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箭营初点兵
营帐外,士兵们议论纷纷。
“你们说,琅将军的妹妹长什么样子?”
“听说三小姐是个绝色美女。”
“那我可得好好瞧瞧!”
几个士兵正在围在一起窃窃私语,不时发出几声轻笑。
这时,一身素衣打扮的崔子休端着一碗汤药走来,故意朝着那群士兵说道:“你们这群糙汉别想了,琅姑娘已经嫁做人妇~她现在可是英武侯的夫人。”
士兵们一愣,旋即有些不悦,“你这小白脸,怎么说话呢?我们只是说说而已。”
崔子休睨了众人一眼,没有理会他们,随即走进了营帐内。
营帐之中。
琅玉的意识游走在清醒与睡眠的边缘。
外面的议论声如同蚊蝇般在耳边萦绕,扰得她心烦意乱。
营帐的帐帘似乎被微风吹动,有人迈着步伐走了进来。
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让琅玉的意识瞬间回归。
她懒洋洋地翻了个身,微微睁开双眼。
借着微弱的烛光,她看到一个身影向她靠近。
是崔子休,他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药,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
“琅姑娘,这是小生给你熬制的风寒药,你趁热喝了吧。”他的声音充满了关切。
琅玉一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得了风寒?”
崔子休笑了笑,那笑容仿佛夹杂了一丝得意。
“小生见姑娘面色苍白,舌苔白腻,又多困乏,所以断出你是得了风寒之症。”他的语气很自信。
“原来崔先生还懂得岐黄之术?”琅玉接过药碗,一饮而尽。
那五味混杂的草药味苦涩难忍,她却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琅玉蹙着眉头,问道:“有酸梅子吗?”
崔子休叹了口气,说道:“这可是边关军营,哪有这些稀罕之物?”
琅玉苦得闭上了眼睛,脑子里忽然浮现出了燕婴的脸,不禁怀念起呆在燕婴身边的日子。
宝马香车、锦缎床榻这是何等奢靡的待遇,可惜现在享受不到了。
琅玉打了个哈欠,觉得有些犯困,却见崔子休还站在她床边不走,于是问道:“崔先生,还有何事?”
崔子休闻言,略显羞涩地说道:“小生,其实还有一事相求。”
“先生不必害羞,你直接说吧。”
崔子休见琅玉如此爽快,便直言不讳道:“小生此行是为了投身于琅将军旗下,可是琅将军似乎对小生爱搭不理的……小生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琅玉直起身子,沉吟片刻后说道:“我兄长外冷内热,先生需花点时间把他捂热才行等兄长看见了先生的雄才大略,他必然会重用你的。”
崔子休面露难色,叹了一口气,说道:“小生空有报国之志,却难寻报国之路。科举之路行不通,投身军营也行不通如今连琅姑娘这样的女流之辈都能献以兵马之策,小生的雕虫小技还是难登大雅之堂”
琅玉心里突然一紧,生怕崔子休因为她的介入而打退堂鼓。
要知道,她眼前的这个人可是未来的大梁第一谋士!
于是,琅玉不由得挽言道:“先生,你切莫妄自菲薄。你的才能,是许多人都望尘莫及的。或许,你只是还未遇到真正欣赏你的人。”
崔子休听到这里,深邃的瞳孔中泛起了幽幽的波光,“琅姑娘,你真的觉得小生可以功成名就吗?”
琅玉掐指一算,沉吟道:“唔不出五年,崔先生必会成为大梁第一谋士,还会被百姓尊称为素衣先生。”
崔子休眼底划过一道诧色,“姑娘,你怎么知道在下与好友戏语时取的绰号?!”
琅玉一愣,心知自己说漏了嘴,于是胡编乱造道:“可能是我和先生心有灵犀吧”
崔子休的耳朵倏然涨得通红,“姑娘,我信你。”
琅玉轻轻点头,慨允道:“我会向兄长引荐先生,说服他重用你的。”
崔子休闻言肃然起敬,后退两步,朝着琅玉深深作揖,“琅姑娘的大恩,小生必会没世不忘。”
天地一片肃杀,寒雾笼罩在地平线上,边关的风犹如刀割,透骨的冷意席卷着大地。
琅玉睡了一觉,风寒之症竟已痊愈。
她起床活动了一下身子骨,拿起了案上的弓箭,走出了营帐。
只见一名将领正在带着一个营的弓箭兵列队,似乎正准备行军离开驻扎地。
琅玉随手在营帐门口抓了一个守卫兵,问道:“那些弓箭兵准备去哪?”
守卫兵见琅玉竟然主动和他说话,眼神灼灼地盯着她的容颜,脱口而出道:“他们要去白夜谷支援。”
琅玉闻言,心中感到疑惑,“徐校尉昨天不是已经带了一万弓箭兵,前往白夜谷埋伏了吗?”
守卫兵正色道:“确实如此,不过徐校尉昨夜在白夜谷中摸底时,发现谷中地势凶险而且夜晚的可见度太低,所以紧急调派五千神箭营的弓箭手前往支援。”
琅玉闻言,柳眉紧皱道:“这神箭营的弓箭手在夜间的最长射程是多少?”
守卫兵见琅玉问了这么专业的问题,不由得顿了顿,回答道:“徐校尉手下的神箭营培养的都是神箭手,通常会在前线给敌军造成第一波攻击,漫射距离大概有100步到150步左右,是普通弓箭手射程的2倍……三小姐,问这个做什么?”
琅玉沉吟半晌,回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话音刚落,琅玉就转身回了营帐。
再出来的时候,琅玉已经换上了一身铠甲,头戴一副银甲头盔遮住了半张面孔。
她手握弓弦,背挂箭篓,悄无声息地混入了神箭营的兵队之中。
随着带兵的将领一声命令,“整军——出发!”
营地内顿时传来阵阵兵甲摩擦声,箭弩锐响,神箭营浩浩荡荡地朝着白夜谷的方向行军。
在这肃杀的气氛中,琅玉跟在兵队的最后方。
第一次亲身领略这令人震颤的行军景象,琅玉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紧随着兵队,深入了这股铁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