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过去

    “让我想想。”

    在他心中仍然留存的地方，空中若有若无地飘浮着几片镜子的碎片。

    但……又好像不是，只是他自己这样想的吧，而在镜子碎片中映射出的画面，就是他的记忆。

    他没有理由去买记忆，或许是为了好玩，亦或者说是为了让他心中的镜子变得完整。

    冥冥中，有什么东西在指引着他。或者没有。

    售货机里果然出现了有关记忆的“商品”。理论上讲都市中有一些手段可以将记忆具象化，但总需要当事人参与。加百列不记得他参加过什么奇怪的实验。但……机器里的商品，又该怎么解释呢？

    他仔细回想了他的过去。是……一段尘封记忆。

    他……加百列，不。是苏承，这才是他的名字。他出生在都市南部的一条巷，从小便对“母亲”没有印象，记忆中只有父亲和哥哥。他的父亲经营着一家高档工坊，每天来购买和定制武器的收尾人络绎不绝，有时还会在工作室里为了中意的武器大打出手。不过这些都是小问题，这样的事件，往往会给他们带来更大的收益。父亲人缘很好，结识了很多高阶收尾人，正因如此，他们在后巷的生活过得比较安定。

    他的哥哥，苏蒲。大他五岁，但年轻有为，父亲想要哥哥继承他的工坊事业，但苏蒲并不想这样。苏承常常不理解哥哥的想法，为什么……会想当收尾人这样危险的职业呢？

    父亲的众多老友中有一位实力强劲的一阶收尾人。常常光顾父亲的工作室，因此与父亲结下了深厚友谊。有一次，哥哥在父亲与那位先生面前提出了“拜师”的想法。

    ？？？：“哈哈哈，苏师傅的儿子真是有……凌云之志啊！哈哈哈。”

    那位先生起初没有想要收下这个徒弟，但耐不住哥哥的软磨硬泡。父亲见这小子是铁了心想要拜师，也不好说什么。竟然也在那里拜托那位先生把他的儿子收下。

    ？？？：“你们父子……哈哈。好好，小子以后可就得叫我师父了啊。”

    从那以后，苏蒲就成了“收尾人”。哪怕没有证件也能从师父那里，学到东西，而且还有父亲这样的“武器铸造师”。怎么想都是天胡开局，爽文小说里的男主啊！！

    但……哪有这么如意的……

    又过了一段日子，苏蒲如愿成为了一名四阶收尾人。而且被协会正式聘用，正当一切都在向好的地方发展时。战争爆发了。

    烟霾笼罩都市，也笼罩着每个人的心。浓雾中到处是凄厉的哀嚎。有人为地盘而战，有人为权利而战，有人……不得不战。

    父亲靠关系带苏承搬到了一个暂时安全的地方。

    他的哥哥，却因协会指定收尾人的身份不得不参加战争。

    他信誓旦旦地去了，却连尸首也没留下。

    父亲和他花了很长时间愈合伤口，直到战争结束。

    苏承的学业并没有被耽搁，因此在学校里他的成绩丝毫不差于巢里的优等生。

    父亲也尽了全力，直到他凭借出众的成绩入职了新的l公司，也就是脑叶公司。

    他现在不知道父亲是否还健在。但他唯一清楚的一点，却是他的一切都与公司绑在一起了，外界的所有已经和他无关了。

    那么……售货机里的这个是？

    谁也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或者是一个被人篡改了的记忆？

    有可能，他想买来看看，但价格嘛……

    “劝退了，我花钱买我自己的记忆，除非我有大病！”

    换一个人应该也这么想。

    不过，这倒证实了一点，这售货机真特么万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