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飞扬
“你还记得我啊，这可真是我的荣誉呢。”魔狼向前走了几步，身上散发的湮灭气息让雷电影感到格外不适。
“看你这身打扮，在这里过得不错嘛，是打算忘记你所珍视的稻妻和那里的友人了吗？”说完，魔狼尖爪挥出。
他并不打算能做什么，因为魔狼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算他直接让魔狼原地自爆也不会影响他接下来的计划。
这一爪，被雷电影轻松的侧身闪过，在地面上留下三道黑洞洞的沟壑。
正当扬想再通过魔狼说些什么时，他和魔狼的联系……切断了。
“发生什么事儿了？”扬不断尝试连接上魔狼，但无论怎么搞弄都全部无用。
而魔狼此刻有些不知所措，它只记得前一秒他还在享用美食。而现在，它却置身于浩瀚宇宙中的一颗小行星上。
魔狼四处张望，利爪寒芒再现，向一块浮空的巨石发起攻击。
白光闪过，浮空的巨石被分成三段，断面十分平整，倒像是件工艺品。
触感告诉魔狼，这里的一切不是幻境，而是货真价实的真景。
“嗷呜——！”
魔狼的长嚎声过后浑身的黑毛如根根倒刺般竖起。
这不是它准备强破的行为，而是感受到生命威胁的防备。
因为，出现在它眼前的敌人，是旧时代的魔神。
巴尔泽布。
那是比它曾经追随的旧王，狼王安德留斯更强大的魔神。
对于曾经的它来说，魔神是它和它的族群所追随的安德留斯。除此之外什么也不知道，野兽想要的很简单，食物和后代，以及一个赖以生存的家园。
安德留斯给了它和它的族群一个可以安逸生活的名为【奔狼领】的家园，至少人类是这么称呼的。
狼群每日的生活很简单，只有外出狩猎加上和一个说话不利索的银发少年交流。
每天都是如此。
直到领地的领主朝它们挥出杀戮的爪牙。
那是它头一次感受到魔神的力量，仅仅半个钟头，原本郁郁葱葱的树林变为寒冰与狂风的天地。
它是那场灾难的唯一幸存的生物，只不过它再次醒来时，自己的身体已经和以前不同了。
“很好，实验很成功，作为我第一个改造的成果，我很好奇实力如何。”
一个蓝衣人类在它面前自说自话，曾经看人时，它只能仰视。
可现在它却在俯视，甚至觉得，人类过于渺小了点。
虽说如此，但自己的潜意识告诉它，这个人实力非同小可，身上散发的气息，甚至超过了自己追随的那位狼王。
之后，它被驱使到一个巨大的战斗场地，而站在对面的，便是给它留下不可磨灭的印象的北风狼王。
只是对方的颜色，和它印象中的蓝白双色不一样，对方是纯粹的黑色。
这个时候的它才意识到，自己的毛发也变成了纯粹的漆黑。
北风的狼王在长嚎过后立刻发起迅猛的攻击。
无一命中。它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躲开的，并且它已经在无意中重创了北风狼王。
自己的利爪，已经刺穿了狼王的头颅。
“不愧是我，小小的改造就能让一头不起眼的狼变得如此之强。”
血液刺激着它的野性，从此魔狼诞生。
而现在，对手仍是魔神，自己也做出了比当时还要凶猛的攻击。一切都那么相似，但又有所不同。
因为这次，并不是自己的利爪再杀一神。而是在雷声过后，自己逐渐模糊的意识。
它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已经被劈成了两半。在自己的意识完全消失前，它记住眼前的紫色身影。
到头来，自己还是离魔神这个层面太过于遥远。
魔狼轻呼着，似在说些什么。
但它毕竟不会说话，直到身躯完全消失，魔狼也没有发出什么大的声响。
“终于解脱了。”龙烨解除【无隐】，出现在雷电影的身旁。“这是它消亡前所表达的。”
浩瀚的宇宙被街区取代，一切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般。
薙草之稻光也被雷电影收回，眼神复杂的看向龙烨，想开口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不必开口，你想说的我也知道。”
“我也害怕啊，害怕面对故人。”
“就凭我在第一节点的所行所为，我也没脸见他们。”
“那纯属是我个人的冲动，是我一个人的罪恶。”
“但你不同，没能守护好家园不是你的错，就算真的见到了故人，相信他们也不会怪你的。”
再好再坏，来到这个世界后的龙烨常常对自己说，一切都会过去。这是最为残酷，又最为温情的真理 。
他没办法改变那个已经毁灭的过去，也无法挽回死在他手上的亿万无辜生灵。
“成功的反面不是失败，而是什么都不做。你和我不还在为拯救提瓦特而行动吗？”
“谢谢……”雷电影闭上双眼，调整呼吸，耳边似乎可以听见故人的呼喊声。
另一边，远在实验室中的扬感觉到了魔狼的消亡，惊讶之余又对突然断开的连接产生了极为强烈的好奇心。
原本他以为那是雷神的意识空间【一心净土】。但很快，他便否定了这个想法。
一心净土的确可以切断连接，但绝不可能做到立刻切断。
“到底是什么人，有什么样的能力才能做到此等地步。在搞清楚之前，那份大礼还是先暂时留着吧。”
“不过也真是古怪，明明这颗星球上没什么特殊能量的存在，怎么会有一个除雷神外还能使用特殊能力的人呢？”
“那下次干脆多放点玩具，慢慢揭开真相吧。”
扬轻闭双眼，确定魔狼留下的移动裂口没有被清除后松了口气，他现在可以确定，自己假设的裂口无法被察觉的结论是正确的。
“哎呦！该去养殖场统计统计小家伙们的数量了。”从椅子上起身的扬正欲转身，但却突然感到有什么东西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鸿大哥，今天怎么有空到我这里了？”
“哼(＊｀д′)，我要是再不来警告你以后可真就没猪肉吃了。”鸿用手中的鸡骨头轻轻敲打了几下眼前小子的人头。
“飞扬，如果我要是再发现你偷我小猪，我就让你当母猪的丈夫。明白了吗？”
“是是是！今晚拿香精煎鱼和香翅捞饭给您赔个不是。”
“就这些？”鸿哼哧了几声，然后说道:“我还以为最起码要有梅油酥汁和蒸乌鱼不过看在你前些日子找到了雷神的下落，我也不追究了。”
随手将鸡骨头扔进垃圾桶后又叮嘱了几句鸿这才离开。
“呼～”又坐回椅子上的扬舒了口气。“飞扬……飞扬。可惜我早就飞不起来了…”
“但我可不曾后悔成为【眼睛】，倘若世人皆称呼我为恶魔，又怎样呢……恶，就要恶到底啊!反正说白了也只是他们的评价!”
人该是自己生活的主宰，不是别人手里的行货。假如连这一点都不懂，他就是行尸走肉 。
虽然扬并不认为自己还是个人，但很多时候他仍以人来自称，不为别的，也不是对其有留恋。他只是时刻提醒自己，为人时的错失。
“那家伙倒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