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都是你逼的
子莹笑了笑：“没有拒绝，那就是默认了呗。”
楚霁雪长舒一口气。
子莹狐疑地盯着她：“主人，我发现你胆子越来越肥了，以前不是畏首畏尾的，如今连国公府的嫡孙女都敢得罪？”
楚霁雪十分无奈：“我现在连大皇子和皇后都得罪了，区区一个林沁然又算得了什么？还不如让自己舒心些。”
子莹取笑：“原来是虱子多了不怕痒啊。”
楚霁雪自从成为太子府的医官，因为暂时还是不能出府，所以在书库给太子府的下人瞧病，很快便与他们打成一片。
楚霁雪本来还对韩先生有些愧疚，以为自己在书库坐诊，扰了他的清净，没想到韩先生最喜欢躲在角落里面听下人们扯闲话。
有时候下人们着急走，韩先生没听完，还会找楚霁雪问个明白，楚霁雪不知道的，就让楚霁雪去打听。
一个月下来，楚霁雪的日子也不算太烦闷。
这日子莹过来找楚霁雪，说是她可以出府了。
楚霁雪心情很愉悦，稍微收拾了一下，便打算去陈府。
刚出太子府，就被子莹拿来一个斗笠罩在头顶上。
“你做什么？”楚霁雪一脸蒙。
“也不知道哪里传出你克死裴府一家人的话，我怕别人认出你来，戳你脊梁骨。”子莹戏谑。
楚霁雪听完，自觉地将斗笠戴好，跟着子莹上了马车。
到了陈家之后，楚霁雪让人通报了陈老夫人，但只说是妮妮来访。
妮妮是楚霁雪很小的时候，外祖父给她取的小名，除了母亲就只有外祖母知道。
果真没多久，陈老夫人亲自出来了。
一看到楚霁雪，立马老泪纵横。
“霁雪，你没死，真的太好了！”她苍老的手激动地握住楚霁雪的手不放：“自从我和你娘知道裴府出事后，整日以泪洗面。上苍保佑，我们的霁雪没事，上苍保佑。”
楚霁雪自责道：“对不起外祖母，我本该早些回来报平安的。”
陈老夫人将楚霁雪带进府里，沉声道：“我知道你肯定是有难处，霁雪，只要你没事比什么都重要。”
楚霁雪因为外祖母的理解，心里十分感动。
她被陈老夫人带到陈氏的院中。
陈氏比上次更加憔悴，双眼无神地绣着刺绣。
陈老夫人指着陈氏叹口气：“霁雪，这世界上，最挂心你的人当属你娘了，你过去好好跟她说会话。”
楚霁雪点点头，便进了屋。
她轻轻唤了声：“娘。”
陈氏听到楚霁雪的声音，先是一愣，很快回过神，看到楚霁雪的那一刻，两行泪瞬间从眼角流下来。
“雪儿，你真的是雪儿？”
她不敢置信，猛地站起身，走到楚霁雪面前，仔细地打量着楚霁雪，最后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感受到她脸上的温度，泪水流得更凶。
陈氏颤抖着唇：“雪儿，娘以为你死了，娘的心就好像跟着死了一样。”
她拥着楚霁雪，哭得像个孩子。
楚霁雪拍拍陈氏的后背，安抚道：“娘，你别哭，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前些日子是因为风头没过，所以不能回来报平安，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陈氏只是一味地哭。
楚霁雪只得等她哭累了，才扶着她坐在榻上：“娘，成平医馆那边怎么样了？”
陈氏吸了吸鼻子：“一切正常。我去过几次，也跟你二舅学着对了帐，没什么问题。”
她起身将账本拿了过来：“若是娘当时知道你是在为你的后事打算，娘是绝对不会收的。”
陈氏将账本塞到楚霁雪手中。
楚霁雪却将账本推了回去：“娘，账本我之所以给你，是真心实意想要让你管理医馆，而且我现在是太子府的医官，以后肯定更没时间去医馆，你一定要帮我好好打理。”
陈氏一楚霁雪是太子府的医官，一脸震惊：“你怎么成了太子府的医官？”
楚霁雪故作得意地说：“可能是太子殿下欣赏我的医术？”
陈氏嗔道：“你一个女人，还是不要一心想着医术，既然跟裴家和离了，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接下来的大事了？”
楚霁雪对自己的母亲十分了解，她所说的大事就是再嫁的事情。
“娘，你自己也是从火坑出来的，为何还想着让我再掉进火坑一次。”
陈氏脸色凝重：“娘是因为没有生儿子，才会落得如此下场。你只要比为娘争气些，生出一个儿子来，就不会步为娘的后尘。”
楚霁雪不知道她娘满脑子到底装着些什么。
“娘，如今我想走自己的路，不是走丈夫和儿子给我铺好的路。”
陈氏苦口婆心：“孩子，你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呢？”
话不投机半句多。
楚霁雪站起身：“娘，你才是不要这么死心眼。好好打理成平医馆，我的事儿你不用操心了。”
她离开了陈氏的院子，跟外祖母告了别，打算去独善阁看看，却不想在路过闹市的时候碰到了秦氏。
秦氏正带着两个婢女在买胭脂。
楚霁雪本想当作没看见，就这么过去，却听到卖胭脂的商贩问秦氏：“听说楚家大小姐因为裴将军娶了小老婆，所以对裴将军不满。”
“先是害死了裴将军的娘和他妹子，还有裴家妾室肚子里的孩子，然后又污蔑裴将军是逆贼，闹得裴府家破人亡，有这么一回事吗？”
秦氏冷冷地“呵”了声：“可不是。幸亏那个害人精嫁出去了，不然遭殃的可就是楚府。”
这时有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也跑过来凑热闹。
“现在楚大小姐去了哪里？裴家被诛九族，她应该也没了吧。”
秦氏冷哼：“最好是死了干净，反正我们楚府跟她没什么关系，你可别再叫她楚大小姐了。”
秦氏的婢女附和道：“就是，现在楚霁雪的娘也已经被我家大人给休了，她们的丑事就不是楚府的丑事。”
“啊？楚家主母被休了？”
秦氏得意地说：“一两个月前的事儿了。陈氏生不出儿子，总不能一直占着茅坑不拉屎，也就是我家大人仁慈，才将她留这么久，换作别人早就赶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