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世事两难全
“两年而已，太子还年轻，等得起。”
皇上听见这话，目光不悦的朝皇后看了过去，方才情况紧急，楚霁雪一个刚嫁过来的女子都能帮太子挡箭，可皇后呢，她在哪？
皇上心里有数，毕竟是多年的夫妻，有些话他不想说的太明白。
看出皇上眼中的冷意，皇后心中一颤，忙赔笑道:“皇上说得是。”
又嘱咐太医务必要好好照料楚霁雪的身子，但心里已经琢磨着太子侧妃的人选了。
一旁的林沁然见状已经快要遏制不住眼中的幸灾乐祸，但她到底不是个傻的，眼下楚霁雪再次博得了皇上的青眼，她要是说出什么不好听的，岂不是自讨没趣？
众人心思各异，表面上却还是一团和气。
皇上的眼神从他们身上一个个掠过，最后落在了萧水寒身上，他这个大儿子，因为早产的缘故，先天患有心疾，太医曾多次断言他命不久矣，他也因此给了他很多偏爱。
可是刚刚叛军当前，萧水寒虽然比不得萧元琅英勇，但也着实拦住了不少人。
这让皇上不得不怀疑，他这个大儿子身子真的有太医说的那么差吗？
他是不是在骗他？
正当皇上琢磨的时候，萧水寒突然捂住胸口，痛苦的跌坐在地上。
“大皇子，你怎么了？”林沁然吓了一跳。
殿中人亦是如此，幸好太医还没有走远，赶回来救治萧水寒。
太医忙活了好一会，萧水寒被憋得青紫的脸色才慢慢恢复正常。
皇上皱眉，“大皇子如何？”
太医答道:“回皇上，大皇子方才心疾发作，接下来几月必须好好休养，否则会有性命之忧。”
“这样……”皇上狐疑的目光扫过萧水寒，他刚起了疑心，萧水寒就犯了心疾，会不会太巧了？
谁也不知道皇上内心的想法。
正好此时萧元琅从内室里出来，皇上要与他商议处置明王以及叛军的事，其他人都退下了。
……
楚霁雪伤得很重，再次醒来已经是两天后。
“霁雪，你终于醒了！”萧元琅处理完公务回来，正好撞上楚霁雪醒来。
“太子？”楚霁雪嗓音微弱，还夹杂着干涩，一咳就牵扯着背后的伤口带来巨大的疼痛。
萧元琅连忙取来温水，供楚霁雪喝下。
楚霁雪的记忆还停留在明王狰狞的射出那一箭那会，表情惶恐，“明……明王！太子你没事吧？”
萧元琅一手紧紧握着她的手，一手替她将鬓角的碎发挽至耳后，“你替我挡了那一箭，我怎会有事？”
楚霁雪一怔，她那会完全来不及思考，只凭本能就冲了上去，但现在想来她也完全不后悔。
“明王和叛军呢？”楚霁雪一问出来就知道自己问了个傻问题，他们都还好端端的活着，那明王那些人肯定是被抓起来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之前萧元琅便在搜寻明王谋反的证据，有了乾坤殿那出，自是不用在多费力气。
只是，明王谋反，这里面牵扯到了不少的人，除了金吾卫，还有许多人。
“皇上打算怎么处理明王？皇上会不会顾念手足亲情放他一马？”楚霁雪问，有些担心皇上心软。
萧元琅笑，眼神很冷，“他没有活下来的可能，只不过现在还等着从他嘴里吐出同谋的名字，暂时不杀他而已。”
“那李大人……李宣等人呢？”楚霁雪皱皱眉，改了口，先前因为裴家的原因，她对李宣还颇有好感，谁知道这个看起来正义凛然的人也会因为权利谋反。
“参与谋逆之人，通通株连九族。”萧元琅语气冷酷。
楚霁雪心头一颤，嘴唇动了动却没有说什么。
经此一遭，她已经知道皇权的残忍性，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像是看出了楚霁雪的不安，萧元琅安慰道:“霁雪，你不用想太多，好心养伤便是。”
“那你身上的伤怎么办？”楚霁雪抿唇，萧元琅受伤也不轻。
萧元琅失笑，以前他在战场上受的伤多了去了，比这次更严重的也数不胜数，跟随在他身边的人也习惯了他负伤上任的局面，并不会多说什么，是以这会听到楚霁雪的话，萧元琅有些感怀。
“皮外伤而已，每日多换药就行，倒是你，”萧元琅专注的看着楚霁雪，见她往日红润的脸色变得苍白，眼神里掩饰不住的心疼，“你伤得很重，有什么不适要及时告诉太医。”
楚霁雪嗯了声。
萧元琅并没有久待，他要处理的事还有很多。
接下来楚霁雪养伤的日子，京城里也并不平静。
凡是从前与明王交好的人全都被带到天牢审问，而以李宣为首的金吾卫以及亲眷全都在这期间在菜市口斩立决，因为人数太多，刽子手的刀都卷了刃，流的血半个月都消散不去。
一时间，京城人人自危，生怕被牵扯进谋反的事情中。
直到半个月后，事情才终于有了定局。
这个时候，朝廷里的格局已经完全变了，从前萧元琅因为久在边关打仗，他对于朝堂来说掌控性并不算高。
之前朝堂势力颇多，一派是完全忠于皇上的中立党，一派是忠于萧水寒的，一派忠于明王，一派忠于萧元琅。
但眼下明王谋反，他的党羽几乎被清减干净，萧水寒因为心疾发作不得不闭门休养，萧元琅的权势在这个关口达到了巅峰。
而这会，楚霁雪的伤也养得差不多了，虽然伤口还没有完全痊愈，但已经能够行走自如。
皇后一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便将她传进了宫中。
“看起来瘦了不少。”皇后上下打量楚霁雪两眼，到底是伤了元气，纵然年轻，也有好药养着，但面色跟从前却是不能比的。
若说从前楚霁雪看起来是朵明艳可人的牡丹花，现在便是令人怜惜的病美人了。
“多谢母后关怀。”楚霁雪福了一礼，失血过多，她现在低头都会有些晕眩的症状。
皇后见状连忙给她赐了坐，表情温和的开口，“太子妃，本宫有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不知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