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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我有轻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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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霁雪伤口感染,间歇性发热。

    萧元琅再无微不至,也还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太子爷,更不是个大夫。

    他们现在被困在人迹罕至的山谷间,想要等到救援还不知要到何时。

    楚霁雪拼命活下来,可不是为了死在这里。

    “太子殿下,您扶我出去找些草药吧。”

    自从她置气已经过了一天一夜,这是她第一次开口说话。

    萧元琅出奇得脾气好,小心翼翼地将她扶起,打趣道:“你倒是气性不小。”

    楚霁雪却是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她本不该在意的,萧元琅是为了救她,她这般无异于恩将仇报。

    可她在世俗中,有堪破的,有堪不破的……

    楚霁雪不搭话,一心找草药转移被萧元琅扶着的不自在。

    “那儿有细芦子藤,快摘一些。”

    她拍拍萧元琅的手腕。

    萧元琅安置好她,快步走到细芦子藤旁边,取了一大把回来。

    楚霁雪又跟他在丛林中找了一圈,灵山不仅水秀山明,还孕育草木灵气,生了不少珍贵药材。

    若不是有伤在身,楚霁雪一定会在这边好好逛一逛。

    回到山洞之中。

    楚霁雪教萧元琅处理药材,她则背过身处理胸前发脓的伤口。

    刮去脓黄的疙瘩,楚霁雪疼得冷汗直冒,她坚忍着一声不吭。

    萧元琅自然知道清创之痛,但因楚霁雪很在意名节,他不敢贸然去关心。

    等楚霁雪清理完前面的伤口后,他已经在熬内服的汤药。

    盛汤药的容器是他打磨了石块制成的。

    舞刀弄剑,舞文弄墨他皆在行,唯独这些琐碎的事情却是难倒了他,容器坑坑洼洼,洗尽沙石勉强能用。

    “太子殿下,能帮个忙吗?”楚霁雪声音有些自在。

    “何事?”萧元琅抬眸。

    “麻烦帮民妇清理一下后背的伤口,民妇不方便。”

    楚霁雪双手紧握,尽量让自己镇定随意些。

    “嗯。”

    萧元琅起身,接过楚霁雪手中的小刀,目不斜视地帮她清创。

    楚霁雪虽然没出声,但疼痛让她伤口旁的肌肉颤抖着。

    萧元琅心中泛起不忍,他紧抿着唇,黑眸阴沉,最终没忍住,轻声道:“若是疼,可以喊出来,不必强求自己。”

    楚霁雪还是没有喊一句疼,等伤口处理干净后,萧元琅帮她上好药。

    两人坐在火堆旁,看着烤着的鱼,洗干净的野果,还有发着苦味腥味的汤药,就是没有对视一眼。

    等吃过东西后,萧元琅将火堆旁收拾一番,又移开火堆,在烤暖的地面上铺上树枝,脱下自己的外袍,去扶楚霁雪。

    楚霁雪正看着漆黑一片的洞口发呆,灌入的冷风拂面,可能是洞穴内因为火堆变得燥热,这股风让她清爽不已,她很喜欢。

    倏然有人拍拍她的头顶,她清醒过来,慌张地抬起头。

    四目相对。

    经历了两日奔波,萧元琅的发丝凌乱,衣衫也不似往日得体,向来清冷俊逸的面容透着几分疲态。

    楚霁雪被夜风安抚,身心轻松了些,看到萧元琅的狼狈模样,又想起他今日笨手笨脚地磨石碗,她不禁莞尔。

    因她一笑,洞穴中持续一日一夜的尴尬气氛散去许多。

    也因她一笑让萧元琅心神一动。

    楚霁雪生得好看,纵是白皙的面容上沾着了些尘土,仍旧美得动人。

    他情不自禁俯身,伸出一只大手,捧住楚霁雪的脸颊,拇指指腹在她眼角摩挲,拭去泥渍。

    他跟着轻笑:“你笑什么?”

    他散下的长发拂过楚霁雪的耳廓,挠得她耳朵痒痒的,心口也跟着痒痒的。

    她笑容微微一僵,些许羞赧地半垂着眸子,瞧见他另一只手上有许多细条的伤口。

    楚霁雪忙抓起他的手查看伤势,语调有些急:“怎么受伤了?”

    说话间已经开始翻动药包找金疮药。

    萧元琅却摁住她的手:“一点小伤不碍事,药留着你用,我们可能要再等几日才能出去。”

    他想将楚霁雪的药包收起来,却被楚霁雪躲开,她瞪着他:“此处是山野中,蚊虫寄生虫四处都是,毒性可不比城中的虫子那般轻巧,若是感染了该如何是好?”

    说完她强制地握住萧元琅的手,轻柔地帮他上药。

    上药时还碎碎念:“您贵为太子殿下,若是出了事便是天下人的大事,马虎不得。”

    萧元琅被楚霁雪“教训”,笑开了:“是是是,往后都听你的。”

    楚霁雪纤手顿住,萧元琅是半点架子也没有,她微微抬眸,只敢用余光瞧他。

    他俊美无俦的脸上带着浅浅的笑,那份春风般的笑容里仿若染着春蕊的清甜,缓缓地化在楚霁雪荒芜的心田。

    某一瞬,她坚硬的心窍钻出点令她上瘾的情愫,她舍不得抹杀,便低着头弯了弯唇角。

    翌日,楚霁雪帮萧元琅梳理了长发,两人又在山谷中找了半天草药。

    楚霁雪无意间发现山崖之上长着一株极其珍贵的五裂草,可惜这种草药只可在晨露最盛时摘取,不然便会立即脱水,失去药效。

    晨露最盛之时在寅时,这时节天亮得晚,根本摘不下来。

    她眼神中流露出失望的神色,被萧元琅捕捉道。

    他问:“心情不好?”

    “没有呀。”楚霁雪笑了笑,可能是过于遗憾,回去的路上跟萧元琅说起关于五裂草的神话故事来。

    就这样,他们在山谷待了三日。

    直到阿苑和子莹找过来。

    彼时楚霁雪正在洞穴中休息。

    萧元琅在河边洗衣裳,子莹和阿苑飞身而来,见到萧元琅手里拿的是楚霁雪的衣物,两人对视一眼。

    子莹甚至想离开,说不定过些日子,她家主子就成功上位了。

    但阿苑是个死脑筋,跪在地上,自责不已:“太子殿下,卑职有罪,不该留守长安,理应随时伴裴夫人左右。”

    子莹心中叹息一声,她手中本来带着楚霁雪换洗衣服的包袱,被她快速丢了出去。

    她跟着懒洋洋上前,单膝跪地:“卑职也有罪,不该过来煞风景。”

    萧元琅挑眉看了子莹一眼,便让两人起来,说了楚霁雪的情况。

    阿苑听完,想替太子殿下洗手中的衣服,后脖颈的衣领却被子莹给揪住。

    子莹拖着她倒着往洞穴的方向走,口中对萧元琅说:“我们去照顾那边的人了,主子,您先忙。”

    阿苑被拖了一段距离还是觉得不妥:“左位使,我们丢下太子殿下一人在河边洗衣服是大逆不道。”

    子莹砸吧砸吧嘴:“阿苑,你这脑仁就是榆木镶的,衣服若是殿下洗便是殿下的功劳,若是你去洗不是要变成你的功劳,你没事在我主人面前抢殿下的功劳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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