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苏慕染拉她站队
阿苑听到楚霁雪在叫她,脸上立马露出无奈的神色,左位使为何总是为难她?
明明太子殿下身体康健,却要她与裴夫人说太子殿下病入膏肓。
这要是让太子殿下知道她咒他,不得让初天大人将她军棍处置。
她就是为了躲裴夫人才会在屋檐上喝闷酒的。
如今是躲不了了。
阿苑从屋顶下来,神色凝重地在楚霁雪面前站定:“我在喝酒,裴夫人,有事吗?”
楚霁雪心里咯噔一下,阿苑这副模样难道是萧元琅他真的出大事了?
楚霁雪张了张嘴,又不敢问出口,怕应验了心中的想法。
阿苑见楚霁雪不说话,又咕噜地喝了一大口酒,委屈地说:“裴夫人,太子殿下他……”
这真的说不出口啊!
楚霁雪紧张地舔了舔唇,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阿苑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最终没忍住:“太子殿下到底怎么了?”
阿苑一咬牙:“快死了。”
楚霁雪听到这个消息,差些没站稳:“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苑硬着头皮重重点头。
楚霁雪只觉得浑身发冷,她恍恍惚惚地走进自己房中,便关上门再也没出来。
而此时,西苑门口外,裴景彦听到了阿苑和楚霁雪的谈话,眼中一喜。
如果他将这个大好的消息告诉大皇子,说不定大皇子一高兴还能让他接手铁矿石的事情。
这一切被围墙上的子莹看在眼里,她冷冷地勾唇,本来只是撮合一下主人和太子殿下,没想到歪打正着,诓了裴景彦这个草包。
说不定裴景彦会闹出个大乌龙来,结束私采铁石矿这个案子指日可待。
只是私采铁石矿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到时候恐怕会连累楚霁雪。
她飞身下了围墙,阿苑第一次敢瞪她:“左位使,你让我干的好事。若是这事儿让太子殿下知道了,我怕是要脑袋搬家。”
子莹耸耸肩:“做都做了,还怕什么?再说,难道你不想太子府多一个女主人么?”
阿苑虽然轴,但经过子莹多次骚操作,大概知道裴夫人跟太子殿下之间有些不清不白的关系。
她委屈地说:“想是想,但我更想我的脑袋不跟我分家。”
子莹安慰道:“放心,有我在,你的脑袋结实着呢!”
阿苑不想理会子莹,哼了声,拂袖而去。
晚上,楚霁雪突然打开房门,子莹正撑着头坐在门槛上打瞌睡。
子莹听到动静,立马清醒,站起身看到楚霁雪,才放松下来:“主人,怎么了?”
楚霁雪四下看了看,发现没人,才对子莹说:“我想去太子府看看太子殿下。”
她手里四平八稳地端着一个精致的木盒。
子莹心中暗笑,表面却说:“啊,天都这么晚了,还是不去了吧。”
楚霁雪小声道:“晚上人少,等会我们再换上男装,掩人耳目,就不会招来闲话。”
子莹假装为难地顺从楚霁雪,然后主仆二人乔装打扮,驾着马车去了太子府。
太子府的门子早就被子莹打点好了,楚霁雪报了来历,门子十分恭敬,进去通报后,便客客气气地将楚霁雪迎了进去。
到了萧元琅的院门外,楚霁雪一颗心紧张得扑通直跳。
门口的侍卫要带楚霁雪进去,子莹却犯懒了。
她打了个哈欠:“主人,我就不进去凑热闹了,我在外面等你。”
楚霁雪点点头,跟着侍卫进院子。
走到萧元琅的卧房门口,侍卫也停住了脚步:“主子就在里面,您进去吧。”
楚霁雪本来是紧张,但此时却觉得有些诡异,这侍卫为何让她单独进去?
但她一心惦念萧元琅的安危,于是便敲了敲房门:“太子殿下,您睡了吗?”
屋里没动静。
楚霁雪回头想问侍卫情况,却发现侍卫不见了。
她担心萧元琅,只得对着屋内说道:“太子殿下,民妇将上次那株五裂草制成了药丸,这药丸能护住心脉,民妇给您送进来。”
楚霁雪正要伸手推门,门却被人打开。
萧元琅穿着黑色锦衣笔挺地站着,除了比先前瘦削些,并没有任何病态。
她蹙眉,悬着的心虽然落下了,但心底又升起一股闷气。
是萧元琅授意阿苑骗她的?
“裴夫人,深夜前来就是为了送药?”萧元琅不似从前温和,神色透着几分清冷。
楚霁雪心里说不出的滋味,她眼观鼻鼻观心,萧元琅好像不知道她要来。
“嗯,这药草是太子殿下采的,便理应送给太子殿下。”
她说着闷闷地将木盒塞进萧元琅的大手中:“民妇告退。”
楚霁雪说完便转身离开。
突然萧元琅眸光阴沉,朝着黑暗之中冷声质问:“什么人?”
黑暗之中一阵响动,萧元琅飞身追去。
很快萧元琅便与一个黑衣人打斗起来。
黑衣人一心想脱身,为了转移萧元琅的注意力,拿出几枚暗器朝着楚霁雪的方向打出去。
楚霁雪除了玩玩银针,没有半点功夫,躲都不知道往哪里躲。
萧元琅心急,忙抬剑将暗器击落,但也露出破绽,被黑衣人一剑刺中他心口。
黑衣人趁机逃跑,萧元琅用剑撑地,才勉强站稳,他声音森寒:“初天,抓不住他你也别回来了。”
匆忙赶来的初天胆子吓破,拧眉看了子莹一眼:“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左卫使!”
见初天去追刺客,子莹心脏直突突,主子肯定是知道他们的猫腻了,如今发火了可不是小事。
此时楚霁雪已经上前扶住萧元琅,急切地查看他的伤口:“万幸,没有伤到要害,太子殿下,您快回屋躺着,民妇替您清理伤口。”
萧元琅却拨开楚霁雪的手:“不碍事,裴夫人请回吧,太子府有大夫,我让他们来便是。”
他自行摁压住伤口,步履蹒跚地走进卧房。
楚霁雪愣在原地看着落空的手,手上还沾着萧元琅的鲜血,那股血腥味让她的心紧紧地揪着。
她倏然自嘲地苦笑,是她自己要断干净的,如今跑到太子府来算什么?还害得他受伤。
楚霁雪将萧元琅方才跟刺客打斗时落在地上的木盒捡起。
这是她视若珍宝的东西。
并非因为五裂草的珍贵,而是采药之人的珍贵。
她将木盒放在萧元琅的门口,便失魂落魄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