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胳膊有点酸
“好了，别闹了。咱们得讨论一下，今天打算做什么。”沈曼如微笑道。
王胖子松开李金库：“前两天咱就提过，要准备制陶和打铁了。现在鼓风机有了，最大的技术难点已经解决，可以开始准备了。”
“都需要准备什么？”肖恩问。
“粘土、木柴。我们要收集和处理粘土、砍柴。
另外要砌三个炉子，分别烧陶、烧炭、打铁。”
沈曼如有点惊讶：“需要这么多炉子？”
王胖子解释道：“我们人多，需要制作的器具也多。
比如陶器：锅、盆、碗、盘、壶、杯、瓶瓶罐罐，吃饭的、盛水的、腌肉的、腌菜的、装调料的，再加上洗漱用的：脸盆、脚盆等，再包括一些夜壶、痰盂之类的杂项，6个人用的话，随随便便就几十件了。
要是再给老詹、老谢他们分一些，那就更没数了。
将来如果再烧砖、烧瓦，还得再建几个大炉子。
铁器方面，做饭用的刀、铲、瓢、勺；烧火用的炉勾子；还有各种武器：刀、枪、矛、箭；木工工具：像斧、刨、凿、锤、锯、钉子；打铁工具：大锤、小锤、铁钳；各种农具和渔具、生活用品：铁锹、锄头、耙子、小铲、蛎钩子、鱼勾、铅坠、剪刀、缝衣针等等。6个人用的话，以上每种至少得两三把。
而烧陶和烧炭，都比较耗时，三个炉子不算多，其中陶炉和炭炉，我打算做成类似的结构，到时可以互相替代。”
其它五人，越听越惊讶，王胖子考虑得真细致。
“什么是蛎钩子？”白雷雷忽然问，其他人也同问，就这个不知道是啥。
王胖子解释：“这是我老家的一种赶海工具，用来敲礁石上的海蛎子。这工具像一把小镐，把蛎子壳从边缘敲碎，掀起壳来挑里面的肉，这样挑出来的蛎肉比较完整，碎壳也少。”
众人点头。
王胖子继续讲：“那我们先准备材料吧，粘土和木柴都需要很多。
木柴不用说，质地越紧实的越好，砍回来还要劈成细棍，才好烧炭，太粗烧不透。
粘土越细越好，一般在经过水流冲刷的地方，挖深一点就能挖到，沙滩上就可以试试。
弄回来以后，还要挑出颗粒、杂质，过滤一下，然后反复揉捏、摔打，挤出气泡。
我在家里砌炉子，用石头和普通泥巴、茅草就行，这些我自己就能搞定，粘土和木柴就靠你们了。”
“那我去砍木柴吧，直接弄几棵树回来，劈开了晒晒。”秀兰拿起了斧子。
肖恩也拿起了柴刀：“我和你一起。”
白雷雷举手：“我也去，我想再去树林里看看。”
“那金库和我弄粘土吧。”沈曼如对李金库说。
李金库点头答应。
秀兰他们走后，王胖子对李金库他们说：“你们先在沙滩上找几个点，挖一挖试试，看有没有粘土。
有一个名词叫海积粘土，就是在海岸或浅滩中形成的。”
李金库点头道：“好，我先看看能不能做个石铲，挖土方便。”
王胖子将昨天夜里挖的细土，捡掉大粒的石子，用水和成泥巴。
然后他开始做炉箅子。
先在地上铺一张树叶，用泥巴砌了个圆形的饼，厚约2厘米，直径约33cm，用大拇指在饼上戳了几排圆孔。
他又砌了一个方形炉箅子，18cm18cm，只是不再是圆孔，而是几根条形的隔断。
做好后，他将两个炉箅子放到沙滩上，用沙子的热度和阳光来烘干。
然后他开始准备用来砌炉子的泥巴。
这个用量大，他把泥土堆成一大堆，在土堆中间挖个坑，倒进水，然后开始和泥。
泥堆和得差不多了，他又找来一堆茅草，把太长的切断，掺入泥堆之中，搅拌均匀。
这几天他一直注意收集石头，现在已经收集了一大堆，备在一边。
他在营地旁边，找了一处平整的地面，开始用石头和泥巴砌烧陶炉。
陶炉采用三层结构，外观近似方形，像一个华国农村的土灶台。
整体分三层：最上是加热层，用于放置陶器；中间是燃烧层，用于燃烧木柴；最下层是炉渣层，用来掏炉渣。
层与层之间用炉箅子隔开：加热层与燃烧层之间，用前面做的圆孔炉箅子隔开；燃烧层与炉渣层之间，用的方形条状的炉箅子，方便掏炉渣。
两个炉箅子都是活的，不做固定，可以取下来更换。
加热层空间最大，内部直径约45cm，高35cm。
燃烧层直径30cm，高25cm。前侧留一个填料口，后面留排烟口，连通到烟道，底部还有一个方形的炉渣口，通到炉渣层。
