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不可能是她
从姚氏的神色中，楚霁雪不用猜也知道陈老夫人突然去礼佛，必然跟她脱不了干系。
但是这会她根本没工夫去一字一句的问清楚事情的始末。
“你最好祈祷外祖母没出什么事，否则，哼！”
楚霁雪甩开姚氏，大步离去。
姚氏险些摔在地上，怒吼，“去礼佛而已，能出什么事啊，少来吓唬我！”
陈氏看着楚霁雪的背影一脸懵，“霁雪，你这是赶着去灵山寺吗？”
楚霁雪没回应，越是这种时候，她反而越是比平常冷静。
“采瑕，替我去太子府一趟，子莹，你陪我去灵山寺。”
子莹应了声好，主仆两即刻启程去了灵山寺。
灵山寺香火很旺，一路上有不少人。
等到楚霁雪两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快到午时了，朝小沙弥打听了陈老夫人的下落，得知对方昨天傍晚才到寺里借宿，楚霁雪悬起的心终于放下。
“陈家的香客就住在这里。”小沙弥将楚霁雪二人带到一处禅院。
子莹嗅了嗅四周，面色有些不好看，“主子，有血腥味。”
楚霁雪表情一变，顾不得多想，直接让子莹砸门。
子莹点头，一脚将门踹开。
砰的一声，门应声而倒。
院中，一名老妇正躺在地上，在她身下有血迹蔓延。
楚霁雪一眼认出这是一直在陈老夫人身边伺候的，不详的预感攀至顶峰，直接冲进了院子里找寻陈老夫人的下落。
“外祖母！您在哪儿？”
小沙弥还没走远，听见动静气呼呼的跑回来，“你们怎么回事，好端端干嘛踹我们寺的门！”
可旋即，他也注意到院子里的惨状，吓得惊叫一声，“啊！出，出人命了！”
最终，楚霁雪在斋房里找到了陈老夫人的踪影，春日气候还有些凉，窗户却一直开着，陈老夫人阖眼躺在床上，仿佛只是睡着了。
“外祖母？”楚霁雪小心翼翼的试探着开口。
迟迟没等到陈老夫人回应，她才颤抖着将手放在陈老夫人鼻尖，一片寒凉。
楚霁雪一颗心沉入谷底，不敢置信的又探了探她的鼻息，“外祖母，您不要吓唬霁雪，您醒醒，起来说句话！”
眼角余光扫到子莹的身影，楚霁雪求救般的朝她看去，“子莹，你快过来看看外祖母到底怎么了，她怎么不睁眼看看我？”
子莹见状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忍的错开眼，“主子，陈老夫人已经仙逝了。”
楚霁雪脑海里轰然炸响，抱着陈老夫人喃喃低语，“外祖母，对不起，都是我的错，我以为能赶上的……”
“霁雪，这不是你的错。”一得到消息，萧元琅就快马加鞭的朝灵山寺赶来，一来，就撞见楚霁雪抱着陈老夫人尸体的一幕。
楚霁雪恍若未闻，呆呆的根本不曾注意到萧元琅。
看她这样子，萧元琅心疼得厉害，子莹简单将事情禀告了一遍，“太子殿下，您觉得陈老夫人出事，是谁下的手？”
萧元琅脑海里晃过萧水寒的名字，但转念一想又感觉有些蹊跷，近日他一直致力在拔掉大皇子之前趁着皇上病重安插在朝中的势力，按理来说，萧水寒最近应该忙得焦头烂额，根本腾不出功夫。
“先通知京兆尹和大理寺吧。”
子莹领命出去。
京兆尹的人来得很快。
宁穆对着萧元琅行了一礼，“太子殿下。”
萧元琅看了眼还沉浸在悲痛中的楚霁雪，示意宁穆出去说话。
宁穆不着痕迹的看了眼楚霁雪，随着萧元琅走了出去。
“殿下，刚才仵作已经查验过院子里的女尸，致命伤在脖颈处，一刀毙命，凶手必然是高手。”
萧元琅一顿，陈家人丁简单，也无什么生死仇敌，更遑论对一个老妇出动高手，这次，极有可能是冲着楚霁雪来的。
但知道归知道，却不能明说，楚霁雪本就自责没能及时救下陈老夫人，要是知道可能跟自己有关，怕是没那么容易过这道坎。
萧元琅叹口气，“先把尸体带回去。”
宁穆点点头，转头看向房中，“那陈老夫人的尸体？”
萧元琅默然，“先等等吧。”
“好。”
灵山寺出了命案，所有香客都被扣留下来，简单询问过后才能离开。
这么大的工作量，必然不是一时一刻能够完成的。
将事情安排给宁穆，萧元琅放心不下楚霁雪，再次回到了房中，“霁雪？”
这次，楚霁雪终于有了反应，“太子殿下？”
萧元琅点点头，半蹲在她身侧，“霁雪，节哀。”
楚霁雪不语，萧元琅纵然心疼，也只能出言询问，“霁雪，你可看出陈老夫人的死因？”
楚霁雪闭了闭眼，使劲眨眼眼泪才没掉下来，“外祖母百会穴有一根银针。”
刚刚楚霁雪就检查过，陈老夫人周身并无伤口，只有脑后百会穴有一处凸起。
“银针？”
楚霁雪点头，眼泪不受控制的掉落，“他们必然是冲着我来的，外祖母是替我死的！”
萧元琅握住她的肩膀，语气沉稳有力，“事情还没有定论，霁雪，你不用这么自责。”
楚霁雪摇摇头，推开萧元琅，伸手擦掉眼泪，表情一点点的变得坚毅，“陈家并无外敌，外祖母无故身亡，还是在灵山寺出事，必然跟我脱不了干系，而且外祖母的死因还是被银针刺中了百会穴。”
杀一个人，有千百种方式，陈老夫人唯独死于针灸，只能说明，陈老夫人的死，因她而起。
楚霁雪十分聪明，哪怕悲痛也能将事情分析得七七八八。
萧元琅既欣赏她的聪慧，又心疼她，“霁雪，我向你保证，一定尽快找到凶手，将他绳之以法，以慰陈老夫人在天之灵。”
“多谢太子殿下，但是，我更想亲自找出凶手。”
楚霁雪深吸口气，努力平复着心情，她不是一味消沉的人，纵然陈老夫人的死让她备受打击，她也必须站起来，找出凶手。
“外祖母，您好好歇着，霁雪待会再来看您。”
楚霁雪最后看了眼陈老夫人，对萧元琅道:“太子殿下，我要见林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