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绝境
楚霁雪又咳了两声，她缓缓直起身，辩出明王脸上的杀意，楚霁雪心中胆寒无比，“这重要吗？”
“你懂什么？玉儿最在意这件事，只要是知道这件事的人都该死！”
“我可以告诉你都有谁，但我有条件。”
许是方才咳得太用力，楚霁雪口腔里有着淡淡的铁锈味，她抿了抿唇，暗忖这明王跟明王妃真不愧是夫妻，都是一样的疯子。
听到楚霁雪的话，明王癫狂的表情一顿，转过头看着她。
楚霁雪被他看得心惊不已，努力镇定下来，抬眸看着明王，“怎么样？”
明王哈哈一笑，随后越笑越大声，好半晌才伸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神情冷酷，“太子妃，我该说你天真还是愚蠢好呢？”
“你拿什么跟我谈条件？你有资格吗？”
“明皇叔，你不是想知道都有谁知道皇婶的出生吗？”
就在楚霁雪努力与明王周旋的时候，另一边的京兆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狱卒瑟瑟发抖的跪在萧元琅面前，“殿……殿下，确实是宫里的人出面将太子妃带走了。”
子莹一把拽住狱卒的衣领，“放你他娘的屁，怎么可能是宫里来人将太子妃带走！你说是宫里来人，那他可说了是谁？”
楚霁雪忽然入狱，萧元琅也是措手不及，这次他过来是想将子莹伪装成犯人，陪在楚霁雪身边，也好保护她。
谁知道两人一到大牢，牢房里就没了楚霁雪的身影。
狱卒两眼茫然，面上满是恐惧，急忙道:“是皇上！”
“皇上？”子莹看向萧元琅。
子莹并不清楚皇上对于楚霁雪的信任，所以有些拿不准了。
但萧元琅对此心知肚明，当即开口，“不可能是父皇。”
不是皇上，那会是谁？
又是谁会借着皇上的名义将太子妃带走？
在场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子莹看向萧元琅，等着他拿主意。
萧元琅吐出一口浊气，问狱卒:“将太子妃带走的人是从哪个方向离开的？”
狱卒指了个方向，“是，是从东大街一直朝西走。”
萧元琅和子莹对视一眼，那是出城的方向！
两人不约而同的离开牢房，萧元琅安排人出城搜寻，子莹先行一步。
另一边，破庙。
明王阴沉沉的看着楚霁雪，“太子妃，本王劝你老实一点，早点将你知道的全都交代清楚，也省得吃皮肉之苦！”
说着，他朝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立马恭恭敬敬的掏出一把匕首递给明王。
楚霁雪瞳孔一缩，认出是自己防身用的那把匕首。
“太子妃对这匕首很眼熟吧？”明王笑意不达眼底，看着匕首上已经干涸的血渍，啧啧两声，“听说你便是用这把匕首伤了我的下属？”
楚霁雪忍不住朝后挪动了几步。
注意到她的小动作，明王笑意更深，“太子妃不必紧张，你若是配合，我还能留你一条全尸，但你若是不配合，这匕首难保不会在你那小脸上划上几刀！”
楚霁雪深吸口气，赔出笑脸，“明皇叔，刀剑无眼，小心伤到您的手，您不就是想知道都有谁知道皇婶的事吗，我说就是，何必这样威胁？”
明王闻言冷笑，将匕首递给下属，“你倒是识相。”
楚霁雪见状松了口气，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明皇叔，皇婶的事我也是机缘巧合知道，是从一个说书先生嘴里知晓的。”
“说书先生？”明王眼中划过杀意，“当年就是那些劳什子说书先生散播谣言，害得玉儿生生哭瘦了好几斤，不过后来嘛，那些人全都一个个的死了。”
许是认定楚霁雪逃不出手心，是将死之人，明王不吐不快，他看向楚霁雪，“你知道吗，当初玉儿知道那些散播谣言的人一个个死掉的时候，她可高兴了。”
看着明王兴奋的表情，楚霁雪咽了口唾沫，这明王该不会真的精神有问题吧？
“怎么？你觉得本王做得不对？”明王神情冷下来。
楚霁雪干笑着摇头，“不，不是，只是我有些好奇，明皇叔为什么这么喜欢皇婶？”
跟明王妃的几次接触，楚霁雪看不出她身上有什么过人的优点，甚至连容貌都只能算得上清秀，可明王却一副爱她爱得发疯的样子，甚至还爱了很多年。
明王冷笑，“你们这些人，怎么懂得玉儿的好？当初我在宫里食不果腹的时候，是玉儿三番两次的帮我！”
楚霁雪一怔，明王不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吗？怎么会在宫里食不果腹？
似是看出楚霁雪的困惑，明王再次哈哈大笑起来，额角都笑出了青筋，“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那皇兄仁慈爱民，是个宽宏大度的好皇帝？”
楚霁雪看出明王的状态有些不对，犹豫着问:“难道不是么？”
明王笑得猖狂，要不是这破庙地处偏僻，恐怕早就吸引了旁人过来。
明王垂下头，眼神晦暗不明，“本王告诉你，萧子青根本就不是什么仁君！他就是一个沽名钓誉的伪君子！当初父皇嫌弃母妃身份低贱，让他选是当一个不受重视的皇子，还是赐死母妃，他受封太子，你知道他选了什么吗？”
楚霁雪听完脑袋瞬间懵了，她何德何能能听到这样的皇家秘辛！
听完她小命还能保住吗？
“你能猜到吧，他选了太子之位！我亲眼看着母妃死在我的面前！”明王眼泪掉了下来，似是沉浸在那段痛苦的岁月里，“父皇传令说母妃暴毙，将萧子青认养在了中宫皇后名下，他成为了名正言顺的太子！”
“这……”楚霁雪稳住呼吸，“明皇叔，权势动人心，父皇他虽然做了这样的选择，但他对你不是很好吗？”
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明王大笑出声，“他为了维持自己的名声，当然要对我好了！他怕我把事实说出来，肯定要对我好！”
明王说完，定定的看着楚霁雪，“其实，萧子青为什么会选你当太子妃，我一直很好奇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