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有其它问题
到中午吃饭前,王胖子又打了一把柴刀。
他将一块大铁板烧红,用石斧抵住铁板中间敲击,一点一点裁下一个带把的柴刀形状。
他打算后面给刀把再包个木柄,所以将刀把烧红后打成接近圆形棍的样子,尾部则是打成一个小蘑菇头。
然后他把刀刃处烧红,用石头打薄,然后再给刀刃淬火。
看炉子里的木柴也烧得差不多了,他没有再打铁器。
而是给上午打的蛎钩和柴刀装木柄。
蛎钩的木柄不到一尺长,他取了一根合适的木棍,用小刀简单削了削。
然后将铁钉的钉尖烧红,用钉尖在木棍一头的侧面烧一个洞,反复操作直到洞深差不多达到木棍直径的一半。
将铁钉冷却后,他把钉尾插到洞里,在一个石头上嗑几下,让钉尾牢牢卡在洞里,一个蛎钩就做成了。
王胖子迫不及待地找到一个礁石,选了一个长在礁石上的海蛎子,用蛎钩子一敲、一挑,蛎肉就出来了。
他大喜过望,把另一个蛎钩也做好。
这里海边的礁石上有大量的海蛎子,就是不好敲。有了蛎钩就增加了食物的来源。
柴刀的木柄,则是找了根13厘米的木棍,将其纵向劈成两半,中间用小刀划 出沟槽。
将两片木柄夹住刀把,露出刚才打出来的蘑菇头。
然后用细绳将刀把紧紧缠绕起来。
柴刀的刀柄做好了,等开了刃就能用。
上午打铁的成果很丰硕,王胖子心里很得意。
只是他有点高兴不起来,因为他发现,王小胖似乎越来越不舒服。
早上打水回来之后,它红肿得越来越厉害,敷上沈曼如给的薄荷叶也不管用。
而且,因为这两天的过度使用,它已经有好几处地方都破皮了,伤口不断有组织液流出。
每次他要蹲下时,都要先鼓足勇气,疵牙咧嘴地往下蹲。
蹲下之后也不敢乱动,一动就疼。
中午吃饭时,众人围坐在锅前,有说有笑。
沈曼如他们的陶器制作很顺利,慢轮也制作好了。
磨刀石、铸铁用的模具也都完成,预计再晾一天就可以烧制。
秀兰、白雷雷他们也从树林返回,带回更多木柴。
这次白雷雷又有新收获。
她手里拿着一个绿色的像玉米一样的果实,道:“这个是龟背竹的果实,可以吃。而且味道非常好,像百香果、芒果、释迦果的结合。
只是一定要成熟之后才能吃,未成熟时它含有大量的草酸钙针晶,像菠萝一样会扎嘴。”
六人都尝了尝,味道确实很好。
白雷雷继续道:“它的种子我已经收集了一些,将来有机会我们可以自己种。”
秀兰突然闷哼了一声,像是哪里突然疼了一下。
沈曼如问:“你怎么了?”
秀兰摇头道:“没事,上午砍树之后腰有点酸。”
沈曼如盯着她的脸:“你的脸色好红,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伸手去摸她的额头。
她的手一碰到秀兰的额头,脸色顿时一变:“你发烧了!”
众人闻言一惊。
秀兰自己也有点意外,她自己都没有发觉。
肖恩关切道:“是不上午在树林里砍树,出汗着凉了?”
