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寻找真凶（一）
京鱼吃完早餐就走去上学了，街道上满是阳光和洒水车洒过水汽的味道。
她现在脑子有点混乱。本来从最初的世界穿越到上个世界年龄不但没增加反而减少了一两岁就足够让她不适了。现下她可是从上个世界三十多岁的大妈一举成为了十五六岁的少女，她挠了挠脸，总觉得有点占了谁的便宜的感觉。
“001，在这个世界里我有爸爸妈妈啊？”除却人类骨子里天生对于亲情的向往，京鱼作为孤儿对于父母这个玩意儿感情挺复杂，她见过很多易子而食的狠心父母，在成长的路上渐渐泯灭了想要父母的愿望，不知道这个世界是怎么样，说不定，父母和儿女的关系是亲密而美好的？
“这是我系统里的npc，没有思想，不用浪费感情在他们身上。”他们唯一的作用就是为京鱼提供一个身份，暂时解决她的温饱问题。
两个世界规则交叠的状态中存在两种人，在001的世界规则之下的一种人，我们暂时称为npc，他们所有的行为都是经过计算机分析得出的，不会跳脱出机器的掌控范围，另一个世界规则下的人就不这样了，他们有时会做出出乎意料并难以理解的行为。比如京鱼会答应治疗楚凛的事情。
这些行为模式相对单一的npc很难在这个规则叠加的世界取得比较高的成就。京鱼目前寄住的家庭也是如此，一个跟有钱，有名望远远扯不上关系的家庭。
由于书虫机器赋予宿主身份的过程同时进行了某本书中的角色绑定，京鱼现在的具体角色是一个恶毒女配，在一个畸形的家庭中长大，性格也变得自卑扭曲，作为校园暴力的施行者直接导致女主死亡后女主被人魂穿，最后结局自然不是很好。
别问为什么京鱼又被绑定到女配身上，京秋分个人的偏好，它的主人对当主角没什么特别兴趣。
不过这本书中楚凛就不再扮演男配了，他是男主。由于当初是在为他进行治疗，所以楚凛所扮演的每个角色都贴合他自身。这本书的男主非常惨，从头坏到尾，最后意识到自己罪孽深重，给女主留书一封自尽而亡。在它的数据库中非常常见的悲剧套路。
京鱼远远地就看见了楚凛，她走过去和他打了个招呼，“一起走可以吗？”
楚凛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当是默认。他和京鱼同班，因为家庭原因京鱼是从小被孤立到大的，他出于同理心稍微罩着她一些。但目前他对她没什么好印象，从前被校园暴力的人一朝得势，转身成了霸凌别人的人。他不参与这些欺凌，也不反对别人借着自己的势力欺凌别人。这里就这样，像他们这种有污点的人，不是欺负别人，就是被别人欺负。在楚凛眼中，是谁得势，都没有差别。
京鱼安逸地跟在楚凛身边，发现周围的学生看到楚凛的目光都有些害怕和抗拒。“他们怎么那么看你？”
楚凛断定她是在明知故问，就是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不论是什么他都不打算让她得逞，“因为我杀过人。”他淡淡道。
“呵呵~”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京鱼轻声笑了起来，“别开玩笑了，你被杀还差不多。”
001想告诉京鱼这篇的设定就是这样，男主角初三时杀过人，通过家里的关系被判为正当防卫。一直是这所学校的校霸，让人闻风丧胆，避之不及，旗下的小弟既巴结他，又害怕他。拜托，杀人犯耶。现在这个城市里学生们中间楚凛的传闻五花八门，几乎都是他的斑斑劣迹，撇去那些真假难辨的传闻。写这本书的原作者把楚凛鲨人的片段写的极为隐晦，那种情境下001也认为就算反杀完全可以算是正当防卫，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境地，人们根本就不对男主太过苛责，后来男主一步步变得罪恶深重大概是流言害死人吧。这大概就是这本书的寓意了吧，001对这部书还是蛮感慨的。
楚凛不知道这个京鱼是在搞什么把戏，平日里看见他就像是见了老虎的狐狸一样，今天主动上来打招呼，还说出这种意味不明的蠢话，是惹什么祸想让他收拾烂摊子了吗？“哦？我被杀？这倒是有意思，被谁？谁能，谁敢？”
就在楚凛说话的当口京鱼一个手刀对向他，和他就在校内过了两手，仍旧是没两下就被他钳住了。好吧，楚凛不愧是楚凛，不论是在什么年龄，什么身份，身手都这么了得，“我投降，我投降，阿凛你可以放手了——”
阿凛？楚凛不可思议地笑了，“有话直说，别拐弯抹角。”他松开京鱼，不过，她的这些动作是哪学来的？以前她要是使出来，还轮得到别人欺负她？
“阿凛你真帅！”
“······神经病。”楚凛没心思再理她，跨步把她甩在了身后兀自往班上走去。
京鱼看着楚凛的背影听着001详细的解释，托着下巴沉思了起来。
“如果作者没有写明白，那不就意味着楚凛没犯罪吗？”
“只是因为发表文章的时候会有所限制所以才没有详细描述吧，那么多人架刀去砍他，总不可能是自相残杀死的人吧？”
“我太了解阿凛了，一个两个也就算了，一群人，阿凛怎么可能全干掉了？”
“你可能有点忘了，他是个真正的精神变态者，虽然病症被分割了，可只要有其中一个病症就足以让一般人丧心病狂了。”
“所以啊，楚凛又不是一般人，不然哪能那么多病症纠结一体到如今还没病发呢？”
“······你滤镜会不会太厚了一点？”
“001你不要讲不过我就进行人身攻击，我会告你诽谤的。”
