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夜孤城被好兄弟“背刺一刀”
夜孤城紧闭嘴唇，皱着眉头不说话，在努力消化好大哥要杀他的这个信息。
牧长风看着自己的心腹卖主，愤怒地大喊：“狗东西！我断海狂狮麾下岂能有你这种猪狗不如的叛徒！”
当大家的注意力全在牧长风的时候，红莲嘴角却流出一丝血迹。
薛三川目光犀利，暗叫一声“不好”！
瞬间移动到红莲身前。
只见红莲双眼中的光彩迅速褪去，口的血水开始一股一股地渗出。
薛三川双指在红莲心口一点，再往上一抬，就见红莲一口黑血喷出。
牧长风与红莲背对背绑着，他只觉得红莲整个人突然没了力气，头耷拉在自己肩上。
他呼喊红莲的名字，但没有应答。
全身穴道被封住的牧长风，如同暴怒的狂狮，他大吼一声，瞬间用真气冲开穴道，然后双臂一震，全身绳子寸断。
牧长风跪在地上，抱着卧倒的红莲，将耳朵凑过去。
气若游丝的红莲缓缓说道：“很开心，又见到你了！我很高兴，很高兴……”
说着，红莲断了气。
牧长风抱着红莲，一阵怒吼，双眼充血，真气喷薄而出。
眼神中满是杀气的牧长风，盯着薛三川，正准备动手。
薛三川一摊手，表示这跟我有毛线关系。
牧长风正要起身出拳。
“淡定，还有救！”
“什么？！您说红莲还有救？”
“嗯嗯，还能抢救一下！”
牧长风双腿一弯，啪的一下跪在地上，祈求道：“阁下高抬贵手，救救红莲，我愿一命换一命！”
“我要你命有何用！我可以救她，但你得将你知道的全都告诉我。”薛三川回道。
“好！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如实相告，你快救她！”
红莲是自己咬破后槽牙外侧的毒囊，饮鸩自杀。
毒药很烈，剑血封喉！
但万幸有薛三川在场，他第一时间封住了毒药，没有让毒性蔓延全身。
接下来便是解毒，这对薛三川来说也是轻而易举。
因为他在修真界那可是四印齐开筑基的天才。
所谓四印，即剑道印、阵道印、器道印以及丹道印，也就是在剑法、阵法、炼器和炼药四个领域，薛三川都天赋秉异，碾压同级修士。
所以，红莲想在他面前自杀还真不容易。
薛三川从储物袋掏出一个绿色小玉瓶，然后倒出一颗药丸，给红莲服下。
片刻，就见红莲胸口开始起伏，猛地吐出一口鲜血后，恢复了神志。
薛三川笑着打招呼，“红莲掌柜，好巧呀！我们又见面啦！”
红莲像是看见了阎罗王，惊恐地说道：“我竟没死！”
“是的呀！为什么要自杀呢？啥事不能好好沟通吗？”
红莲紧闭双唇，一字不言！
“什么秘密比性命还重要！搞得我好想知道！”
薛三川转头看向牧长风，“你将你知道说给我听！”
牧长风说道：“我确实是遵照青罗命令伏击各位，至于仁王谋划什么我不清楚。”
说到这，牧长风看了红莲一眼，继续说道：“另外，此片海域的盗匪贼寇也是青罗暗中扶持，其目的是为了挟制夜罗。”
“还有吗？”
“荒都教坊司也是青罗掌控！”
“还有吗？说点我不知道的！”
“没了！”
“就这？！红莲掌柜你就为这自杀！不应该呀！”
薛三川站起来看向夜孤城和西门吹雪，让他们二人继续审问。
夜孤城早已按捺不住，提剑上前，眉头紧锁，盯着红莲。
“青东阳还有什么阴谋诡计？”
红莲紧闭着嘴唇，仍然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很好！你不开口，我就杀了他！”
夜孤城将剑抵在牧长风脖子上，轻轻一划，血就渗了出来。
红莲心上一疼，温柔地看着牧长风说道：“长风，你原谅我，我不能说！无论是生是死，我接下来都会陪着你！”
牧长风欣然点点头，毫无胆怯之意！
“你真的不肯说！”
长剑又近一些，牧长风脖子上的伤口又宽了一些！
红莲满眼愧疚和疼惜，不敢看向牧长风，低着头对夜孤城怅然道：“我什么也不会说，你要杀便杀吧！”