“可能是吧,我自己都没有感觉呢,应该没事,我歇歇睡一觉就好了。”秀兰故作轻松地说。
沈曼如仔细感受了一下手上的温度,又摸了摸白雷雷的额头作对比。
“还好烧得不厉害,那你下午好好休息一下吧,别干活了。”沈曼如抽回手,担忧地说。
王胖子也担心地看着秀兰,他怀疑秀兰发烧会不会跟自己有关,想从她的眼神中捕捉蛛丝马迹。
然而秀兰并没有看他,似乎在刻意回避着什么。
饭后,王胖子想找独处的机会问问她,然而并没有机会,秀兰吃过饭就直接进屋顶里睡觉了。
王胖子自己也难受得要死,王小胖已经肿得立起来了,午睡时他强忍着疼躺下。
怕左边的沈曼如发现,他不敢仰卧,只好侧身朝着肖恩。
肖恩正面向他这边,猛然发现了他裤子上的异样,给了他一个又诧异又警惕的眼神。
肖恩先是转身背对他,又发觉这样更不对劲,只好改为仰卧,又往李金库那边挤了挤,一只胳膊还挡在二人之间。
王胖子无语之极,想解释又张不开嘴,只好无奈地睡去。
下午秀兰休息,坐在火堆旁看众人忙活。
肖恩一直在劈柴,白雷雷的手已经好多了,帮着搬柴火。
王胖子开始准备烧陶,他检查了一下陶胚干燥的情况。
昨天制作的盘、碗、炉盖子、坛子等陶器已经全部干透,基本能凑两炉。
王胖子去检查木炭的烧制情况,他小心地摸了摸炉盖子,发现已经不烫手,只是温热,估计里面已经停止燃烧,便打开了一个炉子下面的进料口。
打开后他没有马上趴上去查看,以防一氧化碳中毒。
他先退后一步,观察炉内确实没有明火,又打开上面的炉盖子,等炉内气体散得差不多了,再趴在炉口查看。
只见炉内木柴已全部变成黑色,他捡出一根较粗的木炭,用手一掰,木炭咔得一声断开。
王胖子一看,木炭的芯也是黑的,完全炭化,他满意地点点头。
他将另一炉也打开,结果一样,炭化得很好。
把两炉木炭全取出来,堆在一起,像个小山。
清理了一下炉渣,他就准备烧陶了。
他把之前封住的所有开口全部打开,填入木柴,将加热层下面的炉箅子放上,然后放入陶器。
他将两个鼓风机分别接到两个炉子上,盖上炉盖子,开始烧陶。
烧陶需要经历升温、高温、降温三个阶段,其中升温、降温要慢慢来,不然陶器容易开裂,成品率低,质量也不好。
他们没有温度计,王胖子只能自己估摸着来。
他点着火,先用小火预热,预热1小时后,再慢慢添柴,让火逐渐大起来,这个过程用了3小时。
这就到了晚饭时间,吃过晚饭继续烧。
火着起来后先不鼓风,让它自己燃烧,并逐渐地把整个炉子烤得热起来,这样又烧了大概4小时。
众人已经睡下,今晚这两个炉子就由值班的人轮流看护。
王胖子睡前已经交待好后续操作。
下一班是肖恩,从他开始鼓风,先是慢慢鼓,后来又逐渐加快,到2小时后到最大。
李金库守着两个鼓风机,持续鼓风,在最大火保持了2小时。
好在王胖子砌炉子时,刻意将两个鼓风机的位置靠在一起,这样一个人可以操作两个鼓风机。
到沈曼如值班时,则开始降温过程,这个过程就是将升温过程反过来,逐渐降温。
白雷雷继续操作降温,而秀兰没有参加值班,王胖子早起接替白雷雷。
白天几人继续轮流看炉子,直到第二天下午,才逐渐降温完成。
待炉子完全冷却,几人围在炉子旁边,看王胖子开炉。
王胖子将炉盖子打开,众人忙趴上去看,只见炉内满满一炉陶器,全是土黄的颜色,器形完整,似乎没有开裂的。
王胖子伸手试探着拿出一个碗,摩挲了几下,放在耳边用手指一弹,“当”的一声,声音清脆。
“成了!”王胖子大喜。
众人欢呼鼓掌,这一天时间把众人熬得不轻,烧陶真的是消耗时间和精力。
另一炉打开也很成功,炉盖子、坛子都烧成了,众人拿着陶器,不停地把玩,仿佛是什么珍贵古董一般。
最后清点一下,只有一个盘子、一个碗裂了口子,其它都完好。
王胖子欣喜不已,他这一天也熬得不轻,晚上只睡了4、5个小时,其它时间基本没离开这两个炉子。
“看来两炉一起烧还是得有两个人看着才好,一个人忙不过来。”
他心里想着,忽然发现众人中还少一人。
“秀兰呢?”
白雷雷回答:“她发烧还没好,中午睡着后就没起,我们也没叫她。”
王胖子看看太阳,已经偏西了,心里暗道不妙:“睡这么久了,咱们看看她去。”
众人赶忙跑进屋里,只见秀兰还在躺着,双目微闭、满面潮红,呼吸沉重。
沈曼如用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坏了!烧得这么厉害!”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伸手去摸,发觉秀兰额头滚烫。
沈曼如皱眉道:“我感觉起码有39度。”
普通的着凉怎么会这么厉害,沈曼如心中疑惑,她拉过秀兰的手,放在自己大腿上,伸出三指搭在她的手腕上,闭目号脉起来。
片刻,沈曼如睁开眼,眉头紧皱:“不对!她这脉象,绝不是着凉!”
“有其它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