······该死的京鱼，它就不应该跟她科普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它现在都说不过她了！
“随你便，反正你小心一点，你在这个世界复活的机会只有一次，不要随便浪费。”
001说完就隐身了，京鱼知道它又生气了，她也生气，大家肯定也都是像001那样想当然误会着楚凛。真是，一定要想办法调查清这件事情，说不定这就是解决这个世界楚凛病症的关键所在。
京鱼到达班级后一眼就瞅见了木荷，是木荷啊，额？木荷怎么会在这里？她揉了揉眼，再次看向木荷，不是幻觉吗？说起来为什么呢？在她所在的世界，上一个世界，这一个世界，木荷居然都在。她既不是001的宿主，又不是像阿凛一样因为治疗精神碎片分散。为什么每个世界都有她的身影呢？她站在门口一眨不眨地盯着木荷已经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除了楚凛，他从头到尾都趴在桌面上睡觉，对外界一切情况都充耳不闻。
“愣着干什么，上课了。”铃声打响，老师在京鱼身后推了她一下，惹得她踉跄了一下引起全班同学的哄堂大笑。
京鱼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往班级中走了两步，而后又退到了老师的身旁，“老师，我想问一下······我位置在哪？”
“······”
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差生对差生，京鱼和楚凛是相亲相爱的前后桌关系。老师正式开始上课后京鱼翻开课本，努力想跟上进度。
完全，听不懂——下课铃声终于打响。以小学生基础坚持了一整节课的京鱼蔫了一般扑倒在桌面，目光紧盯着课本，宛若要把它盯出个洞来。她转身看了看楚凛，他还在睡觉，看样子他在这个世界应该没那么厉害了吧。京鱼决定好好努力，没准以后还能轮到她教楚凛哩！
只是京鱼才刚这么想，木荷便从前边走了过来，在众目睽睽下轻轻摇醒了楚凛。这下不仅全班被木荷惊呆了，京鱼也被她惊呆了，她的眼皮没由来地一跳。
楚凛颇不耐烦地抬眼瞄了木荷一眼，“有事？”
木荷深吸口气，鼓足了勇气轻声问了句，“别睡了，认真听课好吗？有不会的地方我教你。”
？？？？001，小说里木荷有这么主动吗？
京鱼虽然知道目前这个木荷是被魂穿之后的木荷，但她好像不应该是主动找上楚凛的吧？这个被魂穿的木荷不太对啊？
“呵。”楚凛冷笑一声，“脑子坏了就去医务室，别在我面前晃悠。”
现在书上这个点男主还没喜欢上女主，不过因为楚凛和木荷还是有些渊源，京鱼本来以为事情发展走向可能会有别于书中，听楚凛这么一讲京鱼就更奇怪了。
对楚凛非常主动的木荷，对木荷过于冷淡的楚凛······
楚凛扫了班上同学一圈，警示的眼神让他们都埋头继续方才自己的事情，只有京鱼还狐疑地用目光在他和木荷中间打量。
“楚凛······我是认真的。”楚凛正想和京鱼说什么，耳边就又传来木荷隐忍的声线。
他终于正眼看向木荷，不过眼底却沾满嘲讽，“你？你算什么东西？不想死的话，就给我滚。”他威胁的话显然起了作用，木荷的身子一震，微微颤抖起来，“不论如何，假如你需要帮助的话，请一定来找我。”木荷转过身，留下一个弱弱的背影。
“看够了没？”楚凛终于有空对上某个从早上起就毫无眼色的家伙。
“嗯？嗯······”说是这么说，京鱼却没把目光从楚凛身上移开，她努力在他脸上探究着，希望能从他的脸上找出什么蛛丝马迹。他对木荷也太淡定了吧？穿书是不会被书中原来人物的记忆智商影响的这点从她身上就能看出来了，那为什么楚凛对木荷是这种态度？
“你也有事？”
“没有，看你们郎才女貌怪登对的，就忍不住多看了两眼。”京鱼吃完醋缓过劲儿来，“······总之，你好自为之吧。”套用001每次隐身必然会带的话，京鱼转过了身。
楚凛：？？？？
在学校奋斗了一天，京鱼发现除了语文课和历史课，其他课她都云里雾里的。
到最后一节课下课她还在揣摩自己做的笔记，而楚凛则在下课铃响后第一时间站了起来。
“等等。”感到楚凛就要离开，京鱼都没回头，拉住了他的手。
楚凛忍住把京鱼手腕折断的冲动，“放手。”他已经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我知道你很讨厌这样，但是就等我一下吧，一起回去好吗？反正我们往一个方向走。”
一起回去？楚凛眯起了眼睛，他记得现在可是她恐吓勒索其他学生的大好时光啊。不仅仅是她，所有校园的恶性事件几乎都发生在这个时间段。
“你到底闯什么祸了。”
“我们，一起去找你没杀0人的证据吧。”京鱼合上课本，赤诚地看着她。
楚凛心底所有不屑一顾的言语在她的坦露的目光中全部剥落下来。“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最后他也只吐出这一句话来。
“人不是你杀的。第一，如果人都是你杀的，那么作为这方面的新手，他们受伤部位的严重程度不可能如此一致。而如果是同一人所杀，受伤的部位，也不会像这样毫无章法。”京鱼晃了晃她的笔记本，“第二，如果人都是你杀的，那么，以死者的受伤部位来看，你身上的血迹分布情况不应该是这样。”她调出手机上面警察赶到现场时候所取证的照片，指了几处他身上的血迹。“最后，以一对多，能够无伤反杀，使用的武器一定是暗器或是枪具。你全都不符合。所以真相只有一个，你——不是凶手！”