夜孤城准备拔剑，西门吹雪拍拍他的肩膀，“她说与不说，意义不大！如今我们已经知道谁是敌人，这便足够了！至于那个狗屁仁王他有什么阴谋诡计，我们有薛前辈在，根本不足为惧！”
没想到这西门吹雪不仅会骂人，还会安慰人，更会抱大腿！
薛三川对于青东阳这个人还是颇为重视，仅就这两天的信息，便能看出此人城府极深，又善于布局，此番因为自己的介入，没有引发西罗和夜罗两家冲突，想必接下来还会有其他的手段，不能不防！
于是吩咐夜、西二人，让他们尽快将消息传回家族，警惕青罗的一切动向。
薛三川还不放弃，他耐着性子问红莲，“宁愿死也不愿透露半点情报，就冲这点，都值得人佩服。但据我所知，有些人是为信仰赴死，而有些人是因为恐惧，求死解脱，我想知道红莲姐姐是哪一种？”
红莲看着这个二十岁出头的青年，有点望而生畏，似乎再对视下去，自己或许会将心中的秘密全部吐露出来。
她眼皮一垂，说道：“青罗为了一统星罗，已经筹划多年，现在到了开花结果的时候，你们小心为妙，我只能言尽于此！”
薛三川呵呵一笑，“如此看来，姐姐心中的秘密恐怕不只有青罗呀！”
红莲接下来闭上双眼，如入定一般。
倒是牧长风在一旁说道：“我还有一事相告！今晚子时青罗要没有收到我的回信，估计还会联手修罗在你们途经之地——‘北海之门’进行围堵。”
“好哒，多谢！”薛三川不以为然地说完。
他揽着夜孤城，招呼大家去甲板喝酒。
韦小宝也跟着黄蓉往外走，“姐，你说我姐夫——”
黄蓉举起手指，作势要给他头上一记爆栗。
“我薛大哥，是什么来头？连夜、西二罗世子在他面前都恭恭敬敬的！”
黄蓉抬头看一眼薛三川背影，对此她也十分好奇。
西门吹雪命人重新收押好牧长风两人，也匆匆跟了上去。
甲板上，几人围在炭火旁。
因为刚刚大战一场，所有人的精神都看起来有点萎顿。
只有薛三川像是不知疲倦，神采奕奕。
他撸起袖子，手里捧着几包香辛料，一边往烤鱼上撒，一边自顾自开口。
“你们又有口福了！我这烤鱼秘料里面含有多种灵草灵药，不仅烤制的食物十分可口，而且还能快速补充灵力！”
大家听薛三川如此一说，都来了食欲。
薛三川接着说道：“其实，我还是一名优秀的大厨，因为我父亲早早去世，所以我很小就与母亲相依为命，而母亲为了家里的生计，整天忙里忙外，有时就顾不上做饭，那求人不如求己，所以我早早就学会了做饭。你们知道吗？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最朴素的烹饪方式……”
韦小宝本就好奇心重，而薛三川也正好讲起自己的过往，他就顺着话问道：“薛大哥，那你家在哪？”
此言一出所有人抬头看向薛三川。
薛三川手上不停，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
大家面面相觑。
东北？松花江？
“那里有满山遍野大豆高粱，在那青山绿水旁，门前两棵大白杨，齐整整的篱笆院，一间小草房啊……”
韦小宝听了个寂寞，便不再追问。
他看着夜孤城神情落寞，又开始针对刚才船舱审问的事，好奇地问东问西。
黄蓉就向他简明扼要地把事情原委讲了一遍。
韦小宝一拍桌面，吹鼻子瞪眼，义愤填膺地对夜孤城和西门吹雪说：“夜大哥、西门大哥，结案了，这香囊稳稳的是青东阳命教坊司赠给你哥哥的！”
黄蓉用脚踢了踢韦小宝，韦小宝不为所动。
“不好意思姐，硌着你脚了！”
然后又一拍桌面，继续滔滔不绝。
“如此一来，很多事情都能解释通了！我从我娘的客人口中曾经听闻，青罗一直自命五罗之首，但国力对比只能排在善于经商的西罗之后。只是没想到，他们竟会用如此龌龊的盘外之法，来陷害咱西门大哥的兄长，真是不要脸，忒不要脸！但你还别说，此法虽然恶毒，但确实效果极佳，直接断咱西罗的未来！西门哥，你就说是不是？”
还没等西门吹雪回答，韦小宝接着推理。
