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嫁给废人
楚霁雪本是在收拾药包，闻言，凝眸片刻，又很快回过神来。
“皇上是一代明君，厚德载福，定然不会有事的。还请皇后娘娘宽心些，保重凤体。”
皇后满眼哀思：“本是去灵山寺祈福，未想祈福后反倒前后出事，本宫看那灵山寺并非善地，还是早些夷为平地的好，灵山寺的僧人便打入大牢，等候发落吧。”
楚霁雪心中凛然，上次皇后遭遇刺杀不过人祸，而今皇上身体抱恙还不知是何缘由，只因不顺遂便将灾祸之源加诸一座寺庙身上？
她于心不忍，于是开口道：“皇后娘娘，灵山寺之事，您与公主殿下安然无恙，定然是菩萨显灵。如果灭僧毁寺，怕是会触犯神灵，还请皇后娘娘三思。”
皇后神色突然冷漠起来：“裴夫人，你是在教本宫做事？”
楚霁雪连忙跪倒在地：“民妇不敢。”
皇后捏捏眉心：“你先下去吧。”
楚霁雪战战兢兢地退下去。
伴君如伴虎。
这就是楚霁雪不想成为女医官的原因。
她走后，皇后召了一个侍卫进来。
“你去灵山寺走一趟，将那里的僧人监禁起来，就说是皇上身体抱恙，灵山寺功德有亏，让他们在寺中为皇上祈福，任何人不得出山。”
侍卫得令，便下去了。
皇后沉吟，皇上病重，朝堂必乱，上次萧元琅与楚霁雪之事断然不得从任何地方传到其他人耳朵里去。
楚霁雪回到总军府，一颗心还没安定下来，右眼皮也跳个不停。
子莹正在训斥苏慕染院子里的小厮，骂他在西苑外面鬼鬼祟祟，她见楚霁雪回来，给了小厮两鞭子，便让他滚了。
楚霁雪见阿苑不在，才敢跟子莹说起皇宫中的事儿。
子莹若有所思：“皇后娘娘怕是终于找到由头处置灵山寺的和尚了。”
楚霁雪不解：“为什么？难道上次刺杀跟灵山寺有关？”
子莹摇摇头：“当然不是，主人，你想皇后娘娘那么害怕您跟太子殿下的事儿传开，甚至阻止金吾卫救援，但是灵山寺的僧人可是知情的。”
楚霁雪恍然大悟，有些忧心：“但愿那些僧人不会被牵连。”
子莹宽慰道：“放心啦，您刚才说皇上现在卧病在床，皇后肯定不会轻举妄动的，这种紧要关头，千万双眼睛互相盯着呢。”
楚霁雪点点头，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别有深意地说：“子莹，没想到你这么会审时度势。”
子莹连忙打哈哈：“我从中河郡逃荒过来，一直跟着乡绅混，他们那些文人墨客，就喜欢背地里讨论国家大事，我还只是学了个皮毛呢。”
楚霁雪没再追问，她差个小厮去了趟灵山寺，得知灵山寺僧人无恙，只是被监禁了才算是稍稍放心下来。
又过了数日，裴景彦因公事去了荆州，还带走了苏慕染。
眼看再过两天，就是裴景欢出嫁的日子。
一日，门子急匆匆地找到楚霁雪：“主母，有人闹事，您快去瞧瞧吧，老夫人都气晕过去了。”
楚霁雪问了具体情况，原来是荷花堂要娶裴景欢的那个下人怒气冲冲地找上门来。
她一到门口，就听到有人扯着嗓子大声说：“我李老三虽是个平头老百姓，但我也只是个平头罢了，断然不能做那绿王八头。”
楚霁雪见那瘦猴儿老头叉着腰坐在门外的台阶上，招惹不少人来看热闹。
顾氏怕是气晕又醒了，说话有气无力：“你有事进来说，莫要给我们家招惹闲话。”
楚霁雪冷冷地勾唇，人也到了门外。
“哟，这不是裴府未来的姑爷吗？怎么坐在台阶上，还不将姑爷请进去。”
外人一听瘦猴儿老头是裴府的姑爷都掩着嘴偷笑。
“这裴府的姑爷比起裴府的老夫人小不了几岁吧。”
“总军夫人不介绍，还以为是他家老夫人找到新老伴呢。”
……
顾氏听在耳中，脸上火辣辣地在烧，她瞪了眼楚霁雪：“你多什么嘴？”
楚霁雪挑眉：“这才过半月，娘是忘了总军府的家规了吗？我才是裴家主母，此事不该由我来处理？虽说百善孝为先，但家规正则家道兴，我想娘也不想裴家家道中落吧。”
顾氏被噎得说不出来话。
楚霁雪这才看向李老三问情况。
李老三冷哼一声：“你们裴家小姐就是个婊子，昨日跟国公府的二老爷在万宝楼干那见不得人的勾当，被我逮个正着。”
“我去国公府讨说法，却被他们关在柴房里关了一夜，若不是我趁着看守去方便，从狗洞钻出来，我的小命都得丢了。”
“今日你们总军府不给我八百十两银子，这事儿没完，我可是听说这婚书是长公主下的。”
楚霁雪皱眉，准备说什么，裴景欢却从里面出来了，她见到李老三一脸嫌恶，但很快在顾氏面前露出委屈巴巴的神情。
“娘亲，我与二老爷是情投意合，如今我已经怀上了二老爷的骨肉，是不可能嫁给李老三了。”
楚霁雪暗暗吃惊，快步走到裴景欢面前，捉住她的手腕强行把脉，还真是怀孕了。
李老三气得双眼发红，差些到嘴的天鹅肉被人捷足先登。
他扑上来，揪住裴景欢的头发咬牙切齿地说：“你这个贱妇，背着我偷人也就算了，竟然还怀上别人的野种。”
裴景欢疼得龇牙咧嘴，顾氏忙上前帮自己的女儿，叫上门子做帮手才将李老三给扯开。
楚霁雪则在一旁看戏，等他们的闹剧结束后，她才开口问向李老三：“事情已经这样了，你看这婚事你还要不要？”
李老三咬紧牙根：“老子要，活的死的都要，但你们裴府需得再给我二百两银子，她现在肚子里还有野种呢，总不能让我白养吧。”
“好说。”楚霁雪淡淡地说道。
裴景欢没想到这李老三铁了心要娶她。
她脸色铁青，只得忍着心中的屈辱在楚霁雪面前扑通跪下：“嫂子，求求你，饶了我吧，以前是我有眼无珠，狼心狗肺，对不住你。”
“你可以不原谅我，但孩子是无辜的，如果我真的嫁给李老三，他肯定不会善待我的孩子的。”
今日之耻，等她嫁入国公府，定然十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