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看不上就还给我
“对，是文安公主送来的地契房契。”
楚霁雪微微点头，而后拧了拧眉。
她本来只打算买个药铺，毕竟是女子行医，铺子是自己的更方便，没曾想太子直接大手笔的送来了一家医馆。
虽然这医馆她自己也买得起，可怎能平白无故接受对方的赠与？
如果是因为救了太子的回馈，那她在宫中落水也被太子救了。
两者相抵，太子实在没必要让文安公主特意来感谢她，还送上大礼。
上位者的心思，真不好猜……
采瑕不解的问：“小姐，公主给咱们医馆不是好事儿么？你怎么好像不高兴？”
楚霁雪无意让采瑕担心太多，笑了笑道：“你说的对，既然他们赏赐了，我用着就是。”
到了成平医馆。
医馆话事人李大夫早就被交代过，对楚霁雪态度很是恭敬，给她介绍了一通后，就等着她发话。
楚霁雪只说自己想女扮男装来坐诊。
李大夫当即就给她安排了。
前世今生，楚霁雪第一次堂堂正正的坐在医馆内给人候诊，难免有些跃跃欲试。
可病人看到她这个生面孔，宁愿多等一会让别的大夫诊治，也不愿意到她这来。
楚霁雪早有预料，倒不至于失望。
山不见我，我就去见山。
她起身，主动去找病人闲聊，通过望闻问切的方式了解病人的病情，最后再通过其他大夫给出的方子与自己的相互验证，这样一天下来，也是收获满满。
楚霁雪也明白这个道理，接下来几日即使没能就诊，依旧风雨无阻的出现在医馆里。
就在她以为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很久的时候，机会来了。
“让让！让让！我家孩子得了急病，快来个大夫瞧瞧！”
蓦地，一个穿着汗衫的粗壮汉子抱着一名三四岁的孩子冲进医馆。
“怎么回事？”有大夫见状立马上前查看起孩子的情况。
楚霁雪注意到这边情形，也挤上前观察，越看眉头皱的越紧。
孩子双目紧闭，口唇发绀，唇边还有些白色泡沫，下身衣物濡湿，不确定是否失禁。
“昨天晚上还好好的，今早上就不行了，去了别的医馆说是吃坏了肚子，但喂了药一点好转都没有。”
“大夫，听说成平医馆的大夫医术都很好，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子！”五大三粗的汉子涕泪横流，让人唏嘘不已。
“不是吃坏了肚子，是惊厥！”
大夫和楚霁雪异口同声。
这名大夫正是那日在背后议论楚霁雪的人之一，闻言很是惊讶，没想到她居然真的会医术。
“惊厥？”汉子白了脸，“大夫，麻烦你快想想办法救救孩子！”
大夫犹豫不决，小儿惊厥一直是个难题，若是来得早，他还能有五分把握，可这孩子明显是耽搁的有些久，九成是救不了了，他要是出手，就麻烦了。
楚霁雪却想不了那么多，掏出银针看准穴位下针。
“你干什么？！”
见楚霁雪二话不说拿起银针就朝孩子身上扎，粗脸汉子吓了一跳，猛地拽起楚霁雪的领子，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怒意，表情狰狞得吓人。
“别激动别激动，她也是我们医馆内的大夫。”
“你要是不想让你孩子死，就赶紧松手！”楚霁雪丝毫没有惧意，清亮的眸光里满是治病救人的迫切。
汉子手一僵，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楚霁雪一把推开他，情况紧急，一刻也耽误不得。
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场中，心中都为楚霁雪捏了把汗，任谁都能看出这个孩子的情况很危险，这小大夫贸然出头，要是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保不准要闹出什么事来。
所幸，孩子的呼吸平缓下来，四肢也不再僵直。
楚霁雪擦了擦额角的汗水，嘱咐汉子，“记好我手上的动作，回家后日日给孩子推拿。”
汉子诶诶应着，“是，是，大夫，你救了我孩子的命，我一定听你的。”
楚霁雪瞥了眼汉子的衣着，没开什么贵重的补药，“这是药方，去抓三天的药，往后每三天来医馆复查一次。”
汉子忙不迭的点头，最后发现药费才二百文，更是二话不说的跑到楚霁雪跟前磕了个响头。
经过这一遭，楚霁雪的名头彻底打了出去。
百姓们也都知道了医馆新来个俊俏的小大夫，看诊开药都格外便宜，找她看诊的人日益多了起来，楚霁雪也就越发忙了。
这天楚霁雪坐诊完回府已是天黑，刚进门就见顾氏怒气冲冲地过来，挡在她跟前，高声质问：“楚霁雪，你到底什么意思？还把不把我这个婆婆放在眼里了？”
楚霁雪抬眉看去。
顾氏眼下青黑，人瘦了一圈，看上去这几天过得不是很好。
“您这是什么话？”
楚霁雪眉眼带笑，眼底却都是寒意，“我这不是谨遵你们的吩咐吗？”
顾氏像是被逼急了，厉声追问：“你自己数数你都多少天没在家了？彦儿连个换药的人都没有！”
楚霁雪冷笑着反问：“您不是忙里忙外地照顾吗？苏姨娘难道没有搭把手？况且府上的丫鬟那么多呢。”
顾氏一听这话脸更黑了。
这些日子无论她怎么和苏慕染暗示，都逼不出苏慕染的嫁妆，家里已经过得紧巴巴了。
儿子想要升官还得运作，可需要不少银子。
就得靠楚霁雪拿了。
思及此，顾氏眸色一转，态度软了下来：“家里现在确实有些困难，染儿才接手，还有很多不懂的地方，你好歹要帮帮忙，度过这段时间。”
意思就是让她出钱，让苏慕染掌权来侮辱她？
这可真是够敢想的。
“想我帮衬出银子？下辈子吧。”
楚霁雪说着提步要走，却被顾氏拦了下来:“楚霁雪，当真要做的这么绝么？你好歹是裴家的一份子，眼下这种情形，于你而言又有什么好处！”
“娘，您忘了，是夫君收了我执掌中馈的权利，我就算是想帮忙，也名不正言不顺啊。”
楚霁雪轻飘飘的落下一句，径直走了。
她料定了顾氏不达目的，不会轻易罢休，却没想到对方很快就带着苏慕染又来了她的院子。
楚霁雪心中冷笑，半个眼神都没分给她们。
被冷落的顾氏脸青一阵白一阵，为了银子只能咽下这口气：“染儿，忘了我怎么给你说的？”
苏慕染当然没忘，只要先哄得楚霁雪拿出钱来，以后不还是随便她们揉捏？
她咬紧后槽牙，倍感屈辱地跪下：“先前是我错了，请姐姐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