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探望
钟乐是了解李泓麒的，这厮是脸皮特别厚。看到美女就敢上去搭讪，也不管人家是什么脸色。不过渔一帆给人的感觉是真的很好，温婉大方，说起话来也是不急不缓，颇有大家闺秀的姿态。
李泓麒问：“一帆姐，每天都是你骑自行车带渔小粟上学吗？”
一帆说：“是啊，我妹妹两个腿里都有钢板，还不能做过多的运动。”
李泓麒说：“你们高三升学压力大，还要照顾妹妹，很辛苦吧！”
一帆说：“怎么会？我每天就是骑自行车把妹妹带到学校，放学带回家。一点也不辛苦啊！”
李泓麒说：“你不是还要辅导渔小粟学习吗？没有你的辅导，渔小粟也不会缺了两周课还能考全校第一吧。”
一帆笑了，她说：“我妹妹早慧，从小就是她辅导我作业，现在我不会的题也还需要请教妹妹呢。”
李泓麒又问：“一帆姐你和渔小粟是双胞胎吗？听说以前你们俩是同年级的”
一帆吃完了，她一边收拾餐具一边说：“不是啊，我妹妹比我小两岁，她是小学时跳级同我一起上初中的。我得走了，高三时间紧迫，说不定有老师过去讲题了。你们两个慢慢吃，回头见。”
渔一帆离开了，李泓麒连忙狼吞虎咽的吃起饭来。刚才他专心和渔一帆说话，一口饭也没有吃。钟乐也吃完了，他鄙夷的看着低头干饭的李泓麒，嘟囔着：“瞧你那点出息！”李泓麒装作没有听到，继续头不抬眼不睁的吃饭。
饭后两个人去操场上散步，李泓麒说：“乐子，我还头一次听说还可以跳级的，这个渔小粟真厉害。不过什么叫早慧啊？”
钟乐是知道早慧的大概意思的，不过他还是用最简单易懂的话对李泓麒说：“早慧，就是从小就比同龄人聪明成熟。你还在撒尿和泥的年龄，人家可能就会写议论文了。”
李泓麒用怜悯的目光看着钟乐，说：“难怪人家渔小粟不搭理你，原来在她眼里你就是撒尿和泥的小屁孩。”
钟乐气的伸手抓住李泓麒的脖子，恨恨的说：“李老二，老子今天要了你的命。”
李泓麒一边咳嗽一边求饶道：“班长大人息怒，息怒，等一会让教导处老师看到咱俩就要受处分了。”
钟乐松开了手，沉默的想：大概的确是这样，渔小粟才不愿意和他多费唇舌，直接走人了。
李泓麒解脱了禁锢，又对钟乐说：“一帆姐可真温柔啊！”
钟乐毫不留情的揭穿了他的小心思，说：“人家是高三的大姐姐，你可别做非分之想。你的江晓月妹妹又不香了？你这个渣男。”
李泓麒讪讪的说：“没有，没有，我真没有非分之想。只是觉得她是我姐姐多好。我愿意用我哥哥李泓泽换渔一帆。”
钟乐不禁笑了，调皮捣蛋的李泓麒最怕李泓泽。如果能换，他可以立刻把经常揍他的哥哥换掉，任何人都行。
李泓麒又补充道：“我和江晓月那是纯友谊，你可别想歪了。我现在正是努力学习的年龄，不谈朋友的。”钟乐撇撇嘴，信你才怪。
下午上课前，钟乐向徐老师汇报了渔小粟的情况。徐老师听后有点怅然若失，他叹了一口气说：“只能这样了。曹校长还想让渔小粟在月考表彰大会上介绍一下学习经验呢，看来只能让刘涛去讲一讲了。”
确实比起几乎各科成绩都满分的渔小粟，第二名刘涛是太普通了，不过好歹也是全年级第二嘛。
又是一个周二的早上，李泓麒进了教室就直奔钟乐而来。钟乐诧异的看着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重大事件。李泓麒趴在钟乐的耳朵说：“渔小粟回来了，听说在心脏上做了一个手术。”钟乐一听愣住了，生理书上讲心脏可是人体最重要的器官，心脏的手术大概是极其危险吧。
他问李泓麒：“你听谁说的？”
难得的看见李泓麒脸一红，他嗫嚅着说：“刚才我在自行车棚看到一帆姐了，她告诉我的。”
那么说这是一个准确消息，钟乐准备一会告诉徐老师。徐老师知道这个消息也很震惊，他觉得应该去渔小粟家看望一下。不过最近学校正在搞公开课评比，还真走不开。他让钟乐带几个班委，用班费买点水果，下午找个没有课的时间代表老师去家里看望渔小粟。钟乐回到班级跟几个班委商量了一下，决定和团支书吴桐，体委李泓麒一起去看渔小粟。
渔小粟家在城西的平房区，地址是李泓麒找渔一帆要的。在他们这座县城里，稍微富裕的家庭都住进了楼房，城西的平房区在孩子们眼里就是贫民窟。李泓麒一路上一直在说，任何家庭有渔小粟这种常年生病孩子都富裕不起来，何况还要供两个高中生上学呢。他好像是为了大家做心理建设，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目的。
不过让人没有想到的是渔小粟的家不是一两间平房，而是空间非常大的一个废弃厂房。几个孩子到来的时候，看见有车辆不停从这个院子进进出出。院子里面还有几个人在忙碌，这原来是一个大规模的废品收购站。
李泓麒问一个正在搬轮胎的男人知不知道渔小粟在哪里，那个男人向着院子里喊道：“渔老板，有几个孩子找小粟。”一个穿着蓝色工作服，带着劳保手套，脸上蹭了块油污的男人走出来。看到推着自行车，站在大门口的三个漂亮的少男少女，愣住了。
他问：“是你们找小粟吗？”
平时嘴最快的李泓麒竟然没有吭声，钟乐只好硬着头皮顶上。他说：“叔叔，我们是渔小粟的同学。听说她看病回来了，老师派我们来看望她。”
男人一听十分高兴，他说：“我是小粟的爸爸，来，你们快请进吧。小粟就是做个小手术，还麻烦你们来探望。自行车停在大门里面就行。呦，还带了水果，瞧你们这些孩子，一会走的时候带回去，家里的水果都吃不完。”
在小粟爸爸过分的热情中，孩子们被带到了院子的后方。这里和前院隔着一道围墙，围墙上还有铁丝网。他推开一扇大铁门，对着里面的一个房间喊道:“小粟，你同学来看你了。”“咯吱”，一扇门开了，一个抱着猫的纤瘦少女出现在大家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