“但这只是其一，通过这事，还能直接挑拨了我西门哥和孤城哥的关系，普通人的矛盾那没啥大事，但我两位哥哥，那可不是一般人，那是名震四海的世子啊！两个世子要生死决斗，这就不仅仅是两个人的事，那是整个西罗和夜罗两大家族之间的斗争，我滴乖乖！这事整大了！咱就说，你们两个不管哪一人死了，对方家族能善罢甘休？这高低不得干仗！是吧？好在有我姐夫——”
韦小宝被黄蓉敲了一下脑壳，瞬间改口，“有我三川哥，力挽狂澜，让事态没有扩大。只不过，孤城大哥的妹妹死得有点可惜了！”
黄蓉使劲踩了韦小宝一脚，这才让他住嘴。
夜孤城瞪大眼睛，狠狠地看着韦小宝。
黄蓉真不愧是“扶弟魔”，她陪着笑脸，说道：“小孩子不懂事，夜大哥，莫怪！”
薛三川这时也烤好了鱼，准备分发给大家。
夜孤城站起来要帮师父，薛三川又把他按着坐下。
夜孤城刚一坐下，就听到韦小宝说道：“夜大哥，你说你这眼神也忒不好了，咋就认贼做哥呢？！”
韦小宝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啪的一声，夜孤城将手里的酒杯摔碎在地上，大福从黄蓉怀里探着脑袋张望。
郭靖拍拍夜孤城肩膀，然后对韦小宝说：“阿宝，夜大哥心情不好，你说话要注意，莫要在他伤口撒盐！”
韦小宝却反驳道：“大男人就要拿得起放得下。夜大哥，你听我说，你可以为兄弟两肋插刀，但那人却背刺你一刀，你说这还是不是兄弟？他不仅不是兄弟，是仇人，对于仇人，干他就完了！有必要为这种垃圾烦恼吗？”
夜孤城不说话，手握得紧紧的，嘎嘣响。
薛三川没想到小小阿宝竟有如此正确的价值观。
“孤城，我觉得阿宝说的在理。我们没有必要拿别人的错来伤害我们自己。我知道你不痛快是因为看错了人，没了妹妹，感到很憋屈，很愤怒，很自责，这些我都能理解，但好的一面是，我们现在识破了那人的嘴脸，血债必须血偿！为师会助你！”
韦小宝、黄蓉和郭靖也一起说道：“我也会助你！”
只有西门吹雪没有说话，过了几秒，从他嘴中吐出三个字：“我亦然！”
夜孤城看着大家，突然感觉到一阵温暖，刚才冷冷的海风也变得温柔起来，夜空闪烁的无数星星似乎是小妹幻化而成，正眨着眼睛一遍又一遍地叫着哥哥。
夜孤城喉头一动，眼中有点点泪光闪烁，然后看向薛三川。
薛三川都已经做好抚慰徒儿的准备，却听到夜孤城贼兴奋地说道：“师父，你不是叫大家喝好酒吗？”
薛三川在心里默默地念叨，我有说过吗？我记得我只是叫大家喝酒，没有好字，绝对没有好字。
在大家的欢呼下，薛三川拿出仅剩两壶的“金稞酒”，不一会就让大家“炫”了个干净。
韦小宝看着大家兴高采烈地样子，也想讨一杯尝尝，结果被薛三川和黄蓉异口同声地制止。
“夫唱妇随！”韦小宝吐吐舌头。
酒足饭饱后，众人开始沟通接下来航行路线。
薛三川说道：“牧长风说子时他要是没传话回去，敌人估计会在什么‘北海之门’截击咱们。”
“夜大哥，那还有没有其他路线，可以绕过‘北海之门’？”郭靖问道。
夜孤城拿出一张地图，说道：“这里就是我们目前所在，这片海域荒岛众多，自西向东散布，如同一条飘带；穿过这里，我们继续向北航行，便要从这里经过。”
“这就是‘北海之门’？”黄蓉问道。
“是的！这里东西有两座较大的岛屿，而两岛中间的航线，被称为‘北海之门’，目前由修罗驻兵守卫。”
“修罗？！那他们一定会在这里阻击我们！”
“没错！”夜孤城说道。
“那看来此战无法避免了！”郭靖道。
西门吹雪回应道：“也不是！我们也可以现在调转船头，一路向南，大概两日后可到达西罗管辖范围。”
薛三川看着大家一时半会决定不了，便问道：“牧长风的老巢在哪？”
“离此地不远，明日天亮估计就能到！”
薛三川说道：“那我们不着急赶路，去抄家如何？”
“抄谁的家？”
还能是谁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