刻洗了个澡,赶了两天路,她最想的,就是洗个澡,她把脏衣服洗干净了晾在屋檐下的一根长竹杆,然后,把家里收拾干净东西收拾好后她趁机出去转了一圈,这地方她很陌生,以前来县城时都是卢洪带的路,再说,她那时也没心思去注意建筑和路现在看来到处都陌生得很。她懊恼地走着,迎面走来一个面目慈样的老男人,她问声好,然后低声问这是哪里。老人看了她一眼,看出她打别的地方来的,就热心地告诉她:&34;这里是南乡县,你要到哪去&34;
她问:&34;南乡县爷爷您知道金西村吗就是在东盐村下面的金西村&34;她希望他知道。
老人果然没让她失望地点点头:&34;知道,不过,路有点远,还得塔轮渡你一个女孩子去吗&34;他直摇头
她连忙摇头:&34;不是,我有一个伴的爷爷您可以告诉金西村该往哪里走吗我们要去探望一个亲戚,他们姓林的&34;
老人闻言御下最后的疑虑,他知道金西村确实有许多人家姓林的&34;金西村啊,你往东面走,喏,就是那边拐弯过去有一条石灰路,走路到渡口得过三个街口才到,过了渡口,再经过鸿美村就到东盐村了,接下去就该是金西村了,那个村是这整个市最靠东面的,再过去就是别的市了。”东美感激不已地又问了渔香村的路往哪边,但老人却说他压根就没听过有这样一个地方的&34;你看看问别人吧&34;
东美道了谢以后就赶紧回到租屋里了
黄海生还没有回来,她把灶台收拾了一下,烧上一些开水,把刚才来时黄海生在路上买的米淘了放下煮了饭
把一切料理好后他也回来了他说在村里的一家酱菜场找了一份工作,是搬运工,但他很开心说他是多亏了高大才被意外雇的。
他叨叨着这些时,东美只是顾着把他带来的春菜和几个柿子放到洗菜盆里清洗后在大灶的锅里炒。
他也不勉强她会应他什么话,只要回来看到她已经把一切料理好了,此时她一脸平静地等着他回来,他就心满意足了,这就足够了,他终于也有了一个自己的家了!
他在吃饭时为东美夹了很多菜:&34;多吃点,我刚才一路看到这里有不少的小饭馆等我领到了工钱,我就带你上那吃去!现在,只要我们安心地住下,日子一定会过得不错的!”
她仍然一声不吭只是慢慢地嚼着饭。她会等到时机逃走的。
这天晚上,黄海生看了一眼东美,抓了一张小毛毯走到客厅里的长木椅坐下,他双眼一直瞪着东美睡着的房间。
东美担心的正是这个!!
看到他拿着毛毯出去她暗自松了口气,她把门关上,钻进被窝里。
这天晚上,她梦见金箭兴冲冲地抓着一条鱼跑向她她开心地等着他跑来,心中是满满的喜悦就在他们即将到达彼此的面前时,一个人硬生生地横在他们之间突然出现!
他们一怔,她瞪大了声音眼睛,是朱向丽
&34;向丽&34;她笑着喊她:&34;今天不用上课,你在这做什么
朱向丽笑得诡异地走向金箭,挽起他的手臂对东美自豪又专属地笑着说:&34;他不再是你的男朋友了,他现在是我的丈夫了!&34;说着他们一齐冲她笑得充满了厌恶的诡异地走了
一金箭金箭!&34;这是怎么回事她忤在那发呆,怎么也想不通——金箭回来!金箭--&34;她用力地喊他,但他们已经走远了
醒来以后,她惊出一身冷汗,房里黑漆漆的只有窗帘上透出一点月光的影子,一缕暗中的亮光,她的手摸摸自己的脸,有细细的汗珠,她的心砰砰跳着,这样的事存在吗怎么会这样瞪着天花板,混乱的头脑里有乱糟糟的思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梦境是在预示着什么吗金箭还在渔村吗他成了朱向丽的丈夫
她拥着被坐起来,细细地分析着--金箭是不可能没有知会自己一声就独自离开村里的那么,他是不是遭到了什么意外还是被朱向丽捉去了?不,东美想破了头脑也理不清那乱如团絮的思绪,不可能,那样小的一个村如果家里藏着个大人是一定会被发现的!
夜,罩上一层宽大的黑衣,在无人看穿它的时候掩饰着它的好与坏,美与丑所有的一切都在这样的黑衣下表演着,在光明到来之前争分夺秒!
想到累了时,她又躺下睡着了这一觉睡到了天亮再无梦。
第二天一早,东美做了稀饭让黄海生吃了,然后他就去上班了
他在工作的时候她则又去了外面溜达了一圈,打探去渔香村的路,但奇怪的是,问了很多人都摇头说没听到这样一个地方
她也同样地感到奇怪,因为这样看来渔香村倒是一个隐敝的世外小渔村了,当初他们也是歪打正着地撞进去了可现在看来要进去怕也不容易!
她走到一条大街上,这是白日里看来最热闹的一条街了,街两旁有许多的店铺和摊档,人也多他们穿着漂亮的衣裳,又三三两两地逛着她也一间一间地找人问了,但几乎没一个人能帮她!
快晌午时她快步走了回去,得赶在他回来之前把饭做好。
这样,每天在他不在时她就会到处去寻找关于渔香村的路每天都走得两脚酸痛,每晚都会做同一个梦每次醒来要回去的念头就会加剧!
时间在过去,很快他们来到这里已经一个月了,黄生领了第一个月的工资,他带她到街上装修得最漂亮的一间菜馆他点了几个她爱吃的菜,她仍然不大和他说话,通常是他在说而她听不听都无所谓。
一个男人从饭馆门前走过,东美脑中闪过一个灵光,那人看来很熟悉,像是谁呢!她绞尽脑汁地想着。
这时,那人又转过来走了过去他看来像是在找人。
这时,她记起来了,他是她家的一个伙计在米铺帮忙,名字不记得,但他以前时常会扛着大米送到家里去,所以她记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