炉渣层最简单，就是两条通道：一是进风道，宽、高15cm，从炉渣口下方通向前侧；另一条较窄，宽高5cm，从炉渣口下方通向侧面，为鼓风口，用于连接鼓风机。
灶台后方中间是烟道，高12米，从地面开始垒，垒到燃烧层的排烟口处，再往上为空心，用于排烟。
由于没有砖，用的石头各种形状都有，所以最后砌成的灶台，尺寸和形状并不精确，一些边角细节都是歪歪扭扭的，但大体是符合设计的。
两个炉箅子暂时用土制，寿命较短，后期需要更换成陶制或铁制。
主体砌好后，最大的问题就是，最上方的加热层还缺个盖子。
他们没有直径45cm这么大的盖子，王胖子只能砌了几块2厘米厚的弧形土坯，晒干后围着灶台边缘摆了一圈，将上口收成直径30cm左右。
昨天他们收集的废铁中，有一块30多cm直径的铁板，可以用来当盖子。
这样设计的好处是，加热层内部空间大，一次可以烧制更多、更大的陶器。
如果陶器超过30cm，还可以把弧形边缘拆掉，最大可以烧制直径45cm的大陶器。
而李金库这边，他找了好几块石头互相砸，终于得到一块一头扁一头尖的石头，找了根粗木棍，用小刀扣，结合火烧，弄了一个洞，再把石头尖的那头卡进去，用细绳加固了几圈，一个石锄就完成了。
他们在沙滩上挖了几处地方之后，在离水线稍靠上一点的位置，挖到近1尺深时，终于看到了粘土。
两人喜出望外，拿来浮球桶，挖了好几桶粘土出来，倒在营地旁边的一棵树下。
然后他们就开始洗土，他们把粘土放进球桶里，倒上淡水，搅拌成泥浆。
李金库脱下t恤，用t恤过滤泥浆，将大颗粒滤出。
过滤之后的细泥浆，他们装进空塑料瓶进行澄清。
澄清之后，他们将上层的清水倒出，底下的细泥就是粘土了。
如此反复，他们搞到近两桶湿粘土，然后找几片大树叶铺在地上，把粘土倒上去风干。
风干到用手能捏成型，他们就反复揉捏、摔打，最后弄到一桶还多的细粘土。
秀兰他们也陆续扛回来几棵树，还带回来几只兔子、两条蛇，两大包各种野菜、蘑菇。
由于营地附近的树林被他们砍伐了不少，而且已经都探索过了，这次他们走得更深入一些，超过了500米。
最大的惊喜，是他们终于找到一片竹林，砍回来两根胳膊粗的竹子。
午饭的时候，白雷雷从包里掏出一朵小蓝花，众人问是什么。
白雷雷解释道：“这个是亚麻的花，亚麻是一年生草本植物，生长期短，茎可制麻、根可入药、籽可榨油，名副其实的浑身是宝。这次出去我发现了一大片，还采了好多种子回来。”
其中制麻这一项最有用，他们目前穿衣的问题还没有解决，如果能制麻，以后衣服不愁了。
王胖子还带他们参观了他砌的炉子，现在已经点上火，在烘干了。
李金库一看这炉子就说：“这么像老家的灶台！”
王胖子解释道：“就是参考老家的灶台砌的，把大锅去掉，放了一个炉箅子，上面放陶器。”
李金库点头道：“那等将来再专门砌一个做饭的灶台。”
“对，我想等以后有条件烧砖了，再砌个专门的灶台，这个是泥巴垒的，用不了太久。”
午饭是鱼和兔子，照旧是锅中野菜炖兔，锅底下烤鱼。
秀兰起身夹菜时，突然眉头一皱，口中嘶得一声，像是哪里疼。
沈曼如忙问：“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秀兰揉了揉胳膊道：“没事，砍了一上午树，胳膊有点酸。”
沈曼如看着秀兰：“那你下午别再砍柴了，随便干点别的，歇一歇。”
王胖子附和：“对，要不你帮我砌炉子吧。”
秀兰看了一眼王胖子：“那好。”
李金库说：“那下午我和肖恩来劈柴吧，把这几棵树劈开，晒一晒。”
“那我帮你们打下手。这些树的树皮我想留下来，树皮里的纤维是可以制作草绳的。”白雷雷举手。
沈曼如道：“那我继续搞粘土，这活儿我一个人就够了。”
王胖子放下碗：“粘土搞得差不多的话，可以先捏一批陶器，开始晾干。明天下午就点火烧陶。”
“行，那我们先捏什么陶器？”沈曼如问。
王胖子想了想：“要不先捏一批碗、杯子、盘子之类的吧，这些最简单，也最急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