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观察

    或许是不得已，又或许是听着雅各布的口述，加百列怀着忐忑的心，踏进了收容单元。

    “……这里到处都是花香，令人反胃。”

    加百列不认识什么花，更不会什么花艺，但这只异想体喜欢本能工作，更确切一点是喜欢水……因此每天都会有员工借着工作的名义来赏花，并且为其带来大量的水。

    同样也会有人迷失在里面。有不少人像雅各布这样的，更有甚者发疯或者有自杀的冲动。常常需要惩戒部打回来。他们说像这样的员工一般会拉到处决弹的射程之内直接处决，而不是耗费大家宝贵的时间去镇压，但现在的主管更少用处决弹了。

    收容单元里还遗留着雅各布使用过的水壶。

    “还有多半壶，一看就是在摸鱼。”

    大概率是没浇水才变得疯疯癫癫的吧。他这样想着。

    “这是……土？我知道了。”

    原来培育这些花的，根本不是什么土壤，而是已经腐烂的，人的血肉。

    “啊……我想或许它更喜欢这个。”

    加百列一只手拔出刀，另一只手握住刀刃，一咬牙划开了自己的手掌。

    鲜血滴落，浇在艳丽的花卉上，而花艳丽依旧。血液顺着花瓣滴落，落到血肉交织成的土壤中，一点一点，被吸收。

    “啧，没反应啊。”

    加百列蹲下身来触摸花瓣，是……干的？花的表面就像隔绝了水分，任凭液体从身上滑落，落入土壤之中。

    “可惜了我的左手……”

    就像是一瞬间，这只异想体就好像听到了加百列的抱怨，它开始抖动，不……加百列并不能分清楚是异想体的活动还是地壳在运动。总之就是花朵在震动中开的繁密许多……

    花香……也更浓郁。

    “哈，真服了。”

    他并没有闲心赏花，而这次工作也不能算是无功而返，或许再观察一段时间，就能得到异想体的完整情报了。

    “工作结果：优”

    出人意料。

    午饭过后，雅各布也彻底清醒过来，或许是不想让人说他笑话，他对这件事闭口不谈。

    “内个，加百列，谢……谢你啊。”他忐忑地向加百列道谢。

    “你要真的谢我，不如下午的工作还是你先来。”加百列说道。

    “呃这个，也行……啊你手怎么了？”雅各布注意到了他左手的异常。

    “没什么，快吃饭吧……”加百列说。

    很快就到了工作时间，虽然是雅各布在先，但加百列还是不放心地守在外面。生怕出现什么异常。

    ……他的担心是正确的，雅各布那边确实出现出现了异常，透过收容单元的窗户，加百列看到雅各布正在用头狠狠砸向地面，准确说，是埋进“土壤”。

    雅各布最不想发生的事情发生了两次。他再次昏死过去。观察任务的重担就落在了加百列身上。

    “该死……啊，又见面了。令人作呕的花呀。”

    在他的眼里，花朵们正摇曳着，在四处弥漫着的香气中，讥讽着，嘲弄着。又好像在诉说着什么……

    “……也许……”

    加百列拔刀出鞘，而这次的目标不再是自己的手掌，而是花下的土壤。

    加百列的刀直直地刺下去，触碰到的却是坚硬的地板。而那土壤就好像意识到了危险，在刀刺下的位置留下了一个坑洞，不声不响，因此加百列的刀没有刺中异想体，而是地板。

    没错！正如他所设想的那样，这由血肉组成的土壤具有生物的本能，所以这只异想体根本不是什么花，而是孕育花的土壤，土壤似乎是有生命，能察觉到危险，有生物的趋利避害。它对血液似乎有着极大的渴望，对水也不排斥。因此造成了“它喜欢水”的错觉。

    “啧……我真厉害。好就差会不会出逃了。”

    其实还有雅各布的事情，这些要等到过会儿再说了。

    “工作结果：良”

    啧，挺无语的。

    加百列：“你要好好想想为什么每次进去都会昏过去，找找原因啊喂！”

    雅各布：“我想……我等级也不低啊……”

    “或许……”加百列思索了一会说，“会不会是工作类型！！”

    “这么说来……我一直在做洞察工作。奥！！原来如此！！”他恍然大悟，兴奋地跑向收容单元。加百列也跟了上去。

    “工作结果，优”

    雅各布喘着粗气出来后对加百列说：“多亏了你，这次没出什么差错。”

    加百列：“我就说嘛，今天我们也就只能做到这份上了。快下班了，休息会吧。”

    “是啊也难为你了。多谢啊！”雅各布说。

    加百列说：“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就把晚餐里的的那份炸鸡给我吧！”

    雅各布：“啊！？好惨重的感谢，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