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分明是个虎狼窝
既然苏慕染要闹，那就闹大点！最好闹得皇宫人尽皆知！
到时候全朝堂的人都知道裴景彦有这么个善妒又狠毒的妾，连自己的孩子都敢拿来冒险！
苏慕染一听要皇后来查，登时慌了，驳斥楚霁雪：“已经证据确凿的事何必劳烦皇后？你又有什么歹毒的主意？！”
楚霁雪讽笑着：“哪里来的证据确凿？就凭你喝了一口就腹痛的陈述？那药渣你敢拿来让太医验证吗？”
遭到回怼，苏慕染脸色难看，厉声指证：“药渣而已，谁都能做手脚！就是你去药房买的藏红花！那天我和裴将军亲眼看着你进去的！你要不是去买药的，你是去干嘛的？！”
苏慕染眼底得意。
只要楚霁雪不承认，她就能顺水推舟说出楚霁雪私会外男的事，不就又是一顶不忠不洁的帽子扣在楚霁雪头上！
皇后闻言看向楚霁雪。
楚霁雪垂眸一时未回，那日当然是去守着萧元琅，确认他生命无恙。
只是如今知晓了他的身份，此等刺杀大事由她来说实属不合情理，况且皇后似乎尚被蒙在鼓中，冒然坦白只怕惹来麻烦。
楚霁雪略一思索抬眸回答：“那日臣妇还愿回来身感不适，才去药房问问。倒是苏姨娘平白无故地跟踪我是为了什么？”
她顿了顿，继续道：“药房账本皆有出入账记录，我敢大大方方让人去查，你敢让我去吗？”
苏慕染反讽着：“身感不适？我看你是想野男人了吧！我跟踪你自然是因为你行为不检点，果不其然让我抓到你在药房和外男私会！”
“还有此事？”林贵妃看不惯楚霁雪那傲气模样，拱火：“本宫还道裴夫人多么深明大义，原来也这般放荡不羁。”
一向有问必驳的楚霁雪此时哑了火，半晌没驳出一个字来，沉着脸，目光射向苏慕染，飞快思索应对之策。
“裴夫人那日见的，是本宫。”
萧元琅温柔坚定地出声。
皇后等一众人看去，目光惊疑。
他向楚霁雪投去一个厚重安稳的眼神，从容不迫地解释：“那日儿臣遭遇刺杀，受了些伤，幸得裴夫人相救，这才能安然赴宴。”
皇后顿时浮上心疼担忧：“怎会如此？刺客可有抓到？为何暗卫从未禀报？你父皇可知道？”
萧元琅无意吸引皇后的注意，摆手安慰：“如今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刺客正在着人调查，母后不必担心，眼下还是先解决裴夫人的事要紧。”
而地上的苏慕染已经傻了。
她怎么都没想到楚霁雪救的竟然是当今太子！
楚霁雪敛眸，语气生寒：“苏姨娘，你还要说什么？”
“我……”苏慕染磕磕绊绊的：“可那日我的药就是从她的小厨房端出来的，除了她，还有谁能做手脚？！”
楚霁雪铿锵有力地驳回：“虽是在臣妇的小厨房，但都是由苏姨娘的下人经手，此事臣妇也与裴将军解释过。”
“只是不知裴将军在明知证据不足的情况下仍然放任苏姨娘如此胡闹，究竟是为了什么？”
她眸光悠悠地转过两人：“不会是为了想方设法赶臣妇出府吧？”
众人不约而同地瞪向裴景彦，厌恶之意不加掩饰。
楚霁雪再一抬眼，语气中已有委屈之色：“臣妇自知裴将军对苏姨娘宠爱有加，无意与之争宠，一直恪守妇道，只愿裴府上下齐整，没想到苏姨娘一进府便要给臣妇一个下马威，甚至不惜用腹中孩儿威胁，臣妇……”
楚霁雪欲言又止，却是把委屈表现得淋漓尽致。
苏慕染见风向倒转，急得胡言乱语：“分明是你给我下的药！要不是我身边丫鬟略懂医术看出不对来，以藏红花那烈性，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一听这话，楚霁雪立即看过去：“怎么你这么了解藏红花？既然药性强，那哪怕一小口也有滑胎风险。”
“苏姨娘既然口口声声说药里有毒，今早又不慎喝了一小口，再不济胎象也该有些异样，不如请宫中太医来瞧瞧，也好早作对策。”
楚霁雪完全掌握对峙走向，打得苏慕染措手不及。
不等皇后发言，林贵妃倒是不耐烦地开口了：“一个四品小将，还动用太医？差不多得了，本宫也乏了。”
“这事你们自己回去解决便罢，何必在这里碍皇后的眼？”
真要是回了裴府，那怎么定论处罚不都是由着裴景彦和苏慕染颠倒黑白？
楚霁雪忙向皇后请示：“此事事关臣妇清誉，还请皇后娘娘主持公道，也好还臣妇一个清白！”
“你听不懂人话？本宫说了……”林贵妃说到一半被人打断。
萧元琅气定神闲地开口：“母后既是后宫之主，亦该母仪天下，理应为天下妇人发声，女子清誉无小事，母后更该为裴夫人做主才是。”
他举重若轻，虽然温和，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硬。
皇后看林贵妃一直不顺眼，自然借着机会编排：“不怪林贵妃，贵妃之责重在后宫和皇上，若爱妃累了，便先回去歇着吧。”
这左不是在说林贵妃空有美貌，没有大脑。
林贵妃面色难看，冷哼了声，拂袖离去。
后头的命妇身形晃了晃，倒是没人跟上，见状林贵妃的脸色更不好。
彼时皇后才一抬手吩咐：“召太医来。”
苏慕染彻底慌了：“皇后，臣妇贱妾之身，哪里能劳烦太医大驾！来前臣妇已看过大夫，开了些药，只需稍作修养便可。”
裴景彦自知苏慕染未说实话，上前试图阻拦：“今天早上入宫前，末将已经带大夫来给染儿再三检查过，并无大碍，谢过皇后娘娘好意。”
皇后直接没搭理他。
太医很快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可苏慕染缩在裴景彦怀里，怎么都不肯把手伸出来。
楚霁雪冷笑，围观之人心中也都有了定论。
皇后朝身边侍女使了个眼色，侍女强行抽出苏慕染的手递给太医。
不出片刻，太医收手回禀：“启禀皇后娘娘，这位夫人脉象平稳，腹中胎儿亦是安然无恙，想来是保胎做得十分精细，费了心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