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日常（1）

    “今天是正式入职的第五天，不知为何，自从正式投入工作之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任何关于外界的消息。这种与世隔绝的状态令人窒息……”

    “你说……在咱公司丢掉性命的人，尸体得堆成山了吧。”

    加百列正和达科塔闲聊着。

    “应该……吧。问这个干嘛？”

    “在后巷的日子里，时常能看到鲜血四溅的场景，也能听到人们的怨声载道。我以前有个朋友，他十分有十二分地向往巢中的生活，幻想有一天加入世界之翼，从此摆脱后巷的黑暗与残酷。”加百列说。

    “后来呢？”

    “嗯……后来他加入了一家事务所，当上了收尾人。刚拿到手的证件还没捂热乎，就在回来的路上丧了命。”

    “我该说他可怜还是倒霉？”

    “都有吧，但更多的是他那不切实际的梦想，到头来这里还是会有人死去。好比后巷……”

    “唔……不知道说什么。”

    “哈哈，工作去吧浪费太多时间的话，是会挨骂的。”

    “走啦！！”

    临走前达科塔给了加百列一面镜子，说是一面其实也就只有一小块的正方形。

    “送你啦！好好照照自己，看看你脸上的伤。”

    镜子里的自己，是如此陌生，他已经忘了上一次照镜子是什么时候了。

    加百列抠掉了脸上的结痂，笑着向达科塔道谢。然后分别了。

    “真是奇了怪了，安娜人呢。”

    算上昨天，安娜已经两天没出现了，托尔米拉和安洛德非常担心安娜。

    很显然他们的担心是对的。

    “第六天……安娜自杀了，她的尸体被发现在她的宿舍。

    ……

    控制部的各位悲痛万分……”

    加百列在日记中这样写道。

    “终究是扛不住了吗？这可不像你啊。”安洛德嘲笑着，但他的声音却越来越小，越来越哽咽。

    托尔米拉呢？大概是躲到不知什么地方偷偷哭去了吧。

    是啊，心灵如此脆弱，又怎么能好好活下去，又怎么能直面都市的悲剧。最后只能成为悲剧，沦为都市循环中的一份子。

    加百列没有说话，默默看着他们，感受这一切，然后工作去了。

    他也是悲伤的，无论是对安娜，还是那些那些逝去的生命。

    但渐渐的，这种情感在他体内就像消失了一样。他开始察觉到，自己要和外面的人一样，变得麻木了。

    那又怎样，哪怕心中的自己已然破碎，他也会努力，努力去拼凑出一个自己，一个完美的自己，一个真实的自己。

    尽管悲痛万分，但工作还得继续。

    前天看过的那只鹿真的像他猜想的那样，以缓慢的速度变换自身的形态。

    现在他看到的这只鹿，已经完全没了鹿模样，只剩下了骨架，但还能隐约看到连接骨头的神经。它的后肢完完全全变成了人腿结构的骨头。更奇怪的是，他的脊柱——脊柱弯曲近60°，并长出了大大小小的凸起。

    “我想它要突破收容了……”

    加百列一边想着 ，一边亮出武器，慢慢地退出了收容单元。

    “要请支援吗？”

    达科塔不知何时出现在他的身后。

    “嗯……你什么时候……”

    “在你退出来的时候，这样，我去找约书亚她们。”

    “行吧。”

    正如他所预料到的，在达科塔离开不久，he级异想体“温迪戈”突破收容。

    “果然……”

    以前在收容单元见到它的时候，它一直都是俯着身体，但现在看他站起身来居然无比高大。尽管它的脊柱弯成近60°的角。

    已经完全是一个骨架的形态了，体型是普通人的几倍。

    加百列此时孤身一人，面对它还是太渺小了些，但撑到支援赶来，还是绰绰有余。

    “呵！放马过来吧！！”

    加百列提起武士刀向“温迪戈”砍去。

    “温迪戈”一抬手，刚刚冲到跟前的加百列瞬间被打飞数十米。

    “……你特么…”

    加百列摆好架势，再次向“温迪戈”展开攻势。

    “温迪戈”也不甘示弱，举起手臂向加百列挥去。

    幸运的，加百列接住了这一击，并打出了漂亮反击。

    渐渐的，他适应了“温迪戈”的进攻节奏。然后……抓住它的破绽……

    过去几天的经历让他进步了不少，以至于，即使孤身一人，he的异想体应对起来竟有些游刃有余。

    “哈，就这点本事吗？”加百列嘲讽道。

    “温迪戈”似乎听懂了，发疯似的冲向加百列。

    但结果就是被赶来的雅各布一行人镇压。

    “啧，是他太弱了，还是你太强了。”雅各布调侃道。

    “是你们赶来的及时。”加百列笑着拍了拍雅各布的肩膀。然后说，“收尾工作交给你们了，我先走了，拜拜。”

    “拜，所以现在要把这个运回去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